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侍郎呆呆的望着气汹汹冲过来撕咬自己的悠悠,头脑飞快的运转,捋顺媚儿、悠悠同自己的关系。澹台彤茜见状,命人上前将悠悠拦下,护着母子二人离去,转过身,严肃道:“小友当下思绪浑浊,不若我先行安排几位歇息,明日再商议此事,不知可否?”
南宫铭一听,见澹台彤茜并未下逐客令,反而留宿自己等人,心中乐开了花,这不就代表着天一亮还能再见到纯儿姑娘了吗?立刻死死箍住花侍郎:“门主放心,我一定看好他!一定!一定!”
澹台彤茜颔首微笑,示意侍女引领花侍郎等人休息去了。随着侍女前行,绕过主殿,行至客房,四人相邻而宿,入得房内,花侍郎眉头紧锁。“极乐!”
花侍郎忙将极乐唤出。“不要问我是否感应到那女娃娃就是丫头,我早说过,这周围百里范围之内被下了禁制,感应不到的。”
极乐伸了一个懒腰,盘起身子小憩。“我敢确定!那就是青儿!”
花侍郎自言自语,忽然眼中光芒矍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那、那个孩子……难道是我的儿子?”
极乐微微挪了挪身子,闭着眼睛道:“别做美梦了,九尾一族怀胎十年方可产子。”
花侍郎一听,立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住的拍打着额头:“那就是说,她真不是我的青儿……”一夜未眠,翌日,花侍郎早早便走出房间,站在云雾缭绕的庭院内,看着忽隐忽现的天韵境一众女弟子窜梭往复。“呦!乖徒儿,起得这么早?”
余枫瑶蹑手蹑脚的走到花侍郎身后,搭着花侍郎肩膀,“怎么?想你那可人的娇妻了?”
花侍郎沉默不语,片刻,消沉道:“师傅,我们该下山了……”余枫瑶此刻感同身受,背着手,晃了晃身子,踢搓着地面:“好吧……那……我去叫那两个懒鬼起床。”
说完,一声干笑,向南宫铭同东方圣的房间跳去。传送阵旁,澹台彤茜笑盈盈点头,为花侍郎等人送行,南宫铭可怜兮兮的望着远远站在澹台彤茜身后的纯儿,满眼地不舍。“昨日讨饶,给贵门带来不便之处,还望门主多多海涵。”
花侍郎拱手道。“无妨无妨,道友严重了,缘分一场,澹台定当全力助小友寻回妻子,日后几位若是有空,天韵境随时欢迎。”
澹台彤茜客气道。“如此,门主大恩侍郎不言谢!”
说完花侍郎再次拱手一礼,身后的南宫铭一听,立刻兴奋起来:“一定一定!”
说完,朝着纯儿使劲儿挥了挥手,却见纯儿冷冷白了自己一眼,立刻悻悻的低下头,转身率先踏入传送阵。林间小路,四人并肩前行,良久,一言未发。忽然,林间传来一声刺耳尖啸,惊起百鸟冲天,走兽四下奔逃,四人立刻背对而立,警觉起来。南宫铭率先开口道:“师傅,你说……”未待南宫铭说完,只见那林中闪出数千道身影,将四人围了个瓷实。花侍郎眼皮一跳,只觉这些人衣着甚是眼熟,正极力在脑海搜寻着记忆片段,忽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手中玄铁折扇“啪!”
地一合:“真是冤家路窄啊!不知阁下可曾还记得鄙人?”
花侍郎一见,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名字,“律尘生!”
“真是阴魂不散呐……”花侍郎长吐胸中闷气,随之一扯嘴角,“也真是难为你们了,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律尘生“唰!”
地抖开折扇:“哈哈哈!这也不难,若不是当日你屠戮火罗门,我等真真不晓得你还苟活于世,当然,更不可能在沿途埋下眼线,说来,还是要谢你自投罗网才是!你且看,这是谁?”
说完,律尘生让开身,一指身后,一名生死门弟子推着一辆轮椅上前,椅上蜷着一个人,这人面目狰狞,半个头连同周身都钉满了青铜箍架,一只衣袖则是空荡荡的,风一吹过,衣袖随风摇摆。“常听老人讲,丧家之犬的命长,如今一见,果不其然,你说是不是封门主?”
花侍郎傲然一笑。原来,那轮椅之上,正是当日火罗门一战遁逃的火罗门主——封芷古!封芷古激动得全身发抖,扯得铜箍下的皮肤挣裂,鲜血流淌而下,用如同铁锨铲动沙土般嘶哑的声音道:“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恐难解我心头只恨!”
花侍郎哈哈大笑:“凭你这身子骨儿?别开玩笑了!”
说完,花侍郎先发制人,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雷光冲进人群。顷刻间,人群里炸雷接连平地而起,无数围剿弟子爆体而亡,绿玉葱葱的草坪立刻化为血腥扑鼻的修罗场!“给我杀!”
