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在沁雪宫度日如年,我不许出宫,其它宫中的人也不敢来找我,即使师姐也不例外,估计是濯傲下了命令。此时的局势我也不再清楚,我问了守卫的士兵,他们说皇上说过关于两军的消息都不能说给我听,以免影响心情,因为肚子里有了孩子,我也开始烦躁。师傅这几天也没有来过,这样也好,听不到这些起码能心安,但我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心越来越不平静。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现在还是很扁平,看不到迹象,但我知道他的存在着,这些天厌食越来越厉害,喜欢吃酸的,不喜欢油腻的。我不敢叫宫人弄酸的东西给我吃,我逼着自己吃油腻的东西,否则宫人会发现端倪。今天御膳房送来的膳食也是丰富有营养,但我却看着出神,不想动一下筷子,就在这时师傅求见。现在能进入我宫中的人也只不过是师傅与胡大夫而已,可见他们已经逐步取得濯傲的信任,听到是师傅要见我,我的心又揪紧了。现在已经没有往昔见师傅的开心,师傅就如一座朝我压来的大山一样。“丫头,有这么好的菜肴都不动筷?师傅看见可嘴馋了。”
看着师傅这样对我说话,我心中一阵轻松,感觉从前的师傅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一样。“师傅你喜欢就多吃点,这个宫人又不会看到。”
听到我这样说,师傅竟然端起那碟猪蹄子转过身子吃了起来,兴许是怕我看到他的狼狈吧,还是跟以前一样,又好吃的连筷子都不会拿,直接用手。师傅吃了几块就不再吃,然后递给我几粒药丸,说对胎儿很好,这次与师傅的见面是这段时间以来最轻松的一次,因为他没有逼着我下药,他没有逼着我去面对两难的局面。师傅走后,将药丸含在嘴里,清香满嘴,甘中有点带着酸,味道很是奇妙,但却让人胃口大开,这些果然是好东西,早知刚才就叫师傅多给几颗好了,这段时间的胃口实在差,所以现在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竟然来了胃口。但还没吃两块,胸口就发闷,似乎喘不过气来,宫人看到我叫唤,忙走了进来,但他们看见我都尖叫起来,原来我整张脸都黑了,我赶紧叫人传胡太医,除了胡太医我不能让其他太医为我诊断。不一会胡太医匆匆赶来,而不知道谁通风报信,濯傲也赶了回来了,看到我脸上黑云密布,他紧张地抱着我,不发一言看着胡太医开药给我吃。“太医,怎么回事?”
濯傲看到我的脸色恢复如常,开始问胡太医。“皇上,晴妃是中毒了,好在抢救得及时,否则性命堪忧。”
听到胡太医这样说,濯傲脸色阴沉着。“晴儿,你今天有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
濯傲坐下来,与其温柔地问我,我心里隐隐猜到几分,莫非问题是出自师傅给的那几个药丸?如果是这样师傅是何目的?“我就是午膳而已,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
“今天可有什么人进入沁雪宫?”
濯傲问侍候在旁的宫人。“回皇上,今天卢太医有进宫给晴妃送药。”
宫人恭敬地回答,我看到濯傲的眸子凌厉地一闪。“皇上,问题在这碟猪蹄子上。”
这时候胡太医用银针一试,那银白色的长针立刻变得如墨汁一般乌黑。“晴儿,你好好想想今天卢太医有没有碰到这碟猪蹄子?”
到这个时候,我什么都明了,下药的绝对是师傅,怪不得他说嘴馋,怪不得他会转身吃。“没有碰过。”
我装作回忆的样子。“你确定?”
