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森目不转睛，“里面……好像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江暖暖心一哽，背脊僵直，“有，有吗？会不会是老鼠？毕竟里面这么乱，好久都没有整理过了……”少女抓住他的手臂忽然发力。季言森饶有深意的扫了江暖暖一眼，随即甩开她的手，大步朝发出动静的角落迈去。江暖暖心跳快要蹦出嗓子眼了，也跟着冲进去，“言森，等等……”季言森头也不回，一个抬腿，利落的把挡在角落的几块大物件扫开。噼里啪啦，动静很大。季言森目光扫过去，眉心深深折了一下。江暖暖吓得心跳快要骤停了，整个人一副惊魂未定的状态。忽然发现季言森不太对劲，又鼓起勇气凑上前。不见江婉柔，只有一个轮椅东歪西倒的倒在地上，轮子在幽幽的转动。兴许是刚刚被季言森不慎踹翻了。江暖暖呼吸一缓一急，视线着急的四处扫。杂物室虽然东西杂乱，乱堆乱放，但是进到里面，可以看到方方面面，清清楚楚。而且她居然没看到江婉柔的身影。犹记得刚刚，江婉柔是躲在季言森踹的角落位置，目送她出去开门的。而现在，江婉柔居然凭空消失了？问题是，她还坐在轮子上，行动不便。实在是难以想象。季言森视线也到处扫了一遍，唇线忽而抿直。江暖暖深深地喘了喘气，鼓起勇气上前，“言森，我就说这里没什么可疑的东西吧，兴许是有老鼠出没，所以才发出一点动静。”
季言森默默盯着轮子看了几秒，回头，脸色没什么变化，“嗯，你说的对，是我太神经大条了。”
江暖暖讪笑，“呃，是啊……”“我们走吧，这里太乱了。”
季言森不再看她，转身迈步离开。江暖暖微愣，刚刚她还绞尽脑汁想办法让季言森离开呢，现在他这么轻易就走，反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走到门口，季言森回眸，瞥见江暖暖还一动不动，“还不快走？”
“我，我马上！”
江暖暖回神，赶紧跟上。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杂物室……片刻。一个佣人急匆匆冲进杂乱不堪的杂物室，“大小姐，季少爷跟江暖暖都走远了。”
角落某一处地板，被人用力顶了顶。随即顶开了一道暗门。江婉柔的脑袋从中探了出来，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看到呆愣住的佣人，她怒不可歇，“还愣着干什么，快扶我出去！”
佣人不敢怠慢，马不停蹄的跑过去，弯腰蹲地上，小心翼翼地把江婉柔扶起来。江婉柔坐在地上，看了一眼倒在旁边的轮椅，脸色微微泛白。刚刚，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被季言森发现了。要不是她所处的位置刚好到一道通往地下室的暗门，估计就难逃一劫了。都怪该死的江暖暖，连个男人都拦不住！再想到刚刚看到季言森对江暖暖暧昧撩人的动作，江婉柔更气了。“啊！”
“江暖暖，等我腿好了，身份跟你调换回来，看我弄死你！”
……“阿啾！”
车上，江暖暖很不雅的打了一个喷嚏。背脊忽然觉得发凉。江暖暖捏了捏鼻尖，“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打喷嚏？难不成有人在骂我？”
季言森凉嗖嗖的语气传来，“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遭人不齿了？”
江暖暖心口一紧，未消散的恐惧再次袭来。她讪笑，“呵呵，言森，我哪有这个本事啊……”季言森眯着眼眸笑，藏着几分渗人的光，“三个月前，你把一个不小心倒在我身上的女人推进游泳池，差点当场溺死……”江暖暖：“……”季言森双腿慵懒的交叠，语气不疾不徐，“再上个月，跟我发生绯闻的一个女明星忽然失踪，再发现，是在一家精神病院……”江暖暖喉咙微微泛干，有点吞咽困难。万万没想到，江婉柔私底下，这么恶毒。他调查出江婉柔这么多恶事，难怪会这么厌恶江婉柔。要是她，她也厌恶啊！季言森好整以暇地观察江暖暖的反应，“还有好几件，还要我继续帮你回忆么？”
江暖暖无比尴尬，不好意思抬头看他，“过去了，都过去了……”季言森回答得意味深长，“有些事，是过去了，但对于有些人，永远过不去。”
江暖暖：“……”话别说得这么高深莫测，她听不懂，她真听不懂！季言森视线在江暖暖脸上转了几圈，忽然收回视线，背脊陷进身后的座椅上，呈放松姿态。他觑向正在开车的林涛，“调头回别墅。”
江暖暖内心还稍稍不安着呢，想得也乱七八糟的，闻言，一个惊觉抬眸，“回别墅？”
“不是要去民政局登记吗？”
季言森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
明明一直坚持去的是他，现在却又说不去了。他到底想干嘛？江暖暖觉得自己仿佛被耍了似的，心里忍不住涌起一团火。季言森难得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想知道原因？”
小女人似乎生气了，秀气的眉眼都染上了几分躁。江暖暖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不是废话吗？季言森：“你满脸痘痘，太丑了，我不想跟我出现在结婚证的女人，丑的不堪入目，看一眼都作呕！”
“我，我……”江暖暖喉咙一噎，差点被季言森的话气背过去。所以，他这是嫌弃她这张脸丑，所以才不跟她去民政局登记的？如果是这样，那还好说。最怕的就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江暖暖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眼前的男人，一看就不好糊弄。如今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在你面前摘下口罩，省得膈应到你！”
季言森：“那也不用，脸好了再摘就行，毕竟……不长痘痘的你，还算看得过去。”
江暖暖怎么从他语气还听出了嫌弃的味道啊？她皱了皱眉头，有些气鼓鼓的扭头看向窗外。眼不见心不烦！季言森回眸，扫了一眼江暖暖微微炸毛的后脑勺，眼底划过一丝隐晦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