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人看着这样毫无生气的周苡悉，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李伊人坐的离周苡悉近了一点：“苡悉，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就算程恺是一颗臭石头，你也能抡大锤把他给敲碎了吗？为什么……”周苡悉终于闪了闪眼皮，一双古井无澜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李伊人：“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也跟你说过，他心里有一个人？”

这句话把李伊人给问住了，她知道，不纯粹的感情，是走不长久的。李伊人沉默了几秒钟：“苡悉，反正现在受法律保护的是你们啊，就算那个女人想干嘛，她能怎么样……就算他心里有人又能怎么样？现在他还不是把那个女人给忘干净了……”周苡悉突然笑了，李伊人说的没错，他现在把她忘干净了，眼神还是止不住的往伊伊身上看。那种在心里扎根的喜欢，虽然会把人忘了，但一些下意识地动作根本就藏不住。周苡悉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可是，如果那个人在他心里扎根了呢？”

李伊人沉默了会儿，觉得现在气氛好像有点太压抑和奇怪了，李伊人换上了相对轻快的语调：“那咱就把她连根拔……”李伊人还没说完，周苡悉就像发了疯般从沙发上弹起来了：“你知道什么呀！你想说什么？连根拔起吗？”

周苡悉把跟她一起站起来的李伊人给一把推倒在了地上：“要是让你把哥给连根拔起，你舍得吗？你会吗？你不是问过我那个女人叫什么吗？好，我现在告诉你。那个女人叫李伊人！李伊人！”

李伊人现在终于知道了，刚才进来的时候，苡悉眼里的那种不知名的情绪是什么了。那种情绪，叫做敌意。周苡悉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李伊人，像是气急了，随手捞了一个杯子，就朝李伊人砸去。李伊人下意识闭了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再睁眼，看见被那个杯子砸中额头的林靳白。林靳白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没事吧？”

李伊人摇摇头，周苡悉好像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摊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动了动唇，道歉的话终究也没有说出来。李伊人看着林靳白的额头，看了看周苡悉，起身往客厅电视机的方向走去。她经常来这个公寓，知道急救箱在哪里。李伊人在电视下方的抽屉里拿了急救箱，给林靳白处理了伤口。放好急救箱之后，李伊人才走到了周苡悉身边，林靳白也走了过来。周苡悉开口了：“你们走吧。”

李伊人看着周苡悉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放心，根本就放不了心好吗。她正要上前，林靳白就伸手揽着了她的肩膀：“苡悉，我只说一句。”

林靳白顿了顿，也不知道这个说了是又用还是没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只两秒的时间，林靳白就又开了口：“阿恺的车祸，跟蝎尾没有关系。他的失忆，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