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我要的是一份简洁有力报告,你这种连小学生都做的出来的报告,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吗?”
樊纪天看过了江冽尘给他的报告,因此不满意他的杰作,特地在隔天的早上六点把他找到过来。江冽尘没有反驳,况且他的精神已经到了疲惫的状态,为了赶出对方要的精简报告,从昨天到现在弄的没有任何动力了。“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樊纪天看他这态度,脸色变得更难看,不耐烦的将报告扔到桌上去。“你一个美国留学过的,能力怎么这么差劲呢。”
樊纪天越说越过了,江冽尘这才被他激怒,可也只能忍住,他只能选择放低姿态说:“樊总,我不认为这报告有什么问题。”
樊纪天听他这一说,脸色瞬间露出得意的笑,江冽尘现在越是这样不服他,那自己越开心,接着语气里充满了对他的挑衅:“行,那我问你,什么叫做保持良好的服务是对集团最有用的经营之道?难道那些服务员对客人每天面带微笑,江诚就能赚到更多利润?”
“我只是打个比方。”
他暂时没办法说出更有利的来说服樊纪天。“我说了我要的是精简报告,有用的留下,没用的删掉这点还要我来教你吗?”
江冽尘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忍住了自己想打上樊纪天那张嘴里的冲动,看他那一脸自傲的表情就很不爽。“我回去重写。”
他说这句后心里越是不服气。“放心,我这不是为难你,如果你受不了可以退出我无所谓,对了,我除了精简报告,裁员名单好了吗?”
樊纪天做事总是这样,说过的事一定要做到,就算别人怎么在后面扯后腿依旧会处理好完善。他说要裁员就是要裁,绝对不会心软。江冽尘拿回被退件的报告,听了他问先是看了他一眼,接着犹豫片刻才说:“我说过裁员的事没那么容易。”
“所以呢?没那么容易就不做是吧?你要这样的态度跟我做事,用不了多久,我随时可以让你颜面扫地滚蛋,江总。”
江冽尘沉不住这口气终于,不以为然的说:“每个人都做的很好,我实在找不到理由裁掉他们,再说年龄也不到退休......”他还没说完立刻被打断,看着樊纪天拍了桌子站起来。江冽尘被他的举动顿时怔一下。樊纪天觉得这些都是他不想做到借口,他直言:“明天我要看到裁员名单,没有的话,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地狱的门为你打开。”
最后江冽尘沉默的离开他的别墅。...姚若馨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她还在想该怎么在这个时候让江冽尘签字盖章,心里越发越不安,明知道他不可能会签字的。陷入了一阵慌神时,房间里的门突然被打了开,碰的一声她才发现有人走进来,正是江冽尘。“那该死的樊纪天以为他谁啊,狡诈阴险的家伙!”
他受了樊纪天的气只能回到家才发泄出来。他现在就像是被自己上司数落一遍后回到家就不停的找东西发泄。江冽尘已经派柏文去查过了,江诚集团现在最大的股东是樊纪天,前不久一直在恶意收购,还有他那百分之五十质押的股权也暂时归他。说到底,一切都只能怪自己被对方摆了一道弄得无法翻身。“怎么回事?”
她看到江冽尘像是疯了似,见到易碎品就摔,毫不撒手。“让开,我不想砸到妳。”
“别这样了,这样做也无法改变什么。”
她平稳的说,心里跟着急了,生怕江冽尘下一秒会跳起来打人。毕竟她受过他那残暴的一面,仿佛世界突然背弃了她,所以要承受这种折磨。江冽尘气得全身发抖,她过来遏止他的行为,下一秒就是朝她吼:“都怪妳,他会这样刁难我还不是因为妳!”
姚若馨先是不说话,下意识的躲开他的责骂,距离也离的很远,直到听他又摔了碍眼的台灯,灯泡的破碎声一阵传来,若馨发觉这样的日子过得好艰难,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跟那个台灯一样的下场。不知过了多久,江冽尘也发泄完了,随后突然抓着她的胳膊说:“对不起......我不该又这样的,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控制,我今天去了他那,受到很多侮辱.......”若馨頓時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又要打人了。她万万没想到看江冽尘这受委屈的模样,心里像是针在扎的感觉,多少是有些心疼。“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那你想好怎么处理裁员的事了吗?”
