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样大胆的直视着他。“晴儿——”听到他这一声叫唤,我挺直的胸膛不自觉地垂了下去,与他对视的眸子变得躲闪,心禁不住微微颤了一下。呆在卫国皇宫将近一年了,他第一次这样叫我,晴儿这个名字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因为这个名字只有他叫,也只属于他,而他不叫,这名字没有丝毫意义,而我也慢慢淡忘了,只是他这轻轻一叫,心抽了一下,苦涩酸辣尽在其中。这一声轻轻的叫唤之后,夜又恢复了宁静,而两人一时也没有言语,只是听到彼此深深浅浅的呼吸。叹息完之后,他继续往前走,也许我不能言,让他也变得沉默了,但我不能让他这样沉默下去,今晚他肯过来陪我单独走这么一圈,保不住下次见面已经是几个月之后,这主动权在他的手里,我只能把握这次。我猛地走在他的前面挡住他前进的步伐,双眼直直地看着他。“他们真的是要大婚吗?”
我问他,但喉咙除了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之外,竟然听不清楚一个字,纵是如此,我还是不停地问他。“这样不更好吗?”
他终于冷冷地开腔。“他迟早会死于我的剑下,他另娶,你再嫁就是了,免得以后伤心难过,狸王不也如此吗?如今洛枫死了,不一样潇洒地再嫁他人吗?何等风光?何等洒脱?”
濯傲一个字比一个冰冷,脸一点一点地阴沉下去,让这个本来灿烂的星空变的阴霾森冷,他很在意师姐再嫁,只是不知道他是在意他男人的尊严面子,还是真的爱上了师姐?“嘴里说爱你,一转身谁都可以嫁,哪个男人都可以爱上,这该死的女人——”濯傲双拳微微握着,但双眼闪着不是怒火,竟然是难言痛楚,道不出的苦涩。“你不许杀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胆子那么大,竟然不再怕他,我喊得很大声,喉咙很痛,但无论我怎么大声,我还是说不出一个清晰的字,但他似乎能听懂我的咿呀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绝不共存。”
“你当然希望亡的那个是我,死得也是我,你们都是如此,她也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挫灰扬骨,还说爱过我?她这样的谎言我也相信,你这样的女人我也不一刀杀了,翼宇说得不错,我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濯傲他猛地将我推倒在地上,他威怒之下,力气很大,我是重重摔了下来,我仿佛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很痛很痛,我挣扎着起来,他递手过来,想扶我一把,但最后还是缩了回去,负手傲然挺立,冷漠地睥睨着我。“他们以为宣布大婚就可以大婚,哪有那么容易?于廉不会反对?狸国的臣民不会反对?”
“她是洒脱,但只是对伤害过她的人洒脱,她是无情,但也只是对从不珍惜她的人无情,对于疼惜她的洛将军,她爱上就不会那么容易淡忘。”
濯傲刚刚还无比愤懑地说师姐一转身,谁都可以爱上,谁都可以去嫁,但现在又说她不会轻易淡忘,他很矛盾,但矛盾之中我看到他痛得微微扭曲的脸。“嫁给连敖一定是出于其他考虑,绝对与爱无关,你担心什么?连敖即使娶了她,即使同床,也绝对不会有什么逾越。”
“这四年来,我不是不尝试过派人到他身边,当中不乏绝色尤物,但连敖都不曾碰一下,根本靠不了身,想必如今也一样。她则不是,洒脱得很,说忘就忘,说弃就弃?比战场上的将军还要杀伐果断,果真是好得很!”
濯傲冷声道,脸色沉郁,目光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