“大人，你这么早来啦！”

胡大海现在已经是名义上的税赋司司务，只差一纸调令罢了。这家伙自从上任以来是愈发的红光满面，见到他的时候正在忙着陪马老在院子里下棋，罗奎则站在一旁小厮一般候着。“大人，你来啦？”

胡大海看到他进来，马上起身笑着迎了过来。他作为王九重绝对的心腹，被交待了照顾马老的任务，其实也算是暗中看着他们。看来这家伙完成的不错。既让马老不厌烦，也能稍无声息的看着他们。“嗯。”

王九重给了胡大海一个满意的眼神，越过他做到了马老的对面，笑了笑，“把马老安排在这民院税赋司，真是委屈你了。”

“你小子不用这么假惺惺的，既然是你的手下败将，也答应为你所用，老夫自然听你的安排，反而是你小子心机深沉，居然还派人监视老夫。”

“啊？马老这这话说的，我怎么会派人监视你呢，我对你是绝对的信任！”

王九重笑哈哈地说道。马老闻言看向胡大海，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王九重眯眼笑了笑，“马老你太多虑了，我这不是怕怠慢了你老人家才特意派我的得力手下陪你吗？你可是冤枉我了。”

胡大海也赶紧帮腔道，“对对对，大人是让我好好款待马老您，我还想着今日陪您到城内转一转，让马老看看咱陨星城的太平景象呢，哈哈。”

马老叹了口气，“你若是拿我当自己人，就别防着我了。我已经算是背叛了大雍，如若再背叛一次，老头子没有脸面活在世上了！”

这个马老啊！心理包袱太重。说着说着又露出了决绝的神色。王九重赶紧笑着举手，“马老，我王九重发誓，一定把你当成自己人，咱就别老把死什么挂在嘴边了吧，我知道您高风亮节，我保证从此对你无条件信任！”

“好！老头子从此听你王九重调遣，绝无二话！”

好家伙。这马老的性情真的是，让人心累。简直跟王忠烈有的一拼！王九重心里这么想着，抬头看向罗奎，把罗奎吓得一个激灵，卖力地讨好地笑。“他怎么还没被送到边关去？”

王九重看向胡大海。胡大海一脸茫然，“大人，你何时说要把他送到边关了？”

“我没说过吗？”

王九重回想了一下，想了起来，似乎是真的没说过。罗奎兔子般的蹦了一下，啪叽一声跪倒在地，苦着脸道，“王大人啊，能不能别让我去边关，我可以留在陨星城，我什么都能干！”

王九重微微皱了皱眉。这小子是真不想去那边关苦寒之地啊。“胡大海，你说呢？”

以后若是要把这罗奎留在陨星城南城，只怕除了城尉府的关山，没人压得了他。这罗奎怎么说也是武魁境，若是他不听话也是个麻烦。不过这小子心思还算单蠢，不妨让胡大海卖他一个好让他感念在心，这样以他的心性可能对胡大海会服从一些。再加上他的敲打，把这罗奎修理成一个有为青年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大人，你是问我？”

胡大海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道。“对，你觉得要不要把他送往边关去，还是就在这陨星城给他找个差事。”

王九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之前一起混的老哥们里面，就属这胡大海最为机智有头脑，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胡大海愣了半晌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大人得容我想想……”听胡大海这么说，罗奎顿时觉得事情似乎有转机，眼睛巴巴地看向胡大海，“胡大人，胡大哥，我可以在税赋司当个最低级的税吏就行，我一定听话！”

“这不是听不听话的问题，主要是……税吏的编制现在都已经满员了，要不你还是到边关去吧。”

胡大海略显为难地摩挲着下巴道。罗奎闻言看向王九重。王九重淡淡眯了眯眼，“你的事儿还是由胡大人安排吧，我就不插手了。”

这家伙离开了能够给他庇护的亲爹后，终于体会到了世界的恶意了吧。没有毒打就不会有成长啊！罗奎现在就像个六神无主的孩子，恨不能上前去抱住胡大海的大腿。“胡大人，胡大哥！我怎么说也是个武魁境，把我留在陨星城对付个小蟊贼还是没问题的，实在不行我负责看大门总行吧？”

啧啧！武魁境看大门！王九重心里在憋笑，看了一眼面前的马老。这老家伙一本正经的，此时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自然。“咳咳！”

胡大海轻咳了两声，看向王九重，“不然……就先把他放在我的税赋司当个税吏，观察一阵子，如果表现的不好再把他派去边关也可！”

“啊，多谢胡哥，多谢王大人！我一定好好表现！”

罗奎听到这么说如蒙大赦，感激地一个劲儿的朝胡大海表示谢意。王九重心中暗笑，看着胡大海，“既然你把他留在了税赋司，那以后若是出什么差错我就为你是问！”

胡大海讪笑两声，答应下来，“好的，大人。”

“行了，我和马老还有事要谈，你带着罗奎去熟悉下司里的事务吧。”

“谢大人，我一定好好表现啊！”

罗奎喜出望外，激动地打了包票后跟着胡大海出去了。马老这才绷不住地轻咳了好几声，然后摇了摇头，“罗奎这孩子心性并不坏，就是有点蠢！被你和胡大人这一出双簧治的服服帖帖。”

说罢，马老轻笑两声，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目光灼灼地看向王九重。从岁数上来说，对面的王九重也和罗奎差不多。可他现在已经是大夏王朝的武王了。虽然没有太惊世骇俗，但这个趋势已经初见端倪。唉！眼前的王九重不仅超越了大部分同龄人，甚至连他这种活了上百年的老家伙也自叹不如了。江山辈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喽。马老感叹之余，看了看王九重手里拿着的酒壶，“还给我带酒了？”

王九重把两个酒壶中的一个给马老递了过去，笑道，“马老，我要请教你一个修炼上的问题，关于超凡境的。”

马老微微一愣，有些骄傲又有些汗颜，谦虚道，“我也不是超凡境，有什么可教你的呢！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这个老头儿！王九重在心里吐槽一句，道，“马老不用谦虚，咱们权当是闲聊了，能跟我说说什么是超凡吗？我怎么才算是真正的超凡境了？”

“好，那我就说一说。”

马老终于不再故作矜持，仰头滋滋喝了两口酒，眼中露出了向往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