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流产记录我调出来了。”

宋筱之不解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医生说是你主动做的。”

裴衍又说。宋筱之惊愕半响之后，讥讽地笑了一下，低声说：“又是白洛洛的手笔。”

裴衍面无表情：“你自己做的事情，何必推到洛洛的身上。”

算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信不信由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宋筱之脸上露出几分憎恶来，“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情来找我的，那你不必聊了。我没做过，不是我，但如果你坚持，亦或者你尝试用什么手段来逼我承认，也不必费尽心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是啊，就是你想得那样。”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真情流露。“生下带有你基因的孩子，让我觉得恶心。”

宋筱之格外认真地盯着他，冷冷地说，“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仿佛深处寒潭里，裴衍眼里是化不开的痛与冷。“宋筱之，我就这么让你觉得恶心？”

裴衍问。“是啊。”

宋筱之说，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不然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裴衍深吸了一口气，他又问：“当年为什么让你父母收养我？”

仿佛是要给自己恨彼此的一个理由。宋筱之静静地看着床单，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再来一次，阻止那个让父母收养裴衍的自己。她喃喃说：“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没有提出让他们收养你的想法来。”

这句话太轻，轻到裴衍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低声问：“宋筱之，你父母收养我，不过是想看我的惨状，你想让我做你的狗。从始至终，你都觉得，我们这样的人，配不上喜欢你。”

“别提喜欢两个字，裴衍，太恶心了。”

宋筱之苦笑着。她曾经期许过的感情不该是这样的。简直让人想要把裴衍从她人生的轨迹里抹去。“你说对了，你们这样的人，确实配不上喜欢我。”

宋筱之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以仇恨为目的的接近，怎么敢谈是喜欢？”

不纯粹的感情，就不是感情。她就是这样极端，就是这样的非黑即白！裴衍的呼吸停顿了一瞬，他真的是疯了，怎么会生出奢望来。“你的身体没事。”

他忽然换了话题，“不会影响你以后的生育，如果你以后遇到其他的男人……”“闭嘴吧，裴衍。你会给我这个机会？”

宋筱之嘲讽地看着他，“你甚至连自己恨错了人，都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