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跑进来的神色有些慌张的弟弟,周立鸣训他:“三十岁的人了,你什么时候能稳重些!”
“大哥,不是我大惊小怪,是真的出事了,二舅被送进医院了,妈也跟去了,妈说二舅是喝了弟妹拿出来的那种救命药水才进医院的。”
不可能,弟妹这个月没拿出过药水!联想到之前盯梢的人汇报的事情,周立鸣不敢耽搁,立马给周一鸣打电话,让他先去医院盯着些,又让二弟去查一查之前妈和舅舅在哪见面,当时还有什么人,最好拿到药瓶。接到电话的周一鸣请假直奔医院,邱二勇已经进了抢救室,邱雅芬坐在长椅上发呆。“二舅怎么会进抢救室的?”
“我碰上你二舅妈,她说你二舅肚子疼的厉害,已经到了冒冷汗的程度,我跟着过去看了,确实挺严重就给他喝了一瓶你媳妇给的药水。”
周一鸣垂眸淡淡问了句:“你手里的药水哪来的?我媳妇给你的?”
“不是,是我听说你二舅病的挺严重,从家里拿的。”
这番谎言漏洞百出,家里的药水肯定放在很隐秘的地方,不会轻易拿出来的,再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二舅病了,妈正好拿出药水救他的命,也太有默契了吧。“病人有中毒迹象,还得了急性阑尾炎,我们先帮他切除阑尾,中毒这件事得有专业的医生来做,要快点检测出毒药成份,拖的时间越长对病人越不利。”
这下邱雅芬和邱二勇媳妇钱美丽慌了,她们俩也不认识这方面的专家啊!俩人一起看周一鸣,后者回了句:“我也不认识这方面的专家。”
“你媳妇那位师父是院长,他肯定认识专家。”
钱美丽央求。“二舅妈,我可以打电话帮你问问,关院长能帮上忙最好,人家要是不认识专家,你们也别生气,但是在我打电话之前,有件事必须问清楚,那就是给二舅喝下去的药哪来的,你们不说实话我是我不会打电话的。”
犹豫半天邱雅芬还是咬定药水是从家里拿的。“妈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惜拉周家下水,宁愿诬陷儿媳妇也要袒护宋宁,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见周一鸣要走,钱美丽扯住他袖子:“我和你妈遇上的时候,她刚跟宋宁分开。”
“我没见她,你眼花看错人了。”
“她在周家住了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认错。”
这时周文海和周立鸣也赶到医院,周一鸣把爸爸和大哥叫到一边:“这件事我可以不告诉晓禾,但是邱家的事也别找我们,我丑话说在前面,不管谁想算计我媳妇,让她背锅或者垫背都不行,我永远和她站在一起!”
拍拍儿子肩膀,周文海向他承诺:“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妈今天见过宋宁,她给二舅喝了一瓶药水,说是从家里拿到的,这事您看怎么办吧!”
“绝不可能,家里剩下的几瓶药都在保险柜里,”这个周一鸣当然知道,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至于最后怎么做决定权都在爸和大哥手里。周家三兄弟里面,周一鸣和邱雅芬感情最淡薄,他刚记事就赶上邱雅芬想管家,可惜她又没能力,自认为生了三个儿子就能拥有一切,可惜爷爷早就看穿她的本质,宁愿自己管家也不用她。后来她从一个极端走到另外一个极端,干脆摆烂什么都不干了,那个时候周立鸣和周良鸣都懂事了,只有周一鸣还小,周长庚怕小孙子走了歪路干脆带在身边亲自养着。等到十四五岁的时候因为宋宁的事,母子关系降到冰点。自从结婚眼看着她对季晓禾跟宋宁之间的差距,周一鸣越来越心寒,心里最后一点母子情份都消耗光了。周一鸣头也不回的走了,两个小时候后手术室的灯灭了,邱二勇阑尾炎手术很成功,但是中毒症状医院束手无策。下午来了两位解毒方面的专家,可惜毒素已经侵蚀神经,邱二勇即便身体恢复了,智商也只会停留在六七岁小孩子的程度。“姐,他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造成的,以后你照顾他吧!”
钱美丽一手扯一个孩子就往病房外面跑,到门口把闺女推了回去,带着儿子逃了。邱雅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整个人都傻掉了,周文海自嘲的笑了笑,这就是自己不顾家里反对非要娶的人。“到现在你还想袒护宋宁吗?为了掩护你们见面的事,为了帮她你不仅要把周家拉进来,还诋毁晓禾。”
“那种药是一鸣媳妇做的,出了事该她负责才对,你们说是吧!”
邱雅芬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弟弟啊,这事甩锅给季晓禾最合适,四合院养着那么多人,再加一个邱二勇也没什么。“妈,你想彻底失去一鸣这个儿子,尽管继续闹,现在二舅这个样子都是你轻信宋宁的结果,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推卸责任啊!”
周立鸣对亲妈失望至极。“那你让我怎么办啊,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管他!”
“念在夫妻一场,你是立鸣、良鸣和一鸣妈妈份上,周家再帮你一回,你带上二勇和侄女去外地生活,我会按月给你们寄一笔生活费,条件是你永远不许回京。”
他们的婚姻必须终结了,周文海不想等下去了。再拖下去说不定整个周家都得陪葬。邱雅芬不肯,周文海叫来周良鸣让他们兄弟俩留在医院做思想工作,过了一晚邱雅芬非常不情愿的写下保证书,周文海开着小车带她把婚离了,尽管邱雅芬百般不情愿,周文海还是把离婚证塞进她手里。“从现在起周家再帮你是看在三个儿子的份上了,你如果再搞事情,每个月二十块钱的营养费就会断了,你自己掂量吧,给你半天时间回去收拾东西,我会让良鸣去邱家帮他舅舅拿一些换洗衣物。”
“非要这样吗?你这不是往死路上逼我吗?”
“是你自己非要往死路上走的,能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