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无缘无故的,这句话可以应用在所有的事情上。宁家庄是个大户,饶是阿九拍了他们家的“马屁”那宁家的人也不会这般小气的过来计较,还要用五十两银子去赔尝,这件事情怎么看都不正常,一定有人在从中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再想想她苏锦绣身边的仇人便明了了。苏荷绣昨儿个进入宁家庄,一定是她在半路之上看到了宁浩然的马车从而心生嫉妒,回到宁家庄的时候便找了唯一“相熟”的苏婆子暗地里这么一挑唆,她被找麻烦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不过,她回了一人更大的礼给那个叫苏荷绣,而这个礼也会伴随着她很长一段时间。果然。苏婆子将这五十两送到宁嬷嬷手上,交代了这一份差事。宁嬷嬷眉头微凝,“怎的这样快?她就没说什么吗?”
苏婆子老实的交代,“没有,老奴只不过是将事情一说,那苏锦绣便将银子交上来了,嬷嬷,我们不是要开始绣小姐们的帕子吗?是不是现在就要开始着手了?正好,不是刚来了两个新绣娘吗,不如让她们也见识见识我宁家庄的厉害吧。”
宁嬷嬷点了点头,“倒是可以从现在开始调教起来了,此事你与管事绣娘办吧。”
“是,宁嬷嬷,老奴这就去。”
苏婆子退下,眼晴里划过一抹算计。宁嬷嬷却看着这五十两暗暗震惊,其实,老夫人想要的不是这五十两,而是另一种暗示,那就是这宁家可以给她苏锦绣荣耀,也可以轻易的将这荣耀给夺回来,所以不多不少只要求了五十两。却没想到那个苏锦绣居然这般爽快的便将银子给吐出来了,真是叫人一个意外啊。苏婆子退了下来,从镇上的绣线铺子里购得了绣线,而后分派下去,当苏荷绣来取绣线时便暗中偷龙转凤的转了此次品绣线过去。苏荷绣根本就不知晓其中之意,当作刺绣之时轻轻一拉,崩的一声,绣线应声而断,她,大惊。绣娘见此,摇了摇头,“你不是苏家村里最会刺绣的一个吗,怎的如此用力?这绣面要求平整,你这般便是毁了整个绣帕,还有,这断线你又如何处理?若是想要埋线,只怕会突起一些,你……唉,你还是不要绣了,去劈线吧。”
苏荷绣大惊,“我,不是的,我绣得很好的,只不过这线有些问题。”
苏婆子冷哼,“苏荷绣,你这话我也就不爱听了,大家用的都是同一个店里的绣线,人家的线没断,可是你的线却断了,是你的绣艺不佳就不要怪绣线不好了。”
苏荷绣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婆子,脸色更加的震惊和苍白了,这苏婆子不是跟她一道的吗,怎的突然开始针对起她来了?苏婆子不理,只冷冷一笑,“你啊,还是安安心心的劈线去吧,等你这劈线的活儿做好了再上来刺绣,啧啧啧,年纪轻,就是经不住事儿啊,被宁家老夫人看中了便就这般的得意忘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宁家庄,也不是人人都能上得了绣架的,苏荷绣能上绣架那也是宁老夫人给了她天大的百子了,却没想到,被自己给作死了。苏荷绣手指一紧,她,这回算是“败落”了。……苏婆子走后,良婆却出现了,苏锦绣热情的请良婆子进来,还热情的请她用饭了再走。良婆看着这个苏锦绣,她有种被落入陷井的感觉。“说吧,什么事。”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苏锦绣呵呵一笑,“良婆,难道没事就不可以这么热情吗?”
良婆信她才有鬼了,立即起身,“不说我便走了。”
苏锦绣立时将她拉住,一副狗腿的笑容上去,“别走啊,我们还没开始吃饭呢,你也尝尝我做的小菜,看看可不可口。”
百里九和小萝卜头从未见过她这样的表情,顿时张大嘴巴目瞪口呆了起来。良婆的嘴也抽得不行,“你,你能不能收起你这副模样来?若是让人见了,还以为老婆子我欺负你了呢。”
话虽如此,不过良婆却坐了下来。苏锦绣笑容加深,“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世间也只有良婆是个好的,那些个庄嬷嬷罗婆和苏婆子全是没黑心肝的,所以,不如我们合作吧?”
良婆看着她,冷哼,“你的五十两银子没了,就想要从我的身上挣来?你倒是想得美。我不是宁家庄,没有那样的财大气粗可以一下子买了你的绣品,而且,我也不是罗婆,不会拿你的绣品卖到千姿阁。”
说到这里,良婆也顿了顿,而后又道。“经此一事,那千姿阁也只怕不会再收你的绣品了吧,那庄嬷嬷也是个极为记仇之人。”
她知道,那个罗婆从这回去之后那驾马的活计没了,而且千姿阁也暗暗的将给她的三十两银子也收回去了,再加上她回程之时不小心撞倒了人,人家一把将她纠住硬生生的又赔了三两银子。也就是说罗婆当时挣了多少银子便就又赔了多少银子,而且最绝的是最后出现的那个人,不多不少要回了苏锦绣给她的利,这想着便让人吐血。而且,庄嬷嬷也因为宁老夫人大寿一事而受到京中千姿阁人的惩处,因为宁家悄悄的撤了订制绣帕之事改由百绣阁做,庄嬷嬷是生气的一定会将这怒气算到苏锦绣的头上,所以,她就算是绣得再好也不会用她的绣帕。良婆暗暗叹了口气,这不是绝了自己的路吗?她竟也会做出这等无脑之事?当真是高看她了。苏锦绣却风轻云淡,“良婆,我本就不想与千姿阁有任何的关系,她们要不要我的绣帕又能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了,世间这么大难道只有千姿阁需要绣帕吗?若是镇上的不行,那么我们便去州上,我就不信那里的绣帕也归千姿阁管?”
良婆眼睛一亮,这倒是个极好的主意啊,东边不亮西边亮,千姿阁的手伸得再长也伸不到州上去。“那,你想如何?”
苏锦绣扬起了一个狐狸般皎洁的笑容,“我想做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