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白雪,幽冷冰河。梦中人化为一缕青烟,触及不到。“小姐!”
穆云裳猛的从床上坐起,大口的喘气,灵儿端着脸盆进来,“世子妃,你又做梦了。”
穆云裳摇头。“起来洗漱吧。一会锦忆郡主要过。”
穆云裳洗漱完,吃了饭,从书桌前拿出一本平时最爱看的经书,翻了几页,发觉竟是完全看不进去。“今天有没有感觉好点。”
程锦忆一改往日的颓然,妆容精致,一脸笑意,从食盒里端了碗莲子羹过来,“还是热的,趁热。”
穆云裳摇摇头。程锦忆叹气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这个样子多让人担心啊。”
云裳道:“我没事,只是有点提不起力气。倒是你怎的今日这样意气风发的。”
程锦忆握住云裳的手:“云裳,白竹笙给我写了书信,他就要回长安了,他要回来了。”
程锦忆目光灼灼、掩饰不住的喜悦。她微微一叹,“当真是因缘天定,该遇见的早晚还会遇见!他既然回来了,便好好珍惜吧,相聚素来是一日少过一日的。”
二人闲话了几句,从打落水之后穆云裳的精神头一直不好,程锦忆便未久留。路过小花园的时候,程锦忆恰巧见到穆雪芙与柳如烟,她便驻足侧耳聆听:“侧妃的病还没好吗?”
柳如烟点点头,“这病忒邪门了点,不但没好,反而加重了,前些日子还能吃得下东西,现下,是一点都咽不下去了,人眼看着就瘦了下去,这皮相越发憔悴,我也没办法。”
程锦忆看了看漂浮在天际的白云,眨眨眼,躲在树后。“侧妃娘娘可要快点调养生好身子呀,中秋家宴,能不能留得住父王还得靠你自己。”
说罢穆雪芙将一包东西递给了柳如烟。二人并未就留,若不是躲在树后看了许久还以为她二人不过是路过打了个招呼而已,当真都将神色收敛的极好,也怪不得程锦忆对大夫人当日的话深信不疑,连半个字都没去问过穆云裳便全部都信了!一路走来,程锦忆不禁蹙眉,这宅子里的人,一个个心思绝不必那皇宫大内的各位小主少半分!若是能选择。她情愿青衫布衣清粥野菜,也不愿在这明刀暗箭的地方躲躲闪闪,穆云裳听到声音,疑惑的回头,就在这时,久凝已然推开门走了进来,穆云裳看着躲闪的清荣,颇为诧异,摇摇头:“你干嘛躲那么远我,他来着想必不是找我的!”
锦瑟摇头,瞬间哭的稀里哗啦:“我不要去,世子无情无意辜负了小姐。我才不要理他,世上男子都不是个东西。”
穆云裳上前笑道:“你看清荣哭的多可怜,你可忍心?若是不忍便好好聊聊吧。”
说罢穆云裳转身奔着暖阁走去。“你来做什么。”
清荣道。久凝连忙笑着上前,说道:“还是想你了,这几天世子妃病着不爱出来走动,你怎么也不肯出去。”
“我自然要陪着小姐.不想某些人,连面都不漏。”
清荣嗔道。二人一言一语,争执了半晌久凝实在听不下去了,再犟下去他怕自己受不住秘密,就差带她去看那福儿埋在哪里啦!“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清荣默不作声。“既然没有,那便一直呆在我心里可好?”
锦瑟撇嘴:“我不想理你,你快走吧。”
说罢推搡着久凝出了院子。见久凝回来一脸阴郁程慕玄挑眉看了他半天!“你怎么了?一张苦瓜脸。”
“还不是世子爷您,您冷落世子妃可好,现在清荣都不理我了!”
“还真是个忠肝义胆的小丫头!”
“忠肝义胆?您是有蓝浅那个多姿美人,我可就清荣一个,在哄不好可就一个都没有了!”
程慕玄脸色一紧!“我和蓝浅清清白白,你可得给我作证!”
久凝阴着脸不说话!半晌,程慕玄问道:“玄武庄的银号还有多少银子?”
“现银五百万两,还有三百万两的银票和一百块金砖。”
“漠北的兵器还有多少没运过来?”
“都差不多了!”
程慕玄沉思了片刻,平王蠢蠢欲动,他必然要最好万全之策,平王若反,他必然起兵,因为皇上不止一次召他入宫,在三叮嘱,扶持太子匡扶社稷,如今对平王突然的宠信是在蹊跷…而平王已经查到玲珑阁,显然是想拉拢,他一直处于模棱两可避而不见的态度,若哪一日平王真的把一切摆在明面上,那他一定会做一桩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