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但看你们这般欺辱于她,我便叫她一声姊姊,你待怎样?”
韩山虎见她无所畏惧,瞧她也不像身负绝顶武功的样子,何以会独自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强自出头?难道她背后有个极大的靠山?说道:“姑娘,你如此说,那是仗了谁的势?”
那白衣少女道:“我见了这位姊姊好生喜欢,又怎么仗不仗别人的势啦。”
韩山虎左右一望,果然不见周围伏得有她的帮手,心下稍定,却不免疑惑更甚,问道:“请问姑娘如何称呼?尊师是谁?”
白衣少女说道:“我姓郁,我师父是我爹爹,你这人怎么查问起我的身世来啦,快放了这位姊姊。”
原来她便是五毒教教主之女郁莹。她那次与罗逍分开之后,又遇到金花婆婆一路追杀,辗转逃到了这里,见莺莺孤身被制,颇有同病相怜之感,虽不相识,却也有心救她一救。韩山虎沉吟道:“姓郁?嗯,你是五毒教郁教主的千金喽?”
郁莹惊道:“你怎么知道?”
韩山虎说道:“姑娘一口云南话,又是姓郁,云南五毒教郁教主名震川滇一带,谁人不知?”
郁莹听他夸赞爹爹,喜道:“你既知道我爹爹的名头,那还不快放了这位姊姊?”
韩山虎哈哈笑道:“郁教主名头是很响亮的,可是究竟怎么样却不知道了。”
郁莹怒道:“你胆敢说我爹爹浪得虚名,欺世盗名么?”
韩山虎微微一笑,道:“不敢。”
郁莹厉声道:“那还不快放人?”
韩山虎冷笑道:“郁姑娘,你别拿五毒教的名头来吓我,就算是你爹爹亲来,那又怎的。”
郁莹喝道:“吹的好大口气,教你知道五毒教的厉害。”
抽出软鞭,一招“鹰击长空”朝韩山虎挥击下去。她的软鞭虽多是阴柔的招数,可也有不少刚猛的杀着,这一鞭蕴蓄的劲力便不在小,劈空之声呼呼作响。韩山虎见她一个少女竟有如此巨力,一怔之下,向旁闪开,啪的一声,软鞭打在桌面上,陷入一条极深的凹痕,只差没将桌子打碎。韩山虎一凛,说道:“好。”
使开五行拳,拳拳向郁莹攻来。郁莹只觉劲风拂面,知道他拳法厉害,不敢正面硬碰硬,使开鞭法中的“缠”字诀,软鞭在前舞成一个圈子,鞭头不离韩山虎双拳,使他不敢攻近。韩山虎笑道:“想缠住我,可没那么容易。”
左拳上抬,抡了半个圈子,右拳突从左腋下击出,将郁莹软鞭撩开的同时一拳向她腰间打去。郁莹料不到他会出此一招,“啊”的一声惊呼,向旁闪开,只听咯喇一响,韩山虎右拳打中一条桌腿,桌腿应声震断,直飞出去。韩山虎这一拳虽未打中,可也声势夺人,郁莹一条软鞭只守不攻,但饶是如此,拆不十招,她手中软鞭已被韩山虎一把抓住,夺了过去,左手便来拿她手腕。郁莹倒纵两步,韩山虎一手抓空,身子前跃,左手如影随形仍抓向她手腕。郁莹大惊,眼看就要被他拿住手腕,突然嗤嗤声响,蓝光晃处,三枚细如毛发的物事向韩山虎激射过去,韩山虎一惊,忙即斜过身去,三枚细针从他左腰侧擦过,当真是仅差毫厘,要是他反应稍慢,三枚钢针非中一枚不可。只听托托托三响,三枚钢针尽数钉在桌面上韩山虎凝目看去,见钢针上闪耀着蓝晃晃的光芒,一看便知喂有剧毒,惊道:“幽冥针?”
幽冥针是五毒教极厉害的暗器,是一种细如牛毛的钢针针上涂有见血封喉的剧毒,中针者毒性立即发作,不久便见而阎罗王,最是厉害无比。郁莹道:“你倒识货,可惜没能打中你。”
韩山虎哼的一声,又使擒拿手抓她手臂,郁莹几下纵跃,在桌椅间的空地上满室游走,但韩山虎擒拿手法甚是快捷,只一一盏茶工夫,便已拿住她手臂,郁莹再也动弹不得。郁莹又气又急,怒道:“你这人都一大把年纪了,净抓着我的手干什么?快放开,也不怕羞。”
韩山虎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抓着一个姑娘太不成样子,可是又怕她手一扬之下又有钢针射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当下伸指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把她交给旁边的一个门人看管。韩山虎拿住了郁莹,向店小二等客栈中的人看去,见他们有的惊异,有的不动声色,却没有人干预自己擒拿郁莹之举,一时也猜不透他们是什么心思,不知他们是见自己露了这一手武功自知不如,不敢轻易动手,还是觉得自己武功不过如此,对付他们一干人不难,又或是他们另有什么诡计?郁莹被韩山虎制住,身子不能动弹,口却是能动的,便铺头盖脑的骂了起来,什么强凶霸道啦,贪财轻义啦,甚至连一些粗言秽语也骂出了口,她虽不像乡村泼妇那般粗口成章,可是骂起人来却也有一股狠劲,直骂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最后语竭辞穷,这才住口不骂。她停了一会,叫道:“我肚子饿了,你们这般让我动一根手指头也不能,难道是想饿死我么?”
韩山虎说道:“你这女娃诡计多端,我却也不怕你,让你包餐一顿再上路也是该的。”
说着伸手在她怀里取出一包物事,胭脂,梳子,还有装幽冥针的针筒也在里面,他将这包物事收好了,这才给她解穴。郁莹瞪了他一眼,讥笑道:“说是不怕,其实是怕得很,要不怎么连人家的胭脂水粉也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