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莹一惊:“老虔婆耳目这么灵敏,竟给她发现了?”
原来郁莹和于沧海在静夜之中打斗,声音传得极远,恰巧又有巡夜的家人经过,听到柴房里有打斗之声后立即向石嫂禀报,石嫂一心想寻郁莹的晦气,立即带了十几个家人过来。郁莹将于沧海推倒在草垛子之上,拉些柴草将他盖上,这时若是从正门出去,必会遇到刘府的人,左右一看,见有一扇窗朝后院而开,登时大喜,说道:“从这里走。”
过去推开窗户,正要纵身跃出,却不由得叫了一声苦,只见窗外一人巍然屹立,一脸冷笑,不是石嫂是谁?原来石嫂听说郁莹和别人动起了手来,她知道这个丫头武功不错,人又机灵,和她动手多半讨不了好去,别要给她在府里杀了人之后逃跑了,前面有十几个家人赶去,自然足以拦得住她,于是飞身上了屋顶,从另一面跳了下来,站在窗外戒备。郁莹见逃不掉,索性装作若无其事,伸了伸懒腰,看了看夜空,说道:“今晚月亮真圆呀,咦,石嫂你是要在窗外给我守夜么?”
石嫂哼了一声:“你杀了人,想要逃跑,现下给我抓了个现形,休想再逃!”
郁莹打了个哈哈,说道:“我可不像你,到处滥杀无辜!”
石嫂怒极,真想一拐杖戳死她,忽听一名家人道:“啊,这里有一具尸体!”
石嫂一声冷笑:“尸体还在,这下你想推也推不掉啦!”
嗖的跃入窗来,对家人吩咐道:“把尸体抬过来,看小贱人还有什么话说!”
登时有两人将那具“尸体”抬到莺莺铺好的床铺上,石嫂一看,这人是金花婆婆身边的人,看样子极得金花婆婆重用,再一看时,见他胸口如常起伏,呼吸匀称,哪里是死尸了?石嫂怒道:“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却不见那人回答,再一看,才发觉他已给人点中了穴道,是以动弹不得,家人从柴草堆里将他找出,还以为是死尸了,她转念一想,他们禀报得没错,郁莹确是和别人动起了手,难道她和金花婆婆这干人有甚怨仇?嘿嘿,这会儿可有好戏看了。于是伸指将于沧海穴道解开。于沧海被点了穴道躺在柴草堆里身痒难挠,穴道一解,立即指着郁莹骂道:“你这个小贱人,瞧我不折磨死你?”
石嫂一看所料不错,便笑吟吟的在旁观看,既不劝阻,也不相助。郁莹见石嫂等十多个人在此,那里还有心思跟于沧海对骂,只不住寻思脱身之策。于沧海这次学了个乖,骂了几句,搓唇作哨,呜呜的吹了几下,想是向金花婆婆等人传讯。果然过不多时,金花婆婆便领着那七八个人过来,那八人来到柴房看见郁莹,不等金花婆婆吩咐,便将郁莹围了起来。于沧海有人来援,气势登时壮了起来,喝道:“快把小贱人抓了起来!”
还没等他们回答,石嫂却突然说道:“且慢。”
于沧海愕然看着石嫂,问道:“怎么,你要干预此事么?”
石嫂慢悠悠的道:“这里是刘府的地儿,承刘老爷厚爱,老身接手掌管府中的事务,于兄弟要在府上抓人,可得先问问老身罢?”
她刚才败在金花婆婆手里,心中的怒气无处宣泄,这时岂有不摆摆架子出来,岂不让金花婆婆太过小瞧了。于沧海沉吟道:“你和她是否相识?我们和这姑娘有仇,还请石管家不要插手我门中之事。”
他想要是郁莹和石嫂是亲戚之属,石嫂一方人多,动起手来自己一方不免吃亏,是以先探探她的口风,也请她不要插手。石嫂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刨根问底的道:“有仇?这可奇了,有什么仇?”
于沧海支吾道:“这是我教中之事,不便与外人说知,总之我们非杀了她不可。”
石嫂心道:“听说这小妮子并非刘老爷亲生,被赶出刘府之后却姓郁,啊!难道她便是五毒教郁教主的女儿?不对啊,他的女儿不是叫做郁青花,常年住在云南么?郁莹从小在刘府长大,怎么可能是她?难道……”她隐隐觉得,郁莹便是五毒教郁教主的女儿,可又觉得不是,于是故作惊讶的道:“啊,我该想到,她竟然是你们郁教主的女儿!”
于沧海、金花婆婆等都是一惊,郁莹是郁教主女儿之事极为隐秘,他们也是最近才得到的消息,而为了五毒教的声誉着想,更是不让传出去,郁青花就是想趁着这消息还未为五毒教众所知之前将郁莹除去,那么以后五毒教自然顺理成章的便传到她手中了。金花婆婆金花老练,察言观色,知道石嫂只是猜测,并不确定,于沧海却并不知道此中玄机,见石嫂既已知道,再瞒也是无用,说道:“石管家既然知道,还请成全咱们的好。”
石嫂哈哈笑道:“那再好不过,那再好不过!郁莹,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于沧海见她突然大笑,不明就里,又是愕然道:“怎么?”
石嫂哈哈笑道:“你道这小妮子是谁?她便是刘老爷收养的养女。”
于沧海猛然一惊,郁莹是刘府的养女,石嫂是刘府的管家,那么此事看来颇为棘手?说道:“那么这事你定是要管的了?”
石嫂淡淡笑道:“于兄弟别慌,这小妮子前一阵子已被赶出刘府,现在她与刘府早就没有半点干系啦,嘿嘿,嘿嘿。”
看着郁莹这个与她作对的人有人来收拾,石嫂自是喜闻乐见,刚才出面阻拦于沧海,为了面子是假,询问出真相才是真,现在知道金花婆婆等人非杀郁莹不可,那真是拍手称快,巴不得亲眼看见她被处死,又怎么会出手阻拦?于沧海松了口气,说道:“如此最好。”
对那八道:“将她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