律尘生拖着封芷古的轮椅纵身向后一跃,与树后闪出的公良兄弟二人并做一排,观望战事。东方圣手中“轰天齑”舞的密不透风,拦下天威堂弟子散布漫天的暗器;南宫铭“点金”脱手飞出,划着弧线,穿针引线般贯穿内圈敌人咽喉;余枫瑶体内熊熊烈焰腾起,一条火凤直冲云霄,复而俯冲进人群,包围圈一脚儿立刻化作一片焦糊。一时间兵刃相交,哀嚎四起,战况胶着。律尘生瞧准时机,飞身杀入战圈,玄铁折扇一顿,数根钢刺疾射一处,只闻“噗噗”一连串闷响,一众弟子立刻一命呜呼。“律门主,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了?”
花侍郎忽然现身在律尘生后背,冷冰冰道。律尘生背心一凉,立刻向前飞扑,避开花侍郎背后偷袭。看着跌滚得满身乱草的律尘生,花侍郎哈哈大笑:“堂堂天威堂门主,居然吓成这般模样,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律尘生脸都绿了,一声疾呼:“二位圣公,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话音一落,公良旭日、公良残月兄弟二人立刻跳进战圈:“律老弟莫急,今日这小畜生无论如何都得死!”
只见公良残月手中墨绿色灵气铺天盖地涌荡,将自己及花侍郎等人笼罩在内。绿气内伸手不见五指,如同漆黑的深渊,更可怕的是,一众弟子将绿气吸入体内,立刻化作一摊血水!“不好!大家快屏住呼吸,这气有剧毒!”
花侍郎高呼,几人立刻掩住口鼻,寻找突破口准备杀出重围。“想逃?要先问问老夫意下如何!”
公良残月一声喝斥,绿气立刻变得粘稠起来,几人如同深陷泥藻,行动异常迟缓。余枫瑶立刻传音三人,三人使出浑身解数,压低身形,匍匐在地。只见绿气内火光逐渐强烈,呼吸间,绿气便急剧压缩,立刻又如同皮球一般炸裂开来,成千上万的火毒之花绽放,将绿气外的三门弟子尽数焚做飞灰!公良残月一惊:“这灵气……是上古之力?!”
律尘生连同公良旭日同是一惊,立刻聚到一处,盯着双眼喷火的余枫瑶,额角汗水悄然滑落。“好几个恬不知耻的老家伙!”
余枫瑶秀发鼓荡,表情阴沉得几欲滴水,缓步走向三人。身后,南宫铭闪避不及,吸入一口毒气,此刻瘫倒在东方圣怀里,口中污血不断咳出。“敢问阁下何人?”
公良旭日立刻上前一步,询问余枫瑶。“你不必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花侍郎手臂一展,拦住余枫瑶:“师傅,此事由我而起,今日,便由我亲手做个了断。”
闻言,余枫瑶定了定神,收回灵气烈焰:“小心……”说完,回过头,扫视了一圈四下的三门弟子,冷冷道:“不想死的,统统给我滚开!”
那些弟子何曾见过这种大威能之士,立刻屁滚尿流的遁逃而走,当然,也有一些不怕死的死忠弟子,仍然体弱筛糠,却虎视眈眈的盯着四人。花侍郎侧过头,冷冷丢下一句:“不要白白丢了性命,家中尚有故亲的,去吧……”那些剩下的弟子,左顾右盼,交换了一下眼神,拱手一拜,也消失在了密林之内。律尘生见状,恨得压根儿直痒痒,咒骂道:“一群没骨气的东西!”
花侍郎缓缓回过头,盯着律尘生几人,眼中一抹厉色闪过:“当日,若不是你们手下门人惹是生非,我便不会痛下杀手,然而你等得寸进尺,逼得我同娘子失散,今日,一并做个了断吧!”
“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律尘生额头青筋暴起,一抖手中玄铁折扇便要祭出杀招。忽然,公良旭日开口道:“且慢!”
律尘生停下脚步,回过头:“圣公何意?”
公良旭日盯着余枫瑶,呵呵一笑,与律尘生擦肩而过,拱手施礼道:“适才感应到阁下灵气,我等自知非阁下敌手,今日,我公良旭日代表兄弟几人,给这位小兄弟陪个不是,还望阁下高抬贵手,这前仇旧恨,就此一笔勾销吧……”余枫瑶见状,一摇三晃的走到花侍郎身后,拍着花侍郎的肩膀道:“这个嘛……好说!不过……”“阁下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便是,我等自当亲力亲为!”
公良旭日一见话有转机,立刻恭恭敬敬的又是一礼。“不过,这要看我宝贝徒弟是什么意思了。”
说完,余枫瑶转过身,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至极,传音花侍郎道:“这老鬼已察觉出我的身份,这几人绝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