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朱英雄顾不上顺从女儿,把朱艺萍推进去后,他才拍拍衣服,狠狠瞪了眼小保姆,然后去开门。门板拍得震天响。朱英雄肃着脸开门,冷声冷气:“海富,你带这么多人,是来砸场子的?”
“我听人说看见萍萍回来了,她人呢?”
萧海富一脸凶相,鹰隼似的目光在客厅里逡巡。“你听谁说的?我也想知道萍萍在哪儿。”
朱英雄反问。“别给我打马虎眼,英雄,我还不了解你么,对待你那个蛮不讲理的女儿,就像对待祖宗。叫她出来!”
萧海富显然不吃朱英雄那一套。萧樱气结:“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外甥女?”
“哼,那是外甥女么?她是催命的蛇蝎!”
萧海富猛地一喝,同时震住了萧樱和朱英雄。朱英雄气势弱了很多:“萍萍真的不在。”
萧海富冷笑:“小时候,萍萍喜欢婧雪什么东西,婧雪都让着她这个妹妹。长大了,婧雪被男人甩,要报复那个叫莫晚晚的女人,也是我们婧雪出头。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可是萍萍居然要把我弄进牢里,这是没把我当亲舅舅看啊!妹妹,妹夫,既然你们眼里,我这个做弟弟的,比你们萍萍命贱,我也不好意思了。你们,都过来,给我搜!把朱艺萍那个小贱人给我搜出来!”
萧海富一挥手,摩拳擦掌的小混混们迫不及待到处乱翻,花瓶、玉石随手砸在地上,值钱的小东西偷偷藏在裤兜里。小保姆吓得蹲在墙角尖叫,萧樱和朱英雄拦了这个,拦不了那个。“海富,这么多年,你想想,是谁提拔你们萧家?”
朱英雄气得脸红脖子粗,梗着喉咙叫。“提拔个屁!你防我跟防贼似的,藏着装修材料的配方不告诉我,也叫提拔?”
萧海富朝地上呸了声,“我讨好你这么多年,得到的是什么?是你那个小贱人女儿要把我送进铁窗里!”
朱英雄差点没被他的无耻气晕:“那件事有误会,不是萍萍做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出真正的幕后人。”
墨岩廷,这三个字,在他舌尖上滚动一圈,还是没敢说出来。他要是说了,萧海富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保准会比现在更疯狂。“既然是误会,她心虚躲起来做什么?”
萧海富叉腰大声喊,“去楼上看看,别放过任何地方!”
没错,他今天就是来闹事的,官司节节败退,律师说不可能胜诉,除非赔偿让受骗人满意了,才能求得他们撤诉。他几次乞求朱英雄,朱英雄都说没钱。没钱,能花两个亿买下一家公司,就为了整治报复女儿的情敌?他信了才有鬼!萧海富里里外外搜索一遍,搜刮不少财物,确认朱艺萍确实不在,只好离开。萧樱看看遭贼一样的房子,跪在地上哭。朱英雄肉疼,满脸肥肉直哆嗦。朱艺萍从楼上下来,一脸憎恨:“爹地,妈咪,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凭着舅舅耍横!他靠着你们才能吃香喝辣,你们就任他骑在脖子上?”
“萍萍……”朱英雄为难,张口就要解释。“别说了,我懒得听,自己没用,就不要扯一堆没用的理由!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看你们软弱的样子,我就想吐!”
朱艺萍厌恶地瞅了眼跪地哭的萧樱,以及矮肥圆的朱英雄。尤其是看朱英雄时,她眼底掠过一道极度的憎恶,父亲令她想起跟他一样矮肥圆的花君凯。“你要去哪儿?”
萧樱惊慌。“我去哪儿,你们管不着。”
“萍萍,你出去正好避避你舅舅的风头。这张卡你拿着,在外面别委屈自己。”
朱英雄急急忙忙把一张卡塞进朱艺萍手里。朱艺萍握着卡,扭头就走。萧樱捂住脸哭:“那是最后一笔存款了,海富要是一点钱也拿不到……”“他抄了我的家,还想让我帮他,做梦!等着牢底坐穿吧……”……“Boss,朱艺萍回国了。”
墨岩廷勾唇:“这女人胆子真大,知道是我搞垮了萧海富,还敢回来。她做什么了?”
池承业回答:“她回了一趟朱家,萧海富带一帮子小混混把朱家给翻个底儿朝天,没找到她,后来朱艺萍从朱家出来走了。她……去找了花君凯,花少把她安置在一栋郊外别墅里。”
明显的,她怕了墨岩廷,所以找花君凯做靠山。“花君凯?”
墨岩廷皱起英挺的剑眉,匪夷所思。还有花羽,也是狠角色。墨岩廷深深体会到,女人不好惹,狠起来能跟你拼命,无孔不入,无所不用其极。池承业看boss一脸便秘的表情,暗爽:“boss,需要跟花少交涉么?”
“暂时不动。先把萧海富送进去。”
墨岩廷脸色淡淡,星眸肃杀。“是。”
……辛凉月知道莫晚晚离职,简直乐疯了,夸她干得漂亮,两个人疯狂血拼。莫晚晚拎着大包小包回家时,脚底板磨了几个亮晶晶的水泡,脚后跟磨破皮,渗着血丝。她两腿翘在墨岩廷膝盖上,墨岩廷挑破水泡,疼得她嘶嘶抽气。“那个辛小姐,你天天说她好,看把你的脚磨得。”
墨岩廷忍不住埋怨起辛凉月,眼里满是心疼。辛凉月据说从小练习武术,打趴隋晋无数次,皮糙肉厚。可怜他的晚晚宝贝儿,皮娇肉嫩的,怎么经得起这个女人磋磨。“这段时间锻炼少了,以前没这么娇气的。还是要上班啊,待在家里,骨头都要生锈了。”
莫晚晚纠结着眉头,唇角却带笑。墨岩廷摇摇头:“你就是个劳碌命。”
“嘿嘿,”莫晚晚抿嘴笑,转移话题,“我忘了问你萧海富、萧婧雪,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啊,萧海富和萧婧雪为打官司奔波,没空管理公司了。萧海富会判刑吧,看法官怎么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