她担心的还是这个,毕竟那些员工是无辜的。江冽尘让自己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对她说:“我没有想过要裁掉,我不能无缘无故淘汰任何一个没有犯错的人。”
愣了几秒钟,她才平静,“我昨天去找他了。”
江冽尘一脸懵着,接着来了强烈不安的感觉,去找他一定是也是因为裁员的事,他深吸了一口,“什么?为什么要去找他,不是说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吗!”
“我找他也是为了裁员的事情,我希望请求他改变主意。”
她想到昨天的事心里还痛着,如同一把刀在胸口上刺进去拔不出来的折腾。“那他...是不是开出什么条件了?”
江冽尘的直觉很准,也明白这种交换条件是阴险狡诈的人会经常做的,看到她没接着说,犹豫片刻又问:“是关于我还是妳的?”
姚若馨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上苦恼的皱着眉,“你的。”
她的心底有总说不出的心慌,如果可以她宁可这条件是关想于自己的,这样表示樊纪天还在乎着她,可惜不是,“他说,让你把当年从游览车上取走的资料交出来,裁员的事就取消。”
江冽尘听话反应过来的是沉静,尽管那种悸动越发越难耐,他还是头脑清晰地回答:“他连这个也告诉妳,你们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姚若馨看出来了他又在质疑,不过这次她也不再多说一句话。过了片刻后,她听了他又说:“我还以为他会拿另一个条件来说,没想到还是这个,妳的前夫把权势摆在第一位。那也证明他不要妳。”
她咬下唇的那一刹那,心里开始感到一阵不平衡,脸色越发越难看,冷若冰霜的眼神对着他说:“我不是物品,不任由你们当条件交换。”
“妳別忘了,我们的婚姻开始就是个交易,而我还是蠢到愿意跟妳交换!”
他的心底仍然是嫉妒还有憎恨,所以才越说越难听。但这也不能否认是因为爱上了她。爱情总是令人盲目猝不及防,当你知道这明明是个陷进,偏偏就这样跳进了,然后无法自拔。而江冽尘现在就是跳进了她的陷进,就怕这个陷进会带给他什么样的灾难。“你要这样想,为什么不直接跟我离婚呢?”
她笑了一声说,这天终究还是来了,可以随时摧毁他的自尊。“妳就这么想离婚吧?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难道妳还想回到他身边是吗!”
他气得抓疼了她的胳膊。见她想挣脱一把将她甩到床上。看他整个人压了上来,她开始拼命的挣脱却还是没办法抵过江冽尘的力气,终于不再想着挣开他,反而不自觉笑了出声,眼底发红含着泪水说:“你输了江冽尘,你已经完全输给了你自己还有樊纪天,你现在对我做这些事有何意义存在?”
“闭嘴!”
他霸气的吻着她,先是她那咄咄逼人的红唇,接着来到她的脖子,疯狂肆意的吻了一遍,才发现从头到尾她完全压抑着自己,脸上仍然强忍着不做任何表情。突然又听了她说,“你夺走当年游览车上的资料害了多少个人性命,我已经知道了...你做了这么可怕的事,...你觉得我还会继续跟你维持这种可笑的婚姻吗?”
江冽尘顿时发现她已经知道了当年游览车事件,那是他一辈子无法忘怀的悔恨,“他到底还跟妳说了什么!”
他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拉了起来,再次审问的语气问。此时,她的眼神充满恨意看着他,想起了母亲那苦苦哀求的对着他求教,“你自己做过什么亏心事,还怕别人知道吗!”
江冽尘的心猛然一沉,他下意识觉得是樊纪天还有跟她说了什么事,不然她不会这样的。她现在说的话,冷不防的在提醒了江冽尘,也同时打破了她一直以来的平稳心态,那伤心的往事再次涌上心头,接着无法控制的情绪,大声哭喊着说:“我妈妈的死,就是在那场游览车上发生的!是你,是你为了那份资料在那里安排了炸弹...是你,是你对我妈见死不救的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妈!”
她终于把事情都说了,这种两败俱伤的结果到底是谁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