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雷鸿远的功力还在长千羽之上,若是再和雷鸿远一战,自己恐怕没有活路。楚天装作无辜的说:“雷前辈,我只是在帮长千羽老前辈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长老前辈就把自己卡在我的刀上,你看,我甩都甩不下来。”
说着楚天又上下甩动了手中的无名刀,一阵摇晃之后,长千羽已经没有了喊叫,只有微弱的呻吟声,拉扯着雷鸿远的耳膜。天元宗几百年的傲气今天被一个贱民锉去了,这让雷鸿远不由得大怒,这个楚天必定要杀之而后快。雷鸿远出手了,只见他手握一把电闪雷鸣的宝剑向着楚天奔来,这样近的距离楚天根本无力躲闪。楚天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他不躲不闪,等待着雷鸿远的剑刺入自己身体的那一瞬间。再见了,沈梦仙。楚天在心里默念。沈梦仙一见到楚天的神情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不顾沈星宿的阻拦,想上去和楚天站在一起。无论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这是沈梦仙心中的话。就是一道电闪雷鸣的刺眼白光要透入楚天的脖子时,黑衣老人出手了。只见他突然原地消失,然后闪现在楚天的面前,硬生生接住了雷鸿远的这把光剑。黑衣老人的速度太快了,导致在场所有人都没看见他是怎么动身的,他出现在楚天的面前时让所有人有一种他其实在那个位置站了很久的恍惚感。只有楚天依靠自己和黑衣老人的那一种相似的气息感受到黑衣老人的动作。黑衣老人其实并没有动,他只是让整个世界向他移动了,而把这个世界当参照物的众人都下意识的认为是黑衣老人动手了,其实是所有人在向黑衣老人移动,而他们却恍然不觉。黑衣老人的修为让楚天近乎膜拜了,一瞬间移动整个世界,这样的能力要是自己能掌握一秒,这辈子死也值了。黑衣老人握着雷鸿远的剑说:“没想到雷长老的剑法竟然已经到了化电为剑的境界,实在让老夫叹为观止,若不是雷长老手下留情,不愿杀这少年,只用了五层功力,恐怕老夫现在已经身受重伤。”
黑衣老人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围观的人群又骚动起来了。“化电为剑?这是什么东西?”
有人感到不解。也有人出来现风头:“化电为剑都不知道,切。天元宗内有两派,分别为刚派和柔派。柔派就是刚刚长千羽使出了如梦令,以虚杀人,以虚藏实,而刚派就以化电为剑最为艰难,也最为强大。刚派讲究炼身执器,炼身就是用修行强化自己的身体,强者可以摘心揽月无所不能,执器就是每一个修行者要自己炼制一把自己的武器,你回想一下长千羽,他的剑其实是他灵魂的一部分对不对?这就是柔派的特色之一,武器一般是他们自己身体延伸出来的,例如手上生长出来的剑,也可以是他们的随身物品,一件衣服,一把雨伞都可以在灵魂状态化为一柄长剑。而刚派的武器却是世间的万物,小到筷子,大到一个星星,都可以作为刚派的武器,而最合适炼作兵器长剑的,就是这世上的闪电,碰到就死,触及即伤,比世间一切刀剑更为锋利,却又比世间万物坚韧,这种神兵传说天元宗内也不出十人炼成。”
也有人不乐意此人的长篇大论,说道:“说这些干嘛,好像谁不知道似的。”
雷鸿远手握电剑,想把它从黑衣老人的手里拔出来,但是电剑却纹丝不动,好像自己在拉扯的是一个星球的把手。雷鸿远头顶冒出一阵冷汗,这把电剑自从自己炼成之后从来没有遇到无法斩断的东西,而黑衣老人却可以轻而易举的用手拿着剑刃,并且让自己无法把这把剑从他的手上抽离出来,这种修为就算是掌门也无法做到。并且自己刚刚是全力一击,在他眼中却是五层功力,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还是真的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这些雷鸿远都在心里推测。黑衣老人又说道:“刚刚了长老和我约定,见证这两个少年的决斗,他们后辈的事我们这些长辈怎么好意思插手,你我都是过来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刚刚这位少年已经打败了你们天元宗刚刚收入的门人,而这位长千羽长老却对着少年突然出手,妄图一击即杀,此种行为不怕辱没天元宗数百年的门风吗?”
雷鸿远的手松了,黑衣老人用天元宗的门风要挟别人或许无效,但是要挟雷鸿远却十分有效,他在天元宗是对待弟子的行为最为严厉的长老,在天元宗外也是最看重天元宗名誉的长老,长千羽刚刚突然对楚天出手他自己在内心深处也不赞成,一个剑术大家对一个下界贱民出手已经是脏了自己的手,而被这个所谓的楚国国相的儿子打败,更是耻辱。若是自己今天在此杀了楚天,那无异于把这件事宣扬到整个西域,让天元宗受整个西域宗派的耻笑。但是雷鸿远不愿就此放过楚天,此人今天冒犯天元宗多次,不杀他不足以平息自己的怒火,也不能给长千羽报仇,这是雷鸿远万万不能接受的。雷鸿远说道:“朔老前辈,今日有你在此我定当听命,只是这少年伤我天元宗门人,又险些杀掉我天元宗长老,如果此事传到江湖上,我天元宗的脸面如何放置,此人我今天定斩不饶。”
黑衣老人微微一笑:“雷长老作为天元宗的长老,也要向这零纹根骨的少年出手吗?”
雷鸿远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握着光剑的手又犹豫了一下。看到雷鸿远的迟疑,黑衣老人松开握着光剑的手,对雷鸿远一拱手说道:“今日在场的与这少年同辈的只有这个躺在地上的燕国皇子,也只有他能名正言顺的杀了楚天,但他已经被楚天打败了。我看不如这样,你我做一个约定,各带这两个少年离开,悉心教导,两年之后再到此相会,到时在让这两个少年决斗,生死有命。这样既不会辱没了天元宗的脸面,也可以让世人看看两年时间天元宗能将一个七纹根脉的天才教导成什么样子,雷长老你看如何?”
雷鸿远心里高兴极了,自己现在无法和黑衣老人对决,更无从杀死楚天的方法,现在他是骑虎难下。而黑衣老人告诉他可以两年之后再做了断,这无疑给了雷鸿远台阶,让他不至于真的和黑衣老人硬碰硬,那样的话雷鸿远都不相信这里天元宗人一起上能战胜他。更何况虽然现在燕南风无法和楚天抗衡,但他毕竟是一个七纹根脉的天才,只需两年他就能成长为西域数一数二的高手,那时候楚天这个零纹废物还只是现在的水平,如何和燕南风抗衡。长远的看,黑衣老人的这个赌肯定输了。雷鸿远放下光剑说:“朔老前辈的话我当然不会推辞,我们就此带着这两个少年别过,两年后的今天再到此地相会,到时我天元宗定会要求各大门派前来观看者这次赌约。”
黑衣老人接下楚天手中的无名刀,把长千羽拔了出来,此时的长千羽已经毫无呼吸,能不能救活就看雷鸿远的速度快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