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穆云裳是被久凝和清荣硬拉回去的,虽然在外头时间不久,还是染了风寒。福儿雪跪改为账责,领了五板子便算了!程慕玄三日后便离开了长安,自此那夜,穆云裳对他一切幻想,都幻灭了。一个人可以绝情、无情道这样的地步,那些情爱信任终究是错付了。三年,不过三年。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桃林深处,隐隐有笛声飘过,一首相思意满是哀伤。穆云裳闻声走进,看见程锦忆坐在树下,目光如水。“锦忆。”
“你来了!”
程锦忆看了穆云裳一眼,收起玉笛。自从白竹笙走后她总是淡淡的,时间久了全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年多了。”
穆云裳看着程锦忆。一身杏色衣裙裙摆处秀着碧绿的竹叶“你可还早怪我?”
程锦忆浅笑。“也谈不上怪你,就算白竹笙不走,我也清楚,我与他不过情深缘浅,早早晚晚都是要分开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起来。”
情缘不过浮生梦一场,她与程慕玄又何尝不是如此。微风荡漾,簌簌桃花落下,仿若一场雨,落在穆云裳碧水纱的衣裙上,落寞的美惹人心动!程锦忆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我不怪你,不代表我能原谅你,我把我所有的秘密,毫无保留的都告诉了你,可你呢?”
“我没有守住,日日同行我瞒不住程慕玄。”
穆云裳垂眸,自然心里有些落空,毕竟只因为他告诉里程慕玄,她与白竹笙连那短暂的相聚都不得了。程锦忆目光一顿。“你这话当真?”
“我唬你干嘛!”
程锦忆攥着拳头,勾起嘴角!看了一眼漫天花雨下的穆云裳!“不管怎么说,还是我对不住你,白竹笙不辞而别,连那短暂的相聚都不可得了。”
“你对不住我的,你来还,可别人对不住我的,我就要讨一讨了。”
穆云裳不解的看了看程锦忆。白竹笙的离开对她打击自然不小,一年多,她才肯从祠堂出来走走。“我一直以为,是你为了讨好母妃将我们的事告诉了母妃,所以白竹笙才毁了约定走了。”
“王妃?”
穆云裳淡笑!“你母妃多不待见我,你是知道了,况且我若跟她说了,她怎会从来没找你过问?”
“只怪我那时没想到这一点罢了!有心之人,办有心之事,我倒要看看她能猖狂到几时!”
“??”
穆云裳不解的看着程锦忆,只见她玉笛别在腰间,笑盈盈地跑了几步。回首又看向穆云裳说道;“穆云裳,我没看错你,咱们错过的这一年,我会讨回来。”
穆云裳一脸茫然。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世子眼光不济,看不出穆云裳是个里外不一的人,锦忆郡主对她那般好,她不还是为了讨好王妃,把锦忆郡主与那戏子的事全盘说了出来,现在可好,那戏子被迫离开长安,可怜郡主整日颓然,好好一个姿容倾城的女子,却落得日日诵经念佛的下场!”
大夫人打给的话犹在耳畔,程锦忆勾起嘴角,看来还是自己太过单纯,旁人几句话,她便放在心上,她便信了,深信不疑到不曾问过穆云裳一句,便于要与她恩断义绝。穆云裳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清荣被久凝叫去,穆云裳便许她傍晚在回来,想必二人是吵架了吧,若能聊得开自然是好,清荣一颗心都扑在久凝身上她不会不晓得,而灵儿心思太重,她又不愿带在身边。“世子妃安好!”
蓝浅笑盈盈的挡在穆云裳身前,福了福。她蓄了一抹浅笑,点点头!“问安问完了?”
“福儿,世子妃当日大恩大德你难道不磕头致谢么?”
蓝浅的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一脚将身旁的福儿踢倒在地!“你这是干什么!”
穆云裳凝眉从心底泛起一丝怒意。连忙身手扶起福儿,眼瞧着她一双手掌满是血迹。“蓝浅,你不要太过分,你要的是程慕玄,他那个人那颗心都在你那,我也没心思跟你争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连累无辜。”
“哼,姐姐教训的是,只是这小蹄子下贱,不知道知恩图报,妹妹看着着急呀,没管教好下人,是妹妹失责!”
“哼,对啊,你不说,我还忘了人还有高低贵贱呢,瞧我这记性,福儿,也难为你了,你这主子出身不好,可有世子宠爱也是前途光明的。要不你再忍忍?亦或者想跟着我这个没出息的主子?”
福儿脸上一喜连忙点头!“姐姐想要一个奴婢这还不简单,只是福儿是王妃给我使唤的,姐姐若是能看得上这粗鄙侍女还请跟王妃回禀了去!”
穆云裳冷笑,她倒是会使软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