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惬意的道:“你就是要我分开,我也是舍不得的。”
罗逍说道:“那再好也没有了,只可惜我爹娘不在,否则叫他们主持我们的婚礼,他们见到了你定然欢喜。”
莺莺问道:“你家在什么地方?”
罗逍怅然道:“我从小与父母离散,家在哪里,却也不知道了。”
莺莺叹了口气,道:“你真命苦。”
罗逍苦苦一笑,忽然道:“莺莺,无论如何艰难,我总要找到爹娘,那时候在他两位老人家面前与你拜堂成亲,你说好不好?”
莺莺脉脉含情的道:“自然是好的,你说什么话,我都听你的。”
于是两人便来向赵韩青辞行。赵韩青见他们去意已决,于是笑道:“好,我送送你们。”
于是只披了件外衣,送罗逍与莺莺走出山门,直送到山脚下,罗逍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哥对小弟的厚意小弟心领了,你公事繁忙,这就请回罢。”
赵韩青与他这一别,不知今后何时才能再见,心中有许多话要跟他说,可是话到口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千言万语,胜于不说,当下拱手道:“那大哥就此别过,你一路上多加小心,祝你早日与父母团聚,与苏姑娘早日好合。”
罗逍与莺莺相视一笑,两人情意已定,不再避忌。罗逍说道:“大哥你也保重。”
与莺莺携手走上大路。一路上与莺莺携手而行,罗逍但闻款款香泽,娇喘细细,心头不胜之喜,旁边虽是乱树杂草,却比奇花异卉还更好看。两人有说有笑,行到傍晚,仍不觉得累,但夜色已降,不便再赶路,但见处身之处是一个山谷,四周乡民傍山而居,这时已点起灯火,生火做饭。罗逍说道:“我们找户人家借宿一晚罢。”
走到前面一户农家,在柴扉上轻轻扣门。不多久一位四旬乡妇走了出来,眉目深皱,似有什么烦心事,看见罗逍,莺莺两个外人,先是一怔,但还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罗逍唱了个诺,微笑道:“大娘,我们从泰山过来,路过此地,不敢请问可否在贵处借宿一宿?”
那农妇微一犹豫,打量罗逍与莺莺,但见一个眉清目秀,一个俏丽无双,并非不善之辈,又像一对情侣,说道:“请进。”
罗逍与莺莺携手进去,但见屋里摆设简陋,家徒四壁,也不在意。那农夫本来刚要量米做饭,问道:“两位客人还没吃过饭罢?”
罗逍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说道:“相烦大娘多下些米,打扰你们了,这些就当作是房饭钱。”
那农妇家境贫寒,却很是好客,说道:“便一两餐饭,又算得了什么,家里有一间空房,空着也是空着,又不是客店,说什么钱不钱的。”
罗逍见她如此,又是感激,又是过意不去。那农妇笑了笑,自去厨房做饭去了,莺莺跟了进去,说道:“大娘,我来帮你。”
农妇忙道:“这种粗活怎么适合你这花朵般的姑娘来做?你们就坐一会儿,等一会就好了。”
莺莺笑道:“在家里都是我给爷爷做的饭,怎么做不来?”
说着帮忙弄菜。那农妇甚是高兴,说道:“像你这么乖的闺女倒是少得很啊。”
莺莺嫣然一笑,忽然发觉进了她家之后就只看到她一人,问道:“大娘,你家里人都还没回来么?”
农妇喃喃道:“家里人……也没多少人,自他爹走后,只有咱母女俩了。”
莺莺不想无意间却提到她的伤心事,忙转过话题道:“大娘,你女儿多大啦,一定很漂亮吧。”
那农妇听她说自己女儿漂亮,心里多少有些欢喜,说道:“你别大娘大娘的叫啦,我姓陈,别人都叫我陈三娘。”
莺莺道:“是,陈三娘。”
陈三娘叹了口气,说道:“你说我女儿漂亮,可她哪有你一半漂亮?可是漂亮又有什么用,徒惹别人欺辱。”
莺莺听她话语中有哀伤之意,不知何故。饭菜做好之后,陈三娘给二人盛好一碗饭,又盛了一碗,说道:“你们先吃罢,小女闭门不出,真是可怜。”
说着每样菜各夹了一些放到碗里,端了出去。罗逍拍拍莺莺肩膀,低声道:“我怎么感觉这里总有点古怪。”
莺莺道:“是啊,我也觉得陈三娘也怪怪的,她有个女儿,怎么闭门不出,难道患了重病?”
正说之间,陈三娘已送好饭菜,回进房来,当下不再言语。饭毕,陈三娘将罗逍与莺莺领到一间闲置的厢房中。这房子显然久无人住,虽打扫得干净,门一大开,一股霉气冲鼻而来。陈三娘说道:“屋子简陋,不过刚才我收拾了一下,你们夫妻俩将就着住一晚吧。”
莺莺听了,不觉扭捏道:“陈三娘,我和他还没拜过堂,所以麻烦再弄一间房罢?”
陈三娘看看罗逍,又看看莺莺,“哦”了一声,说道:“就只这么一间了,要不我去女儿房里睡,你到我卧房住吧。”
莺莺道:“这怎么好意思。”
想了想,说道:“要是你女儿不见外的话,我到她那儿挤挤?”
陈三娘说道:“那也好,都是姑娘家,或许能聊得来,不过先得问问她,这孩子近来把自己关在房中,都快要闷出病来了。”
莺莺奇道:“这是为何?”
陈三娘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
便不再说话。莺莺见她不说,也不好再追问下去,跟着她走到她女儿房门外,陈三娘说道:“思思,你开开门。”
房里一个姑娘的声音道:“妈,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
陈三娘道:“家里来了位姐姐,能不能在你这里睡一晚?”
房门呀的一声,陈思思开门出来,看见母亲身旁站着一个美貌女子,却是不识,说道:“妈,你就是心肠热,也不怕歹人伺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