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师傅，你若敢为难彩凤，我跟你不死不休！”
随后我猛地转身，向后墙跑去。“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竟敢威胁老子，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小老头儿浑身气劲猛然爆发，愣是把彩凤震退，随后快若狸猫般追来。我一个翻身跳上半空，眼看就要越过高墙，哪料小老头儿趁机发难，厚重的巴掌向我拍来。最终我躲闪不及，后背重重挨了一掌，嘴角带起一溜血线从半空揍出墙外。掉落墙外的刹那，我分明在人群中看到两双幸灾乐祸的眼神。我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嘴角的红颜料，暗叹小老头儿的预料真准，捞尸门中果然有暗藏的眼线……我翻身跃进树丛，一阵疾驰远远离开捞尸门，可心里不由苦笑一下，我跟小老头儿这出戏虽演得逼真，可明面上已经反出了捞尸门。当时小老头儿在我房门外，可谓又打又骂，戏份做的十足：“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还敢跟老子记仇？”
“师傅，别敲了，疼！”
“老子就是让你长长记性，别像倔驴似的闹脾气尥蹶子。”
小老头儿骂着骂着随我一同进屋，接着抬脚把门踢好。“臭小子，给老子站好喽，别躲躲闪闪像个娘们似的，你以为先前老子踹你一脚不心疼，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啥？差点儿要我小命还没办法？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心里憋着气，说话也没大没小起来。小老头儿把眼一瞪，“你特娘的就是个软蛋怂包，受点委屈就想退缩滚蛋，传出去都特娘给我丢人。”
被小老头儿打两下踹几脚我都无所谓，可最听不得他对我说这种话，怎么说我也是站着撒尿的汉子，于是身形站定，胸脯一拔，眼珠子回瞪过去。“你也不用拿话激我，我自从进了捞尸门多少次出生入死，哪一回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我要是怂包软蛋早跑了！”
“屁话！你想不逃，背着包干嘛？还不是你小子没骨气，真特娘的给老子丢人。”
“没有，我就是见廖杰那畜生在眼前晃悠，心里不痛快，不知道什么时候控制不住宰了他！”
我原以为这番话，会把小老头儿惹得火冒三丈，没想到他猛的一拍桌子，吓得我不由打了一个激灵。随后小老头儿像换了个人似的，压低声音道：“好！你小子终于说实话了，这一根筋的驴脾气像我，只要心里认准的理儿打死也不变，不过臭小子，你有没有察觉暗中有人盯着我们？”
“咋没有，三大家不都派人盯着我们吗？”
小老头儿摇了摇头，“不对，我是说咱们捞尸门内部，暗中这人一定是咱爷们一直信赖的人，不然鬼刃到手没两天就遇上木君子前来抢夺，事情绝不简单。”
哎，对呀！先是唐飞燕牛角山争夺鬼刃，后有木君子上门，这一切绝不会是巧合，肯定是暗中之人精心策划，故意走漏风声。只要稍微琢磨一下，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不会再一根筋钻牛角尖了。“师傅，你先前故意打我骂我，是不是都做给暗中那人看的？小老头儿欣慰一笑，“臭小子终于开窍了，心里还埋怨老子不？”
“哪能呢！师傅打徒弟天经地义！”
我憨厚一笑。小老头儿面色一正，“虎子，你应该知道咱们捞尸门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心里的仇恨先压一压吧。”
听到这话我不由一愣，好像从话里听出来另一番意味。“现在屋里就咱爷俩，什么事我也不再瞒你，师傅活了一把年纪，什么人什么事没遇到过？收廖杰为徒并没真正拜过祖师爷，也没把捞尸令牌给他，只是明面上请了几个熟人走走形式，这么说你能明白不？”
“师傅，难道您是在利用廖杰？”
小老头儿吐出一口烟圈儿，目光一冷，“臭小子，你认为师傅老眼昏花了？廖杰通过家族势力拜我为师，先不说背后目的是什么，人品为重一向放在首位，现在还谈不上利用。”
“那您为什么还要收他为徒？”
我急忙追问了一句。小老头儿白了我一眼，“你小子怎么说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了？咋遇事就不知道动动脑子呢，空有一身能耐有啥用？遇事要用心，好好琢磨琢磨。”
小老头的话不由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没错！虽然我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可依然无法改掉那种直来直去的秉性。自从我取回鬼刃后小老头儿一反常态，我竟然都没用心体会其中的深意，其实只要用心琢磨一下，不难发现背后的蹊跷。“廖家财大势大，发展的势头并不比咱捞尸门弱，尤其是廖家背后那个老狐狸，这些年的举动早已经暴露了他的野心，任谁都能看出他想称霸一方，我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他们牵制一下唐家，为我们争取时间，不然唐、庞两家同时发难，再加上廖家背后使点阴招，咱们捞尸门覆灭只是朝夕之间。”
“可是师傅，廖家掺和进来除了得罪另外两家，又能捞到什么好处呢？”
小老头儿阴沉着脸，抽了两口旱烟，“咱们这么做无异于与虎谋皮，廖家是不想咱们这么快被其他两家吞并，那样做他依然无法与唐家、庞家抗衡，只有把宝先压在咱爷们身上，司机发难吞并。”
“昨晚又横生枝节，出了木君子这档子事，只怕皮门活阎王不能善罢甘休，所以我们的计划也要及时进行了。”
“那我们是不是，先把家里的毒瘤铲除再出发呢？”
“不，你小子也收拾妥当有了退意，正好假戏真做反出捞尸门，你把鬼刃带在身上，摆脱眼线后赶往湘西苍莽山，寻找鬼麻婆。”
说完小老头儿把凤尾金钗塞进我手里。“师傅，我走了您怎么办？家里又怎么办？”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我知会一下邋遢道人和疯乞丐，有那俩老梆子坐镇，家里应该出不了问题，随后我就带人与你会和！”
不等我反驳，小老头儿磕磕手里的烟灰，像是下了决定似的猛然起身。“臭小子来吧！咱爷俩做场好戏！”
说完一个鞭腿直接把房门踹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