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南诗颖立马向床上的父亲跑去,一来到床头前,看着父亲两只手掌上裹的沙布,眼泪掉得更凶,“爸,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您也不想想,要是您真的出什么事的话,那诗颖该怎么办。”
南沐阳看着女儿拼命的掉眼泪,整颗心都快要疼死了,动了动坐久了有些僵硬的身子,费劲的想抬起手臂,去帮女儿擦擦脸上的眼泪。“爸。”
南诗颖赶紧坐下来,把父亲要抬起来的手臂,轻柔的给拿在自己手里,不让父亲继续费劲抬手臂,更是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手去碰到父亲两只手掌上,包扎好的伤。“爸,昨天不是交代你了吗,”女儿不让自己去擦她脸上的眼泪,南沐阳也没有再坚持,“让你好好修养身子,等身子好点了,再回到家里来,怎么你不听爸的话,今天又回家里来了。”
唉!昨天家里发生的事,肯定让女儿不放心,才又拖着生病的身子回到家里来,这幸好他对儿子以死相逼,已经过去了,不然让女儿看到早上自己那自残的画面,一定都不知道会伤心害怕成什么样。“爸,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于父亲的话,南诗颖没有接口回答,反而很是难过不满起来,“您也不想想,您那样对哥以死相逼有多么的危险,这要是有一个控制不好,那就,就……”“呜呜呜!”
南诗颖再也说不下去了,随之痛哭了起来,而本来就不怎么舒服的心脏,此时又因为父亲自残的事,感到一阵阵的后怕,更加不舒服起来。“好了,别哭了,爸这不是没事吗?”
南沐阳看着女儿哭成这样,心疼得眼泪也快要掉了出来,“唉!这要是有办法的话,爸也不想这样做,可是你哥要解除婚约的态度,你也是很清楚的。你说,就你哥那坚决的态度,我要是不这样做,能阻止你哥解除婚约吗?”
“爸,居然我哥不想和穆雅姐结婚,您又何必这样逼他呢?您用这么极端的做法逼我哥,我哥就算答应了不解除他和穆雅姐的婚约,那心里肯定也是怨死您的。”
“爸,您这简直就是在伤害您自己,也在伤害我哥啊!我实在就想不通了,为了一个穆雅姐,为了一桩根本不可能有幸福可言的婚姻,您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其实可以的话,南诗颖更想把穆雅姐真实的面目说出来,想把她和顾晨的那点龌龊事,给全部抖出来。可是…可是,这说来说去,还是她没用啊!如果不是她如此的圣母,那她绝对早把穆雅姐和顾晨的事都说出来,让自己的哥哥不用被父亲以死逼迫,根本无需为解除婚约而烦恼痛苦。所以认真说来,她也是逼迫哥哥的人,她这种不把事情说出来的行为,不就是间接的在帮父亲逼迫哥哥吗?不是间接的在帮穆雅姐对自己的家人使手段吗?父亲以死相逼哥哥的事,南诗颖一点也不相信,这其中没有穆雅姐的事,可也是因为这样,她现在本来就不舒服的心脏,又一阵阵的内疚起来,让她感到更加的难受。“诗颖,为什么连你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你不是一直很反对你哥解除婚约的吗?怎么现在也赞同你哥解除婚约了。”
对于女儿的话,南沐阳显然有些惊讶。女儿一直都很反对儿子解除婚约,怎么现在反而和二儿子的想法一样了,觉得绍龙竟然不想和小雅结婚,那就不应该去逼他才对。“爸,”南诗颖拼命的忍着心脏的难受,不让父亲看出什么来,“以前我是很不同意我哥解除婚约,可是这段时间,我有时候又忍不住的想着,这如果换我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那我会愿意,会幸福吗?”
“当然不会,如果你很抗拒和一个人结婚,那就表面你心里很排斥他,居然心里很排斥的话,那被逼结了婚,就只会痛苦不堪而已,怎么可能有幸福可言呢?”
南诗颖说出这些话时,其实更想给自己两巴掌,为什么她就不把穆雅姐和顾晨的事说出来呢?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哥哥一辈子不幸福吗?痛恨,内疚,此时不但让南诗颖的心脏很难受,精神也快要崩溃掉了。“诗颖啊!爸知道,这些年来,你懂事了很多。可是爸难道就不想你哥幸福吗?这如果他没有和小雅定婚,那就算那个颜晓可再怎么不堪,爸也不会这样逼迫你哥。”
“可是他既然和小雅定了婚,那就不能又想解除掉婚约。而且再说了,小雅是你妈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俩个人虽然说是姑侄,但却跟母女差不多。所以爸要是不阻止你哥解除婚约,你妈会怎么样,这不用想也知道。”
“唉!就这样,你让爸怎么能不以死逼迫你哥啊!”
南沐阳说完,就痛苦的闭上眼睛,而眼泪也顺着他的眼角流落下来。“爸。”
南诗颖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了,只能继续不停的流眼泪。随之,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南诗颖差点叫出声来,痛苦的皱起眉头,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同时也非常庆幸,父亲现在闭着眼睛,不然肯定会让他看出自己此时痛苦的模样。马上深深呼吸起来,尽快让自己疼痛的心脏缓和一点,说什么也绝对不能让父亲看出来。“沐阳,诗颖。”
就在这时,穆华晴的声音从房门口传了进来。南诗颖心里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母亲出现得太急时了,这让她有借口可以先出去一下,不然再待下去的话,她肯定会撑不住的。“妈。”
南诗颖转过头,看着走过来的母亲叫道,就轻轻的放下父亲的手臂,从床上站起来。南沐阳也睁开了眼睛,看着从房门口走过来的妻子,强撑起一丝笑容说道:“华晴。”
可他不知道,他此时双眼还挂着泪花,又故做轻松强撑起笑容来,让穆华晴的心有多么的酸和难受,简直难受得快要哭出声来,可又不得不拼命的给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