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氏被打倒在台阶上,头发凌乱满脸鲜血,吴渔则被一脚踹中肚子倒在地上,却紧抱住吴老三的脚不放,苦苦哀求道:“爹,您再打娘就没命了……”满身酒气的吴老三背对着院门,扬脚不停踹着女儿,没有丝毫的怜悯。“啪!”
砖头拍下去时,夏秋没有半丝犹豫。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吴老三摇摇欲坠,尚未来得及转身,紧接着手臂粗的木棍不停捶落在身上。他愣生生倒地,身体砸在女儿身上。吴渔惊恐地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木棍在自己面前如雨点般落下。砰砰的棍棒声,跟打肉丸似的,吴老三杀猪般的惨叫声不止。吴渔完全怔住了,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她怎么会来?还是倒地的锦氏率先缓过神来,趔趄着爬起来抓住夏秋的衣袖,“你……你是谁啊,为什么打我相公?”
听到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夏秋被闪电击了般,整个人都怔住了,眼角的酸意泛了出来。她收了木棍,微抬头将眼角的湿意逼回去,继而冷然回头。夏秋语气淡然,“路过,见不得男人打女人。您……还好吧?”
满脸乌青的锦氏擦掉嘴角的血,却担忧地望着地上的吴老三,神情复杂至极。夏秋在心底悄然叹气,“放心,他死不了。”
毕竟是亲爹,她下手时避开了要害,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而已,让他也尝尝肉痛是什么滋味。吴老三没了动静,惊魂未定的吴渔将他推开,颤着手探向鼻间,谁知他突然坐了起来,反手就是一巴掌,骂道:“敢打老子,活腻歪你们两个。”
他以为,是锦氏朝自己动的手。这贱人还敢还手,给她胆子了!夏秋一箭步向前,又重踹了他几脚。吴老三被揍得瘫在墙角,连话都说不出来。看清眼前杀气腾腾的胖子时,他惊愕的缓不过神前。这她娘的是谁啊?他打自家婆娘,关她屁事!他啐掉嘴里的血,费力想爬起来却被她一脚踩住胸口。“外头怂成狗,回家称霸王,你也不过是个只会欺负女人的窝囊废罢了。”
夏秋居高临下,手中的棍子抵住他被敲破的脑壳,冷然道:“你以后再敢动她们一根手指头,我让你的脑袋开花。”
被痛打一顿,吴老三的酒醒了,魂也回来了。那一刻,他从她通红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浑身散发出来肃杀之意,跟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般,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若不答应,会死!当然,身为男人他有自己的尊严,愣是死都不吱声。夏秋再清楚不过,他沉默便是认怂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闯进我家?”
锦氏见自家男人差点被打死,再次怒气冲冲道:“这是我家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让夏秋心脏骤停。是啊,她是谁呀?她的亲生女儿吴渔正站在旁边呢,而自己什么都不是。心中百感交集,夏秋转身望着锦氏,只见她语带愤怒,却暗中使眼色让她快走。自家男人酗酒成性,三天两头虐打她,有多少次都想逃走或一死了之,可每每想到三个受苦的孩子,愣是狠不下心。求过神拜过佛,可谁也帮不了她。如今有外人出手相救,感动之余不想让恩人受牵连,但也不能让吴老三觉得她偏袒外人,否则会遭来更严重的殴打。此时吴渔也缓过神来,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并非偶尔路过,而是特意找上来的,而且多半是为了昨天的事。莫非,她昨天被抓了个正着,然后将大哥给卖了?不行,弟弟已经没了,大哥不能再出事了。吴渔不禁慌了,借着娘亲的话道:“没错,我家的事跟外人没有关系,你快给我走……否则我……我就喊人了。”
情急之下,吴渔推着夏秋往外走,谁知刚碰到她的手,瞬间被闪电触了般,身体被弹得退了两步。夏秋亦是如此,四肢麻木心脏骤停。两人惊骇是望着对方,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