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希沉默的回到房间。取了毛巾,在洗手间放了盆水,任劳任怨的给墨湛北擦脸。他满身的酒气。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起来特别乖。简言希忍不住在他脸上重重戳了一下,“你也有今天啊。”
热毛巾在他俊俏的脸上,胡乱的抹着。简言希力气很大,大到毛巾所到之处,墨湛北的俊脸都变了形。似乎是觉察到有人借机逞凶,墨湛北抗拒的抬起手,将在自己脸上作威作福的毛巾,扯下,扔掉。简言希无语的看着落在地上的毛巾。啧啧有声,“真难伺候。”
说完,她重新捡起毛巾,按在墨湛北脸上,“惯的你!”
继续在他脸上粗鲁的写写画画。脑回路迟了那么几秒的简言希动作忽然一滞。毛巾……算了,反正他不知道。给他擦完脸,四肢。简言希去洗手间倒水。出来时,眼珠子就要瞪出来。醉醺醺的墨湛北,扯开了衬衫,露出健硕的胸膛,皮带……似乎也解开了,头尾横亘在床上。黑色的皮带,在纯白的被褥上,尤其显眼。她轻手轻脚的走上前,拉开被子,想要给他盖上。然而被子还没有碰到某人,就被他精准的一手打开。大部分落在地上。若不是他此时此刻眉头紧锁,双眸紧闭,简言希真的怀疑他醉酒的可能性。她叹了口气,欠他的!弯腰捡被子。而被子还没有捡起来,面前一道黑影闪过,哐啷一声,是腰带锁扣那头先落地,发出的声响。简言希……她气呼呼的抬眸,“墨……”后面的话语,自动消音。在一秒钟的时间里,简言希的脸色从白皙变的酡红。像盛开到炽烈浓郁的红玫瑰。妖冶又妩媚。偏偏此时此刻,没人看得见。床上,衬衫已经被彻底扯下,扭成一团,可怜巴巴的被压在墨湛北身下。下面……皮带被抽掉。西裤拧巴的不成样子,欲拒还休似的。有些时候,最具有吸引力的画面并非直白,而是欲拒还休。就是墨湛北如今的样子。因为饮用酒精过度的原因,脸色是不正常的绯红。这片酡红,一直延伸至性感精致的锁骨上。再向下,是白皙却健硕的胸膛,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而后,是腹肌凛凛又平坦的腹部,继续向下延伸,是黑色的布料边角,印有几个品牌字母。简言希老脸一红,停下自己如狼似虎的目光。掩耳盗铃似的,捡起被子,甩在他身上。随之而来一股风,吹乱了墨湛北的黑发。凉气仿佛不舒服,他用力的蹙了蹙眉头,低声,沙哑又深沉的呢喃,“简言希……”欲要逃离的脚步,遽然停顿。她转身。看着面色潮红的他,下意识应了句,“干嘛?”
墨湛北自己嘟囔了一句话,简言希没有听清。放弃的时候,从某人的方向传来一句异常极其清晰的,“小蠢货!”
简言希……深呼吸,不生气。她安然若素的走出房间。出门就对上老夫人一派揶揄的目光。简言希揉了揉鼻尖,“您该睡觉了,十点半了。”
老夫人恍然大悟,很是失望似的,“才十点半啊?”
不明所以的简言希看了看腕表,认真严谨的说道,“十点三十一分。”
老夫人嗨了一声。随口嘟囔道,“声音那么大,我因为你们得有多大的阵仗呢……哪成想就十几分钟啊,太快了吧。”
是不是墨湛北不行?她瞅了简言希一眼,“你还好吗?”
简言希皱起小眉头,“嗯?”
老夫人长叹一声,“没事了,去睡觉吧。”
房门稍关,老夫人罕见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真是气死我了,整天就一张嘴巴巴的,怼天怼地怼祖宗,关键时刻,干啥啥不行!”
没用的玩意儿!简言希一晚上睡的香香的,压根不知道老太太心存了多大的怨念。……雨势不增不减,中雨连绵,下的温柔。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觉。简言希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踱步出去。她洗漱完后,特护送来了各式各样的早餐,中餐,西餐,都有。顺便给老夫人做了十分钟的康复训练。老太太疼的直咬牙,“不行了,让我喘口气,中午再来吧。”
特护点点头,毕恭毕敬的说道,“老夫人,疼是在所难免的,撑过这阵就好了。”
老夫人挥挥手,额头上沁了层汗,“再说吧,这一把老骨头禁不住折腾。”
特护只好暂时告辞。简言希给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奶奶,您得听医生的。”
老夫人疼的哼哼唧唧,“太疼了,你看,一训练,我腰更疼了。”
简言希轻声细语的举例子,“我小时候学过几年的舞蹈,当时老师让劈叉,刚开始的时候,疼的我眼泪哗啦啦掉,有个小女孩,每次劈叉的时候到一半就疼的大声哭,老师没办法只能让她歇一下,后来,我们都习惯,也不觉得疼了,只有那个女孩,还是保持在一叉就痛哭的水平。”
老夫人孩子气的哼了声,“我知道了。”
简言希笑。这二十四小时的相处,她还是初初见到老人家孩子气的一面。曾经印象中的老夫人,一度是梳着一丝不苟的盘发,穿着优雅典致的旗袍,一举一动,都是纵横贯穿了名媛的一生。墨湛北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是十点多。明显的冲了澡,穿着医院的浴袍就大大咧咧出现。老夫人皱眉,“衣服呢?”
墨湛北努了努唇,“脏了。”
他坐在沙发上,发梢微微潮湿,雪白的浴袍散发着一股气息。简言希吞了吞口水,眼睛瞄向别处,“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墨湛北抬眸,斜斜的睐她一眼,唇角微勾,“我裤子是你脱的?”
老夫人!简言希?她急忙解释,“不是,是你自己脱的。”
墨湛北:“我喝醉酒从来不会自己脱衣服。”
简言希:忽然有口难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