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恨不得把身上所有被樊纪天碰过的地方搓洗干净,滑嫩白皙的肌肤使劲不停地磨着,全身发热得差点脱皮,热水碰触肌肤的地方发疼,照着镜子才发现她把自己的身体弄得遍体鳞伤。但她觉得心比伤口更加痛,内心的伤口是没那么容易愈合。樊纪天明明不爱他,却要绑着她,她逃得越远他反而追得更紧,她越是想反抗,他越是表现出蛮横不讲理来采取措施。他们之间没有爱情的存在,从原本的夫妻之名到有夫妻之实依然没有爱的存在,这些她想不愿遇上的事偏偏已经让她经历到了……弄得无法挽回一切。姚若馨忽然又回想起那次发生的意外,樊纪天为了救她可以单枪匹马拿着三千万美金来赴约这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交易,他明知道是陷阱却还是愿意赶来赴约。而还为了她连脚都受伤了,她承认是有被他感动过,可是就在那天他在医院说出有关昊熙的死因,是由他而起才发生的,她怎么样都绝对不会原谅这种拿人的性命来当游戏的恶魔。穿着睡衣从浴室间走出来,她看着樊纪天刚说完电话,两人又再次对视着却没说半句,他的眼神与刚才变得不同,感觉上带点忧伤又好像是气愤,他的节奏总是令人难以捉摸,谁都不知道下一步会是什么只有樊纪天自己才知道。樊纪天将手机放在桌上,走到她面前故意视而不见与她擦身而过,就在走到浴室间时他停下脚步才开口说道:“我们离婚吧。”
她听到后立刻蓦然回首,一脸错愕不解撑大眼睛看着他,樊纪天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忽然间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很落寞,而从他口中说出离婚两个字,她的眼泪不知为何忍不住的冒出来,心弦寒颤不己,她不知该如何地响应他,就这样直直地望着他的背没有出声。樊纪天垂着头晃了下,双眼合闭,攥紧拳头,最后走进浴室关上门。他等不及得把衣服全脱掉开始淋浴,也在淋浴的同时脑海浮出刚才与樊仁翔在手机上联系的对话。樊仁翔是他从小到大一直崇拜的叔叔,也是他学习的榜样,他与他之间的情感虽然没有父子那么深切,但只要是他的一句话他从来不敢反抗,樊仁翔用严厉的方式教导他,在那样的过程中吃了不少苦。每次只要他擦到自己伤痕累累的背,他就想到童年那段回忆,不仅是父亲的事还有樊仁翔。十岁那年自从父亲死后他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做的每件事听从樊仁翔的安排,哪怕是任务失败或是自己的一时的心软,樊仁翔都会残忍加倍奉还,他这些伤疤带来痛苦经历是樊仁翔给的,他的财力和尊贵的身分也是他给的,如果没有樊仁翔就没有今天的他。樊仁翔指使他那件事情,他当时很想反驳却又停住,因为如果他敢说出半字不,那樊仁翔一定会生气。一从姚若馨那得知这些消息他马上将这件事告诉樊仁翔,最后他因此才出此下策。“为什么这么突然……答应离婚了?”
姚若馨站在浴室门外听到水声一停,伸出手敲打着,显然自己对这件事感到意外又惊喜,但她却高兴不起来,她靠着门上,表情不解皱着眉,内心觉得慌乱却不知为何而慌。早上是她自己提出离婚的,现在他只是答应了,但为什么要这么突然同意呢?她又再不开心什么……后方的门一开,姚若馨整个人往后倒在那厚实的胸膛上,还好没有摔伤。她急忙着转身与他的距离贴得越近,两人再一次彼此相望,她感到不好意思正要推开他时,大手突然紧紧抱了她。“你放开!”
姚若馨再次吓得愣住,紧接着拼命挣扎,推开他,却一点也没有用,最后听他说了一句“抓住我。”
再也没采取下一个动作,就只是这样的拥抱。认识樊纪天这么久才发现自己与他的身高的差异,还有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即然一时忘记了他是我的仇人……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我的双手竟会忍不住想伸过手抓住樊纪天的腰?他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低落的心情,他身上有薄荷的味道闻起来特别清爽,他的手紧紧搂住她的肩膀不放,直到情绪运量完后才愿意松开手。“从明天起妳是江晏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