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茯苓上前凑近姚玥。　　她都不怕自己离姚玥近了会被姚玥偷袭，她这边本就有防备，姚玥要偷袭哪儿那么容易得手。　　“花月锦其实是白鹤真人与魔修的私生女，正道与魔修结合在修真界本就是大忌，我们归元门又格外重规矩，若是这事泄露了，不仅花月锦要被逐出门派，白鹤真人也会被天下人谴责。”

姚玥压低声音对茯苓道。　　茯苓听完，仍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有些失望的意思。　　“所以你有什么证据？这种事，你挑着哪一对师徒，都能说成是私生女，我怎知你说得是真是假？”

茯苓道。　　她还指望姚玥能说出点不一样的秘密来，这可实在不够精彩。　　且先不提她早就知道花月锦是凡间来的，父亲是做知县的，哪怕她不知道，真信了姚玥这话，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意思。　　她也就是听个热闹，也并非真要逼得花月锦被逐出门派，她听过也就让这事过了，哪里会管这种闲事。　　大三千界那么大，这种坏规矩的事实在太多了，除了与这些人密切相关之人，谁有会去在意这些事。　　“那名魔修就是大名鼎鼎的屠心修罗段盈盈！”

姚玥见茯苓分明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着急地道。　　茯苓：“……”　　虽然她没有证据证明段盈盈和白鹤真人一定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作为亲眼见识过段盈盈怎样对她大师兄的人，她实在是无法想象段盈盈和白鹤真人有什么故事。　　白鹤真人既然是分神期修士，想必也不会怕了段盈盈。总归不能是段盈盈强迫了白鹤真人。　　可要说白鹤真人看上了段盈盈，自愿与她行苟且之事……那白鹤真人也真是个奇人了。　　“你怎么知道是段盈盈？你说了这么多，不还是没有证据。”

茯苓觉得姚玥这异想天开的本事不去写话本真是可惜了。　　“十八年前，十名魔修杀了归元门数百名弟子，白鹤真人亲自出手，去往幽冥禁地。那十名魔修甚是难缠，将白鹤真人骗进了万鬼窟里，你可知那万鬼窟是什么地方？”

姚玥道。　　“鬼很多的地方……？”

茯苓对幽冥禁地实在不怎么了解，便是太初峰的藏书阁里，对幽冥禁地有记载的书也极少。　　倒是姚玥知道得有这么清楚，还令她意外了。　　幽冥禁地的事大多知道的修士也不愿意提，若非刻意去调查过，哪里会知道那么详细。　　“是幻境，考验人心的！七情六欲在里面都要被考验个遍，除了三清寺的那些修为高深的佛修，寻常正道修士进去都逃脱不了万鬼的魅惑。白鹤真人就是在里面遇到了段盈盈，段盈盈将白鹤真人当成了小白脸，两人才有了一段露水情缘。”

姚玥道。　　茯苓：“……”越听越不靠谱。　　段盈盈那种女魔头，怎么可能因为一段露水情缘就把孩子给生下来。　　不过罢了，她也不想纠正姚玥。　　“这个故事我听腻了，就这样吧。”

茯苓猛地后退拉开和姚玥的距离。　　她身前立着剑，剑意起时带起一阵微风，吹得她的发丝微微飞扬。　　姚玥见茯苓这架势就知茯苓这次是打算速战速决尽快将她送下擂台了，她还想再说几句辩解的话，但是茯苓的剑意很快就扫了过来，将她击飞了出去，她堪堪才将自己稳在了擂台范围内没掉出去。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一点都不信呢！”

姚玥气恼地道，她都已经把这种事都拿出来说了，这个茯苓是不是傻，半点都不信她。　　茯苓没回答她，继续上前攻击，剑往身前一扫，准备直接将姚玥扫下擂台。　　姚玥这次铁了心要硬抗这一招，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留下了一大道横向的伤口，但是她的手已经慌乱地开始往袖子里摸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只能赌一把，希望花月锦给她的法宝能有用！　　“啪嗒——”姚玥翻袖子时，比起她想找的法宝来，先露出来的是她手臂上一道古怪的黑色花纹。　　那是一轮黑色的残月！　　茯苓的脸色瞬间就严肃了起来，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姚玥的手臂。　　姚玥才反应过来自己手臂上露出来的图案，但是她没有刻意去遮掩什么，只不满地道：“你做什么？要打就打，抓我干什么！”

“你是什么人？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茯苓质问道。　　“我母亲给我刻上的，不行吗？你要问我我是什么人，我就是归元门的姚玥，你难道不知道吗？”

姚玥回答得理直气壮，这个图案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茯苓绝对不可能认得它。　　“你母亲是什么东西？魔物？”

茯苓甩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那图案她看清了也确定了，与紫菀衣袖里的图案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仅颜色而已。　　“你这话什么意思？就算我不是你的对手，你也不该辱骂我的母亲吧！”

姚玥陡然提高自己的声音，她站了起来质问道。　　茯苓说出这种话来，那就可以利用，她就是要让观众席上都听到，茯苓说了些多过分的话。　　“这个图案我认识，只有魔物才会用！”

她其实也只见过紫菀用，但是这么小的一个图案，无论是绣在衣服里还是刻在身上都十分隐蔽，不特意去找根本看不到，所以到底是不是魔物的标志，她也并没有那么确定。　　“我母亲喜欢明月，就用了这个图案，如何到了你口中就成了魔物用的！你别仗着你是紫霄宗的弟子，有凌烟峰做靠山，就欺压我这种普通弟子。”

姚玥在归元门是个内门弟子，没有师尊可以依靠，不像花月锦那么了不得。　　本来姚玥就总是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两人刚上擂台的时候，茯苓开口没说几句，从观众席看过去就像极了是茯苓在欺负姚玥，现在茯苓还提到了姚玥的母亲，看起来自然就更像欺负人了。　　观众席上归元门的弟子们由花月锦带头，很快就闹了起来，他们喊着紫霄宗纵容弟子欺压归元门弟子，要求停止这场擂台比试，将这场比试直接判为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