“我确定,因为卢太医来的时候,我正在踱步,差点踱在门口,卢太医就只是在门口把了点药丸给我,就离开了,离桌子都还远着呢,更不用说碰到猪蹄子了。”
“如果是这样,问题就出在御膳房里面了,他们已经是朕很信得过的人,想不到还是有问题。”
这一晚濯傲将能接触到这些饭食的宫人都带了出去,但一晚的严刑拷打,没有人承认,因为没有找出幕后之人。他成了惊弓之鸟,整天害怕我会被人毒杀,看着他忧虑的眸子,我实在愧疚,但我什么都不能对他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师傅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质问他。“这药的分量下得很少,不会伤及身体,不日银狼的大军就会逼到京城,胜负输赢就在此一举,大军兵临城下。”
“濯傲一定亲自去守城,如果你在这个宫中危险重重,他一定会将你带在身边,只要你跟随他混入大军之中,你就有办法下手了。”
原来师傅还念念不忘要我投毒的事情。“丫头你不往前走,师傅只得逼着你往前走,你不下药师傅只能逼着让你下药,你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就算为了孩子,你也不能手软,这孩子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他以后是成为一代帝王,还是胎死腹中,只是在于你一念之差,你明不明白?”
无论我多想置身事外,但他们还是将我扯进了这个漩涡。不日攻城?局势已经到了这个局面吗?怎么我从濯傲脸上看不到任何迹象,如果形势已经那么严峻,他岂会还如此平静?师傅离开后,我还是想着他那一句不日攻城,现在濯傲不与我提政事,侍卫也不肯透露,师姐又不能进来,对外面的世界我真的一无所知了。当晚濯傲在宫中留宿,自从中毒事件发生后,他就比往常回来得频繁,即使晚上不在这里过夜,白天都过来叮嘱我用膳之前,要自己亲手检验食物,这些不能再假手于人。我总是看着他出神,因为师傅说不日大军就会攻打到皇城,到时这个国家很快就不是他的了.不过我庆幸的是,银狼亲口答应过我留他一命,即使国家没有了,性命还是有,银狼既然答应了我,他就一定会做到,他不会骗我的。“你这段时间怎么不时瞧我,是不是终于发现想我了。”
他轻轻将我搂入怀中,他对我永远是那样温柔,温柔中有时还带着一点孩子气。“濯傲,我这段时间经常发噩梦,梦到很多鲜血,现在局势怎么样了?情况很糟糕吗?我很担心。”
“晴儿,别担心,一点都不糟糕,现在正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微微仰头,带着帝王的傲气。师傅说就快直捣皇龙,成功指日可待,而他却信心十足地说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这场战斗孰胜孰负还是雾里看花,看得不真切,现在正是他们斗智斗勇的时候,究竟谁道行高一点,不到最后都不知道。“我听说大军已经步步紧逼,差不多已经逼近皇城了。”
我担忧地看着他。“是哪个侍卫多嘴,呆会我割他舌头。”
他虽然说着狠话,但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似乎一副成事于胸的感觉,我有点懵了,现在他们究竟是谁算计了谁?“晴儿,我是故意输的。”
他点点我的鼻子,眼里带着一丝狡黠,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又带着睿智的光芒。“为什么?”
“我输只是一个幌子,其实有两个目的,我登基日短,一直施展不开手脚,这是因为太后的势力根深蒂固,这朝中很多是她的人,而是她一直秘密将财富外移。”
“有些地方的税收,还没有上缴国库就已经到了她的手中,濯国的丝绸和茶叶等重要产业都被垄断,背后操控的人就是她。”
“她还有一只秘密商队,辗转在国外做生意,而她的财富也不断转移,势力逐渐渗透到其他国家,而她累积的财富究竟有多少,我现在还不知道。”
“她暗中招兵买马,她手中的人马有多少也难以估计,我母后他很聪明,只可惜对我太无情。”
“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压她的生意,增加税收,设置关卡,扶植其他产业,以期打破她的垄断,同时也为自己累积财富,因为在我登基的时候,国库已经被掏空。”
“她给了一个空壳给我,经过我不懈的努力,我不但解决了困境,主要部门逐渐渗透我的人马,把应该缴纳的税收一分不少弄到了国库,我自己在外面也累积了不少财富。”
“不管是狸国还是银魄甚至一些偏远的国家,我都遣人秘密买下了田产,这些我一直进行的秘密,估计母后还不知道,其实再给我一年时间,我就可以将母后培植的产业弄垮,两年的时间就可以夺回所有重要部门的操控权。”
狡兔三窟,这母子都是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