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代血脉。”
“千寻可尚在世?”
余枫瑶道。极乐沉默稍许,答道:“九尾猫一脉,唯吾独存……”“什么!”
余枫瑶起身,快步上前,蹲下身来继续道:“九尾一脉可是临了祸事?”
极乐沉重的点了点头,将九尾灵猿一脉孙无忌夺权之事娓娓道与余枫瑶。“好个九尾灵猿!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弑君灭族,实乃罪无可恕!待我脱离这‘天水困仙阵’,定会帮你讨个公道!”
余枫瑶仰望“天水困仙阵”上方浩瀚无垠的海水穹顶,义愤填膺道。“晚辈谢过前辈。”
极乐垂首道。“只是……这一千多年来,我尚未想出破解这‘天水困仙阵’之法,莫说助你诛灭逆贼,且说要脱离此地,此刻也是一大难事啊……”余枫瑶长叹一口气,负手而立。极乐见此,立刻开口道:“恕晚辈斗胆,当年前辈可是被何人禁锢于此?”
余枫瑶沉默良久:“水德星君——鲁雄!”
“哦?”
极乐侧头,“前辈可是修习火属性功法?”
“正是。”
极乐微微一笑,余枫瑶恍然大悟,转过身,惊讶的看着极乐,突然指着花侍郎大叫道:“难不成,这小子是水属性戒修?”
极乐点点头,开口道:“前辈莫急,其实晚辈们也是在炼化水属性灵宝之时突生异变,方才坠入此地,但是至于如何自由出入,晚辈尚未有对策,因为晚辈过往的血契者之中,也是从未有过水属性功法修者。”
“无妨!无妨!只要具备水属性功法修习的体质,我便会想到离开这里的法子!真是天助我也!”
闻得花侍郎修习水属性功法,余枫瑶完全失了一代仙师风范,乱叫乱跳。虽说极乐拥有可以吸收水属性戒灵的天资,但毕竟没有人懂得水属性功法的修习,而且余枫瑶自己本身尚为火属性戒灵修者,此刻竟然兴奋得如此疯魔,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花侍郎同极乐面面相觑,摇了摇头。“喂喂喂!臭小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忽然,余枫瑶停住身形,转过身,冲着花侍郎朗声道。花侍郎想都未想,立刻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咚咚咚!”
就是三个响头,恭恭敬敬抱拳一礼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天啊!要知道,一千多年前的修者那可是绝对神一般的存在,如今虽然落难于此,却得一仙师授业!我花侍郎是积了几辈子的德啊!”
花侍郎心里乐开了花,暗自兴奋不已。余枫瑶满意的点了点头:“起来吧!让为师先看看你的资质如何?”
说完,一边走向花侍郎,一边慢悠悠的继续说道:“能够被九尾一脉认可签订血契的,想来也是资质非凡。”
花侍郎乐颠儿颠儿的起身正了正身形,等待余枫瑶核验。可是,未待近身,余枫瑶便微微一皱眉停住了脚步,轻轻的“咦?”
了一声。花侍郎立刻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灵根上佳,只是根基不稳,想必是有人强行助你灌顶,才会这么年轻便步入了戒灵境大成期吧?”
余枫瑶边说,边侧目瞥了瞥一旁像是做错了事的孩童,悄悄躲在一块碎石后面的极乐。“无妨!有为师在,尚有亡羊补牢之法,幸好你是戒灵境大成期的修为,但若是突破了戒灵境,怕是无力回天了。”
极乐闻言,一头黑线,将身子趴得更低了……余枫瑶近得花侍郎身前,和声细语道:“乖徒儿,为师帮你修正根基,你可愿意?”
花侍郎兴高采烈的道:“大好大好!”
