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记后着时,更如翻江倒海般席卷而来,中者披靡,因此石嫂惊讶归惊讶,不过也不信郁莹这小妮子她能把自己的长江三叠浪给破解了,只是了冷笑一声,并不理会。郁莹于危急之中待得看清石嫂招数中潜藏的后着,拐杖已离她不到一尺之处,这时心思再快,要寻思破解之法已是为时已晚,正想不挡不避,还以一记狠辣招数,好叫石嫂固然打伤了自己,她也逃讨不了好去,听到卓飞龙的话语后略一思索,果然颇有些道理,再加上卓飞龙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与样貌猛恶的石嫂显然并非一路,暂且还可信得过,于是软鞭回转,护住章门穴,同时左掌挡在大椎穴附近,这两下做妥,按卓飞说应该这再使一招地堂鞭法软鞭去扫石嫂下盘。可是石嫂的这招长江三叠浪一气呵成,她听了卓飞龙的指点再依法而行,动作上已是慢了半拍,只听咯喇一响,石嫂的拐杖已重重砸在了她的肩胛骨上虽然慌乱之中挥鞭上击卸去了拐杖砸下的气势,可是受伤也是不轻。她“啊哟”一叫,对卓飞龙横眉怒目道:“早不说晚不说,偏偏人家受了伤之后你才说,又有什么用了?”
卓飞龙又好气又好笑,自己不忍见她中招受伤这才出言提醒,没想到这姑娘自己变不及出招快,受了伤之后反来怪自己,本来以他气度雍容,举止文雅的性情来说是不愿与她争辩的,可是不知为何,还是不忍说了句:“姑娘,我叫你再使一招地堂鞭法,你可使了么?”
郁莹俏脸一红,眼睛一转,撇嘴说道:“她拐杖向我肩头砸来,你叫我使地堂招数,这不是引颈就戮,反而更糟么?”
卓飞龙道:“非也非也,这位婆婆一杖向你打来,你以软鞭扫她下盘,她拐杖若再不向下封挡,或不纵身跃开,那么她腿骨非给你打断不可,恕在下武学有限,只能想想出这么一招不救而自救的法儿了。”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旁人一看便即明白。石嫂两道冷光向卓飞龙扫去,不由暗暗点头:“我这长江三叠浪纵横江湖十余年来无人能破,这小子的办法虽说是取巧,可也能破了我这一招了,以他这般年纪,要想出破解我的招数的法门谈何容易?难道……难道我多年不涉足江湖,竟然有人创制出了一套专门对付我的武功的绝学?”
想到这里,背心一阵冷汗直冒。郁莹略一思索,果然此法甚是有效,可是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就算你这招能拆解了她的招数,我怎么能你说什么我便照做?”
卓飞龙看着她较劲的样儿,觉得有点可爱,又对她有些无奈,自己一番好意助她脱困吧,她非但不领情,还拒人于千里之外,与她再说下去恐怕会争个没完没了,当下不再说话。石嫂喝道:“小贱人,我和你的帐还没算完,怎么和这小子打情骂俏起来了,吃我一杖!”
拐杖嗤的当胸向她戳去。郁莹大怒,石嫂骂她是小贱人还不怎么的,最可恨的是她居然说自己与这位公子哥儿打情骂俏?斥道:“石虔婆,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什么!”
抖动软鞭,呼呼抢攻,风夹劲力,直将石嫂两只衣袖吹得胀鼓鼓的。石嫂一边举拐杖挡架,心里暗暗惊异:“这小妮子的功夫是越来越强了,看来迟早有一日会强过我,那时打她不过,老婆子可有的是苦头吃了。”
一不留神,郁莹的软鞭刷的打在她身上,自左肩至右肋,虽然力道不大,却也是一股火辣辣的疼。石嫂冷不防中了一鞭,惊怒交集之下,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心道:“今日不杀了她,恐怕日后要受尽她的折辱!杖法一变,一杖狠似一杖的向郁莹击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