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归吐槽,面上苏参参还不忘恭敬回道,“回禀皇上,有王爷在旁边指点,儿媳感觉一切都好。”
皇上欣慰的点点头,示意苏参参坐下,之后不知是想到什么,眉宇间多了几分愁容。他左手边,水绿色散花绿叶群的那位嫔妃注意到了,柔声问道:“臣妾见皇上脸色有些不太好,可是有不舒服?不如叫太医?”
皇上拍拍她的手臂安抚她,苦涩一笑,“朕没事,不过是想起一些人罢了。”
说着看向主位之下左手边那个空了的位置。那嫔妃顿时弦歌知雅意。她觑着皇上的脸色感叹了一句:“若是太子殿下也能来参加就好了。”
皇上立刻板起脸,“那混小子,活该!”
话虽是在叱喝,但分明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这会儿歌舞还没进来,整个宴会厅因着皇上的驾到非常安静,因此皇上与嫔妃的话如数落入众人的耳中。不少人都心知肚明了。苏参参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墨淳忻。墨淳忻还是冷冷淡淡的,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能撼动他分毫。回想在王府时候他对于这个宫宴的态度,想来他是早就知道皇上的目的了。唉……苏参参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墨淳忻也太可怜了点。这时候,那水绿色嫔妃突然站起身来。“皇上,臣妾大胆的想说几句话。”
皇上温柔的看向她,“朕方才说了,今日只是家宴,惠妃不必拘束,想说什么便说。”
“那臣妾便不跟皇上客气了。”
惠妃说着,福了福身,才继续,“方才皇上说今日是家宴,居是家宴,自然要一家人团团圆圆,可是这下面还空着几个位置呢,八皇子跟十四皇子,一个受伤,一个被您派出去外出还没归来也就罢了。太子殿下就在东宫,这样的家宴,怎么能少了他呢?”
惠妃这番话一出,宴会的气氛瞬间变了。台下众人心思各异。皇上目光淡淡扫过台下众人,才又道:“朕命太子禁足,禁足期间,太子又怎么能出来。”
“可毕竟是家宴,不让太子参加,岂不是将太子排挤于家人之外。”
惠妃说着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这样的太子,着实是有些可怜了。”
“爱妃有心了。”
皇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半响没再说话。另外三个妃子听到这句话,气的暗暗咬牙。惠妃那贱人哪里是有心,分明是有心机!她根本就是揣摩到皇上的心思,才故意说那番话。台下,有些人正在交换眼神。墨淳忻始终不动如风,倒是对面的成郡王急的坐立不安。这时,皇上终于又道:“众卿家怎么看呢?”
成郡王立刻给了对面几人示意的眼神。其中一个接收到眼神,当即起身,“回禀皇上,太子殿下独自与东宫着实令人心疼,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太子殿下禁足期未满,让他来参加家宴,传出去,不免会叫人质疑北渊的国规。”
说话的这人是边太尉。苏参参因为好奇问了墨淳忻一句,这是墨淳忻给出的答案。皇上因着边太尉的话,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这时,那边太尉又道:“再者说了皇上,臣隐隐听说太子殿下被禁足似乎与北康王有些关系,如今北康王就在这里,现在让太子来参加这个宫宴,恐怕于北康王也有些不公平吧。”
他这几句话,直接让墨淳忻成为众人焦点。甚至有人开始在小声议论。太子被禁足的原因,皇上一直被对外公开,大家都很好奇,可没想到,居然与北康王有关。靠靠靠!苏参参想爆粗。她凑到墨淳忻身边小声道:“过分了啊,边太尉这个老家伙故意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你们之间什么仇什么怨啊?”
“别急。”
墨淳忻看了她一眼,薄薄的双唇隐隐勾起一抹弧度。“我瞧着皇上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你还不着急啊?”
苏参参又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憋屈感了。“北康王,您不说两句吗?”
边太尉又道,他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却隐隐有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说什么?说你堂堂一个太尉,居然只靠一个隐隐的猜测,便到父皇面前下定论,甚至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墨淳忻依然还是那副冰冷模样。“我……”“太子殿下为何禁足,只有父皇清楚,太尉若是想知道,应当问父皇,而不是自己胡乱猜测。”
“您,您这意思是,太子禁足,与您无关?”
墨淳忻没理会他的话,反看上主位的皇上。“父皇,边太尉在问您话呢。”
皇上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等皇上这边说话,墨淳忻又道:“无论太子殿下被禁足的理由是什么,儿臣都是同意他来参加宫宴的。”
这话一出,皇上瞬间喜上眉梢。“当真?”
“不敢对父皇说谎。”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皇上看他的眼神瞬间多了慈爱。墨淳忻神情淡淡,与之前没什么两样。倒是苏参参有些看不下去了。偏心也要有个限度吧!“儿臣不同意!”
成郡王的声音骤然响起。他站起身来,同时还给了墨淳忻一个不满的眼神。皇上这边因着他的话,面上的笑意也渐渐褪去。“老三,你这又是想闹什么?”
成郡王听到这话更加伤心了。“父皇,儿臣只是就事论事,怎么就闹了呢?您也别看方才老四说愿意让太子来参加家宴,就觉得他是真的愿意,他可能心里不愿意,可是当着父皇你的面不敢说话,不像我,在您面前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说完又给了墨淳忻一个挑衅的眼神。这成郡王有病吧。苏参参又忍不住想骂人。看来墨淳忻的处境真的有点糟糕。先是那个边太尉,现在又是成郡王,再加上偏心的皇上,怎么感觉他身边没一个好人?行吧,看在我们如今是盟友的份上,我就当一当好人吧。她眉头一挑,心中顿时有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