但又见余枫瑶不怀好意的阴恻恻一笑,花侍郎整个人立刻如坠冰窟一般,一阵不祥的预感闪过脑海,面部僵硬的一扯嘴角,点了点头,心道:“如今小爷我就是砧板上的羔羊,任你宰割吧……”随即双眼一闭,晒出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余枫瑶玉手一挥,一团灼目红光飞出,将花侍郎裹了个严严实实,随即,“轰”的一声闷响,花侍郎整个人便热气熊熊的烈焰包裹,衣衫瞬间化为飞灰。虽说花侍郎之前在那“咆哮熔炉”内淬炼过身体,但这余枫瑶的火焰却是经过千年的淬炼,其恐怖程度远超前者,只见花侍郎被烈焰包裹,赤裸着身子,张牙舞爪四处狂奔,嗷嗷乱叫,似极了被点着的老鼠,盲目奔逃。见此一幕,极乐也是一咧嘴,用毛茸茸的爪子遮住双眼,不忍直视了。一炷香的功夫过后,花侍郎躺在一处空地之上不住的抽搐,口吐白沫,周身焦黑,原本拥有一头乌黑靓丽头发脑袋,此时却是光秃秃地,如同一颗漆黑的驴粪。极乐蹑手蹑脚的来到近前,看了看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花侍郎,抬头对着余枫瑶道:“前辈,散去他体内的灵气便是,如何使得这般折磨小子……”如今这一路走来,虽说时间不久,但是在极乐内心深处,与花侍郎早已情同手足,看到花侍郎受此折磨,自然心里有些不快,奈何这余枫瑶的身份与能力,却又不能过分的言语,只能把到了嘴边的埋怨一股脑儿的咽下肚子。岂料余枫瑶却是哈哈大笑,全无高人仙师风范,继而故作委屈,俏皮地道:“哎……我在这该死的地方都独自过了一千年了!多可怜呀!好不容易来了个有趣的小家伙儿,如今又拜了我做师傅,我当然要开心一下庆祝庆祝啦!哦!对了!我得去给他找件遮体的衣物才好,总不能让他光着屁股跟我修习。”
说完,蹦蹦跳跳的走开了。看着渐行渐远的余枫瑶,极乐的眼角不住颤抖,心道:“哪里有用人来庆祝的?更何况是自己的弟子,这女人……太可怕了……”一处开阔的空地之上,余枫瑶指着一袭翠绿裙袍光头的花侍郎捧腹大笑:“好笑!太好笑了!”
花侍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袍,正欲向极乐投去求援的目光,却见极乐甩着尾巴,独自走到一块石头前,纵身一跃跳了上去,打了个哈欠,蜷伏着睡觉去了,花侍郎仰天长叹,欲哭无泪……良久,笑累了的余枫瑶擦去眼角的泪水,走到花侍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乖徒儿,为师从现在开始就交给你戒修的法门,你可不要辜负了为师的一片厚望哦!”
花侍郎信誓旦旦的道:“徒儿谨遵师命!”
“不过师傅,徒儿尚有一事不明,可否请师傅赐教?”
“讲来便是,为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师傅为何同那鲁雄结仇,被囚禁于此,原本您是师从何门何派?如今入了师傅门下,日后游历遇人无论敌友,也好留个名号,行事起来也是方便。”
“鲁雄那厮不提也罢,恐怕现在早已化为一捧烂泥了吧!不能寻仇,确是一大憾事。至于名号,只是一个称谓而已,况且无名无姓方为上上之选,为师不就是个极好的例子?”
花侍郎被余枫瑶说的云里雾里,追问道:“师傅可是什么极好的例子?”
余枫瑶突然面色严肃起来,双眸中寒光四射,咬着银牙道:“若不是当年为师年轻气盛,闯荡之时四处留名,最后竟惹得鲁雄前来寻仇,为师可曾会被囚困于此?!”
花侍郎闻言,细细品爵,方晓余枫瑶所言极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少些张扬便少了一些敌人,也便少了一分危险。于是也不在追问下去,静静的盘坐碎石之上,静候余枫瑶安排。余枫瑶平复了一下心神,回过身,面对着花侍郎盘坐而下,看了看极乐朗朗道:“之前你们都经历了什么?那个家伙都教给了你些什么?说给为师听听。”
花侍郎便将自己与极乐的所见所闻,及极乐所授娓娓道与余枫瑶听,余枫瑶若有所思。“究竟是偏了。”
余枫瑶望着极乐,摇头继续道:“比起千寻来,它的子孙却是逊色许多啊!”
“师傅的意思是?”
花侍郎问道。“之前呢!那个家伙交给你的都是一些修习的皮毛,且都是一些离经叛道的经验之谈,但那家伙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所创‘极道’心法却是极好。如今你入得我门下,为师便要好好调教于你,我等也好借你那水属性灵宝早日脱离此地,寻你娇妻。还有那什么八荒门、火罗门、天威堂、生死门的些个短命鬼,竟然为老不尊,以大欺小,害我徒儿妻离子散,为师定要他们好看!”
余枫瑶越说越是慷慨激昂,仿佛自己已然脱离了这“天水困仙阵”,临阵公良旭日等人一般,眼中光芒矍铄。接下来,花侍郎在余枫瑶的指导下拓宽了视野,呈现在他面前的,完全是一个异彩纷呈的修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