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玺这边也在设计着一会儿的见面。 她跟姜杳的想法一样,二十多年的离别,好不容易相认,应该把泪水各自消化,他们开心快乐的面对面。 “老婆子,目前我们已经收到了傅山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还没有大股东撤股,所以购买的都是散股。”
苏闫东把一份股份交易合同递给宋玺,“一会儿你把这个先送给姜杳吧。”
“太少了。”
宋玺一脸嫌弃,“折合下来才几千万,这怎么拿的出手?”
“折合下来有一个亿左右。”
苏闫东纠正。 “那也不够。”
当妈的有多对亏欠女儿。想想姜杳的童年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当妈的就跟自己的心脏被扯开了一样难受。别说一个亿,夫妻俩的所有资产都买不到姜杳宝贵的童年。 “那就再等等?”
苏闫东是典型的妻管严。 妻子说拿不出手,那就真是拿不出手。 “不能等了。”
宋玺说:“今天晚上这顿饭算是相认后的第一次见面,我们的身份已经不是姜杳的粉丝,而是亲生父母。二十多年没尽到父母的职责,我们不能第一次见面就两手空空啊。”
“说的有道理。”
苏闫东点头。 于是夫妻俩开始翻弄行李,把他们在国内和国际银行的存折以及银行卡都拿了出来。粗略一算,有个几百亿。 这些钱不算国外公司的固定资产和流动资金以及存在瑞士银行的最大一笔资金。 “这些拿出来,还勉强不算寒酸。”
宋玺看着面前的一堆存折和银行卡,“再加上傅山集团的股份。”
于是夫妻俩把存折和银行卡都装进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每一个卡号和折号对应的密码也都写在纸条上面放在盒子里。再把盒子包上漂亮的包装纸还打上蝴蝶结,就是精美的礼品盒了。 送礼物嘛,总不能赤裸裸暴露在外的送,冷不丁让人也不好接,装好封严,这礼品盒只要姜杳接过去了,就算成功。 都弄好,夫妻俩还高兴的击掌示意。 …… 姜杳回到家的时候,傅顷已经在家了,坐在客厅里跟老丈人和丈母娘谈笑风生。 两个孩子依旧是缠绕在爷爷奶奶的身边撒娇,画面看起来相当温馨和谐。 为了避免尴尬,傅顷就当起了话唠,见姜杳进门他立即起身走过去。 “老婆,今天我让厨师准备了你喜欢的北极贝,很新鲜。对了,小熙的跆拳道课程要暂停两周,馆长去国外度假了……” 夫妻俩在一起这么多年,傅顷是什么样的人姜杳最清楚,她明显感觉到男人是怕她尴尬在努力说话。所以这种时候,她就算心里很尴尬,表现的也要尽量自然。 笑着走到沙发跟前跟宋玺和苏闫东说话,“那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需要我们过去帮忙吗?”
这一句话把提心吊胆的夫妻俩内心的担忧瞬间扫清。宋玺笑着点点头:“都收拾好了杳杳,傅总派人过去帮我们收拾的,你放心吧。”
苏闫东跟着点头,笑。 “宋奶奶苏爷爷,以后你们就搬到这边来住了是吗?”
小熙仰起小脑袋问。 “是。”
宋玺摸着孩子的小脸蛋。 傅顷走过来,“小熙,以后不要叫宋奶奶和苏爷爷了。”
孩子:“那叫什么?”
傅顷刚要说话,苏闫东抬起胳膊,递给傅顷眼神,“就先这样叫吧。”
他们夫妻俩已经商量好,暂时不对外宣布他们与姜杳的关系,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当年害他们的人。 正跟姜杳和傅顷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我先去换衣服。”
姜杳对宋玺和苏闫东说:“马上下来吃饭。”
“好,好的杳杳。”
宋玺满眼喜欢的看着姜杳。 心里就别提有多幸福了! 姜杳不在的功夫,宋玺和苏闫东跟傅顷聊天,感谢傅顷这两天所做的一切。包括安排仆人故意丢牙刷头,还有留宿他们等等。 傅顷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宋玺发自内心的感叹:“我们杳杳的命啊,你说好也不好,不好也好。不好的是从小被我们夫妻弄丢了,好的是遇见了你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
刚说完,小熙就拿着一个芭比娃娃跑过来,“爸爸!我的莎莉哪去了,我的莎莉不见了!”
傅顷跟宋玺和苏闫东表示先失陪,也是不想丈母娘再谈悲伤的话题,起身去给小熙找洋娃娃,莎莉是个娃娃的名字。 宋玺和苏闫东也跟着起身寻找。他们发现,与别家的孩子不同,小熙和俊俊若是什么东西不见了,最常开口问的是爸爸。 可见爸爸在陪伴孩子这方面,做的是相当充分。 “莎莉不是被你拿过去洗澡间了吗,昨天洗澡的时候。”
傅顷牵着小熙的手往洗澡间走。 这边娃娃刚找到,那边俊俊又喊爸爸了。 “爸爸我的画笔又被小熙弄丢一根,缺了一个很重要的颜色。”
俊俊举着一张画,“明天你记得帮我买回来。”
“好的儿子,爸爸明天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你买画笔。”
“爸爸,我想要骑马马,骑马马。”
小熙高高的仰着脑袋,伸出两条胳膊。 “好的宝贝。”
傅顷就弯身把小熙抱起来。 让孩子骑在她的肩膀上。 爸爸的肩膀是玩具马儿,爸爸的肩膀是靠山,爸爸的肩膀是女儿的世界。 傅顷真好啊。 跟宋玺和苏闫东一起看着傅顷哄孩子的,还有站在二楼走廊上的姜杳。 她刚换完衣服先去哄了一会儿老三,走出来正要下楼,就看到傅顷忙忙叨叨的身影。 与很多家庭的丧偶式育儿不同,傅顷作为父亲,是非常尽职尽责的参与到家庭教育中了。他不会以工作累和忙拒绝孩子的陪伴和邀约,更不会在任何被孩子呼唤的情况下让他们去找妈妈。 爸爸就是爸爸,爸爸只要活着,就要尽到爸爸的责任——这是傅顷说的。 看着楼下的一幕,姜杳回想起来,之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她夸赞傅顷的场景。 她说:“傅顷,你真好,是个好男人。”
傅顷却说:“我不好,我只是对你很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