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了一次吗?”
孙氏连忙道:“对,对!读书哪有这么好读的,隔壁村那个张秀才,七老八十不也还是个秀才吗?”
“要供到七老八十,每个月这么大的开销啊?”
胡麦田笑吟吟地问?孙氏急眼了,连忙道:“你给我住嘴!都说了这儿没你说话的地方!”
胡麦田举了举手,道:“行行行,我等你们掰扯完再说。对了,待会儿你们分家的时候,别忘了把我这些单据算进去。分了家,这个钱谁还,可都是要说清楚的。”
孙氏顿时就疯了:“咋还要你亲叔叔还钱哪你!”
胡麦田听了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奶,刚才你说的我是出了门子的闺女,是外人了。平时隔三差五的送点东西到娘家也说的过去。可哪有把自己娘家叔叔供起来的?还月月下酒楼?我婆婆抹不开这个脸,所以让我来。这钱要是要不回去,我也得让人数落。”
孙氏听了,就扭头看胡丰文,道:“你说,这些钱都是你花的不!”
胡丰文其实差点就死赖着说不是了。谁知道胡麦田又接了那话道:“这事儿我也不能赖他。像刚才四爷爷说的,单子上都是盖了章的,里头好几家酒楼,咱们可以都去问问。”
孙氏又要疯了:“你这是要跟我们算账啊你!”
胡麦田笑道:“奶,我出了门子,不是一家人了。”
这原是刚才他们用来堵胡麦田的话,没想到现在就被胡麦田拿住不放了。胡丰文道:“今天掰扯的不是这个事儿……麦田你也真是,这种事,在外人跟前儿说出来,让人误会。咱们今儿一大早请了里正和村长来,为的也是霁色那丫头的事。先把这事儿捋一捋吧。”
老胡头听了,立刻就道:“对,今天要说的是这件事!”
胡丰年在门口那把椅子上坐了,微微咳了咳,但已经不妨碍他讲话了,道:“我是这孩子的爹,这事儿应该我做主。她前些日子,是冲动了些,这是她的不对,我也会教训她。”
孙氏不依不饶地道:“你说教训就是了?”
“但这个家必须分”,胡丰年没搭理她,继续道,“这么些年,家里有多少钱,情况到底怎么样,我都不清楚。但不管怎么样,不能苦了孩子。大房和三房,四个孩子,半年难吃上一个鸡蛋。这做叔叔的却在城里天天下馆子。我觉得我这后娘,管家不公,那不如分开过。”
老胡头想说什么,但扭头看到那一大堆票据,一时之间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只觉得太阳穴呼呼地跳,倒是说不出话来了。胡丰年继续道:“分家以后,按照村里的规矩,我会赡养老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照着规矩来。我这个小闺女,正好带走,免得惹了爹娘不高兴。”
孙氏急道:“你就不管你弟弟妹妹了?”
胡丰年一瞪眼,道:“如果还要读书,大房和三房凑钱供。但这天天下馆子的,我们不供!”
孙氏顿时就大哭起来,道:“老大,你就是看我是个后娘欺负我啊!”
老胡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道:“这……这以后再商量着来,老四不懂事,教训教训就是了。这个家不能分!”
胡丰年皱眉道:“爹!你是老糊涂了?这么些年了你咋不看看,你的两个孙子孙女,过的都是啥日子?不说咱家的女娃娃,就说茂林茂山两个男娃娃,都长得跟小鸡崽似的!咱家两个儿媳妇,脸上都是菜色!出去多少人笑话你不知道?”
孙氏不依不饶地就开始坐在地上哭:“我哪儿亏待你们了?你说说!你们吃啥我就吃啥,我不是和你们一样吃糠咽菜!我是背着你们享福了还是怎么的?你们脸上都是菜色,我脸上就发红光不成!”
“分!必须分!”
李氏突然发飙,倒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胡丰运正在发愣,看到媳妇突然跳了出来,吃惊地看过去。胡宝珠立刻尖锐地道:“咋啥都有你?没你说话的份!”
“你这个小姑子,对嫂子还是客气些吧。”
胡麦田摇摇头,道。李氏从刚才开始,看到那一叠票据,就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只不过一直没发作,自己瞪着眼睛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此刻她走出来,眼圈都是红的,厉声道:“凭什么你生的儿子在城里天天下馆子,你生的闺女就要有丫鬟伺候?我当年八抬大轿进的你们家的门,没说是生了孩子要卖给你们做下人的!”
她指着胡霁色,道:“这丫头的亲爹在的时候是怎么孝敬你们的,你们都忘了?现在你们把她脸刮花了,还要把她赶出去要饭!这样的人家,真真让人心寒!我自然也要分家,不然我的秀秀和茂山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婆婆老蚌生珠,生了宝儿,我娘家的礼数周全,马上就捡了六十个鸡蛋,割了两尺布头就送了过来。这么些年,我娘家有什么事儿,你们出过一根线没有?”
“说什么你为这个家生儿育女,谁不是啊!我们老李家老兰家的闺女,是嫁过来没下蛋还是咋地?是没养出男娃来还是咋地?凭什么就让你们这么作践!”
胡麦田和胡霁色齐齐松了一口气。原以为这婆娘真打算生吞了这口恶气呢,没想到终究还是大爆发了!顿时胡宝珠尖叫了一声,直接伸出爪子就冲着李氏去了:“我撕烂了你这个老贱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