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希几乎以为自己这次躲不过去了。她口中是男人腥臭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背上被皮带不停的抽打。是皮开肉绽的疼。而身后,梁博艺越发靠近。她看不到。可是感觉到自己背上,有一只手在游走。渐渐的,挪到自己衣领那边。衣领猛地收紧,她猩红的眼角,落下了一滴灼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粉身碎骨。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可是相思她……却是自己害了她。如果可以,她甚至能用自己的命来换相思安全。砰……哐啷……两道震耳欲聋的巨响后,简言希一滞。浑身的血液再次暖起来,是警察来了吗?紧咬的牙关,慢慢松懈。用力过大,导致那一瞬间,一整片下颌骨,都像是脱臼一样,疼的头皮发麻。墨湛北好似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路风尘仆仆,站在了一片腌臜场合的尽头。梁博艺率先反应过来,喃喃,“墨……墨三爷……”素来听闻墨家三爷狠厉暴躁,他从未见过,所以传闻好像只是传闻。但是眼下……墨湛北一身玄色风衣,面目冷冽到极致,五官在光影交接之中,明明灭灭,冷的像是来自腊月的朔风,有摧枯拉朽之势。也有吹翻整个世界的嫉恨和愤怒。张狂乖戾。所有的音乐停下来,豹哥心里咯噔一下。他拉过梁博艺,扔向三爷的方向。墨湛北轻松将他扔到旁边,就像扔一块腐烂到骨子里的抹布。豹哥把握住梁博艺这个炮灰拦住墨湛北的两秒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着简言希的下巴,送进去一粒白色药片。而下一秒,墨湛北已经极速站在了豹哥面前。豹哥吓的裤子湿透,“三爷,不是我……”话没说完,墨湛北猛地抬脚,将豹哥掀翻在地。背脊撞地方,硬生生的碰撞,豹哥口中呕出口血迹。与此同时,紧随墨湛北而来的凌家兄弟俩,带着保镖赶到。见状,角落中,被所有人忽略掉的梁博艺,趁机逃跑。凌小三要去抓人,墨湛北声音冷凝,怀里还抱着小女人,“不必管他。”
啪的一声,迷离的红绿色灯光被明晃晃的白炽灯的灯光取代。所有的肮脏和肮脏,映入所有人的眼帘。还在地上呻吟的豹哥,眼看着日暮黄昏,惊慌失措的想要拽住三爷的裤脚。那只脏手,被墨湛北踩住。狠狠的碾磨。豹哥疼的眼泪流出来,却是一句呻吟也不敢出口。事到如今,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梁博艺身上,“三爷饶命,是梁博艺让我们做的,都是梁博艺怂恿我们,是梁博艺,三爷饶命。”
墨湛北把简言希轻轻放在沙发上,薄相思跑过去,扶住她。小声的喊了声,“言言姐。”
简言希虚弱的睁开眼睛,看薄相思无恙,笑了笑,“乖,没事了。”
说完,就昏了过去。墨湛北脱下束手束脚的风衣。玄色风衣里面,是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挺拔笔直,修长如松柏。他垂眸,眸光肆意邪戾,盯着地上死人似的男人。忽然抬脚,直接踹上男人的肩胛骨。一声骨节断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包厢里,震的所有人心头发颤。豹哥软踏踏的翻了个身,“三爷,真的是梁博艺,都是梁博艺。”
他觉得,认罪,一定死。推脱,尚可以有一线苟活的生机。咬紧牙关,推脱责任。可是他忘记了,这里不是警局,墨湛北不是凡事讲究证据的警察。他话音未落,墨湛北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豹哥浑身轂觫一下。冷不丁就托着自己破碎的身子,要往门外爬。墨湛北眯了眯眼睛,手指之间轻轻的挟着刀把,瞄准,用力一扔。亮闪的人眼睛发晕的匕首,不偏不倚的,将豹哥的手掌穿透,钉在地板上。豹哥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墨湛北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对于豹哥来说,这是死神的脚步。慢慢的,磋磨着豹哥所有的求生欲念。站定。墨湛北幽幽弯下腰。手指在匕首刀把上轻轻的晃,晃一下,豹哥好像又重新经历了一次刚才撕裂的疼。他连呼救,求饶的气力都没有了。趴在地上,像一条意外死亡的流浪狗。墨湛北忽然拔出匕首,豹哥气息奄奄,“饶……是……梁……”墨湛北把玩着匕首,“是这双眼睛的错吧。”
豹哥身体下意识抽搐。似乎是在孤立无援,必死无疑的情况下,身体器官自行许机体产生的保护防御。却是没有任何作用。墨湛北笑着,嘴角勾起的,仿佛是嗜血的残暴,“那就别要了!”
话音下落的一瞬间。沾血的匕首,只消一个横亘双眸之间的动作,豹哥彻底瞎了。嚎叫都没有。无声无息中,为他自己的鬼迷心窍,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墨湛北起身。转身,目光一次扫过剩下的十几人,其中还有一衣衫不整的女人。瞬间,稀里哗啦的水声,在空旷到死寂包厢,依次响起。尿骚味,混合着血腥,对胃部造成了剧烈的冲撞。凌小三喉口敏感的翻涌一阵,硬生生的死死压下去。扶着简言希的薄相思,吓的手脚发麻。忽然,她敏锐的觉察到不对劲,“三……三爷,您看言言姐,她好像发烧了。”
墨湛北几步跨过去,面目着急,急戗。将人按在自己怀里。简言希灼热的皮表温度,甚至可以将人烫灼化掉。他心下着急,脸色黑沉,下颌紧绷,声音却刻意放低了,放软了,“简言希?醒醒……”凌小三上前说道,“爷,您带简小姐去医院吧,这里我来处理。”
墨湛北已经打横抱起简言希。大步到门口。想起了什么,脚步生生顿下。喑哑的嗓音,印染着暴戾,乖张,“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梁家派人看住了,不许一只苍蝇进出。”
凌小三凌一:“是!”
凌小三处理剩下的人,凌一把墨湛北送到医院后,又送薄相思回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