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老宅。柔和的烛光晕染整个卧室,配上大红色的床上四件套,气氛显得异常诡异。身材曼妙的女子侧躺在大红色的双人床上,双眸紧闭着,像个婴儿般睡的香甜。她似乎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唇边挂着淡笑。“吱呀”敞开的卧室门口,一身材提拔的男人迈步走了进来。男子的步子很轻,走路的姿势更是优雅极了,如同来自城堡的贵族,带着与生俱来的完美气质。他的步伐很慢,却是几步就来到了大床边。男人扯了扯颈间的领带,没有温度的眸子瞥了一眼熟睡的女人,又嫌恶地扫了一眼卧室的布局,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嘲讽似的轻哼一声。随即,没有一点留恋地进了浴室。再出来,床上的女人已经坐了起来。可能是刚睡醒,脸上还带着迷茫的神态,有点不知身处何方的既视感。“醒了?”
男子一边走,一边擦着自己湿漉漉的短发,迈步走到沙发上坐下。坐下后,男人微微垂着脑袋,方便自己把头发擦干。时浅听到男人的声音,心头惊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抓起被子遮挡住自己的身体,睁的如同铜铃般大的眸子看向声源处,“你是谁!”
闻声,男子擦拭头发的手一顿,下瞬便支起身子,抬眸看向床上一脸防备模样的小女人。那模样似乎是他…这是把他当成登徒子了?想到这里,男人的脸顿时黑了,他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大床,“我是谁?”
时浅看着男人靠近,惊得大叫一声,身子也紧跟着往后挪动,因为男人只围了一条浴巾,她条件反射地侧脸,并且果断地闭了眼,“啊——别,别,别……你别过来!还有,还有……你,你,你穿衣服啊你!”
男人的脸更黑了,微皱的眉眼似是镀上了一层细白的寒霜,也不管自己现在上半身光着,只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他抬脚跨上大床,几步逼近,一把拽住躲在角落里的女人的手腕,狭长的眸子狠戾地对上女人挣扎不安的眉眼,一字一句,“顾茜!跟我玩欲擒故纵?”
“你不要跟我说,白天才办的婚礼,一到晚上就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谁了。”
“顾茜,你好本事。”
时浅根本不敢面对男人,毕竟感觉辣眼睛,所以她只能被迫地迎视男人危险的深眸,“我不认识你!你这个疯子!”
“疯子?”
男人的声音带着危险,一字一顿,气势逼人,“我给你一次改口的机会,重新组织你的语言。”
时浅身子紧绷,高度紧张的感官从四面八方压迫着她,有种要被窒息的错觉,她想要逃开男人的钳制,奈何,她挣扎得越厉害,她手臂的痛楚便加上一分,“放开,疯子!”
“疯子么?”
“那我就让你尝尝疯子的味道。”
“顾茜,你先招惹我的。”
话落的瞬间,男人的面容就压了下来,他的唇凑近顾浅的脖子,热气喷薄而出,萦绕在耳廓,她瞬间就感觉到密密麻麻的苏痒。男人嘴角邪恶的弧度加大,轻飘飘地补了一句,“你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时浅瞳孔微缩,身子一僵。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语气的威慑力极大,时浅感觉到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这时,她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佳。“我…”她想要服软,想要跟他说清楚自己真的不认识他,也不是他口中说的,她是他的妻子。然而,男人根本就没有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唔…”男人扣住时浅的后脑勺就吻了下去。禽兽,时浅只能在心里叫骂道,刚才想要解释的话,一下子就被气到九霄云外了。蓦地,身体里紧绷的那根玄断裂,抬手,想要招呼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是被男人挡了回去,男人胸腔里传开一阵轻笑,唇依旧贴着她的,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暗芒,“小野猫,爪子挺锋利的。”
“接下来,你只要享受就行了。”
翌日。时浅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影。一睁眼,大红的颜色冲击着时浅的视网膜,红色的被子,红色的花瓣,就连半空中还挂着红色的流苏,最惊讶的是到处是烧了半截的红蜡烛。这恶俗的装扮,有点慎得慌。时浅撑着残破不堪的身子下床,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发生的倒霉事。她昨天明明好好地在家里面睡觉的啊,怎么醒来就在这陌生的破地方了,还遇见个毁她清白的暗系男人!下床的时候,时浅的脚有点抖,缓了半秒钟才敢继续迈步,不由得又暗骂起昨天的男人。死种马!现在的她必须离开这里,再搞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她裹着浴巾刚迈出几步路,房间的门便响了,“夫人,夫人,你醒了吗?我进来了。”
时浅心底一惊,刚拉紧身上的浴巾,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女人就托着一叠衣物走了进来。“夫人,这是换洗的衣服,你换好衣服就下大厅来,陆太太和陆老爷都在下边等你呢。”
中年女人行为举止得体,脸上端着笑,却不会过于浮夸,让人感觉挺舒服的。时浅抿了抿唇,计量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解释,至于昨晚……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那个,嗯,我不是你家夫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时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她自己也有点打不定了,如果说对方认错人了的话,那不可能一进来就叫她夫人吧,难道,她和她家的夫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夫人,你说笑了。”
中年女人笑眼弯弯,面部轮廓更加的慈祥起来,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清浅的疏离与得体。“可是,我真的不是。”
时浅有点急,还想要解释,中年女人却是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夫人,你换好了下来。”
说罢,人就走了,只留下时浅一个人在原地怀疑人生。卧室里一下子静悄悄的,红色的流苏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缓缓摇曳,虽是青天白日,时浅还是心颤了下,微抖的指尖拿着衣服火速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