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楚大哥如何了?”
傅云嘉问楚清夜是为了更好的探查他和云纱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嗯,也挺好的,近来一直在房中读书,为了金秋的殿试准备着。”
“楚大哥聪明有勤奋,肯定可以考取探……考取自己想要的功名。”
楚清然有些错愕地看着傅云嘉,傅云嘉惊觉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上一世的楚清夜是中了探花的,她脑子里一时被云纱和楚清夜的事情填满了,不自觉竟要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可是不能慌张,这样更容易被看出来,对着楚清然一笑。楚清然忍不住多打量了傅云嘉几眼,她刚刚想要说的是什么?她为什么突然开始关心起她哥哥的事情了?“嗯,借你吉言了,我也希望,只要哥哥考中了,哪怕只是进士的名头,也够了。”
楚清然说这话不由带了点儿自己落寞的情绪。傅云嘉知道这是为何,可是她不愿意多问,问的多,麻烦也多,谁知道楚清然暗地里有多少心眼儿。临安城的长安大道,一人驾着马飞快掠过,却未伤及道路行人和摊贩。马在荣安伯府门口停了下来,沈钰从马上下来,就立马有人过来将马牵了去。沈钰大步跨入了门,一路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路上的下人们都垂首行礼,“大少爷。”
荣安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绿灵手中捧着一个檀香木做的精致盒子,正要往荣安伯夫人的院子去,见出门几日的大少爷回了来,立马欣喜上前。“大少爷回来啦,夫人了日日在念叨着你呢。”
“嗯,刚回来,待我回院子换身衣服就去见母亲。”
沈钰温和道。“是。”
“等一下。”
绿灵行了退礼就要走,却又被沈钰叫住了。“少爷还有吩咐?”
绿灵问道。“你手中的东西?”
沈钰打量着绿灵手中的木盒,疑惑道。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木盒,由上好的檀香木制作而成,里面是一对碧玉翡翠耳坠,他记得这是宫里娘娘赏赐的东西吧。“哦,这个呀,是夫人吩咐要送给江淮侯府大小姐的贺礼呢。”
绿灵回答道,沈钰点点头,就让绿灵走了。他思索了一番,傅云嘉的及笄之日要到了,他们府上也收到了请帖,是该准备些能入得了人眼的礼物。沈钰回了院子,换了身衣服,整理了一番才去了荣安伯夫人的院子去。他拦住了下人的通报,刚要踏进正房时,却听里面传来荣安伯夫人和绿灵说话的声音。“这东西用来作为庆贺江淮侯府大小姐与楚王世子得圣上赐婚之喜,也不算寒碜吧,至于她的及笄之礼,到时候就用那一副海棠花的红玉簪子吧。”
“是,听说傅大小姐最喜海棠花,收到礼物时,必定是高兴的,也是夫人用心了。”
绿灵奉承道,可是却未得到荣安伯夫人的回应。沈钰只听了前面半句,后面的就听不进去了。她刚刚说,江淮侯府大小姐和楚王世子得圣上赐婚之喜?“母亲,您刚刚说什么赐婚?”
沈钰没忍住,进了门就问出了此事。“你这几日都在青寒寺待着,不知道也是对的,圣上在昨日一早,就下了圣旨,给傅大小姐和楚王世子赐婚了。”
荣安伯夫人见到自己儿子回来,自然是高兴的,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却不想沈钰神情一变,“这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去外面一打听,马上就知道原因了。不过,你怎么好像对此事很在意?”
突然,荣安伯夫人似是想到了什么,也是面色一沉,“你去见过她?”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傅云嘉了。沈钰没有作答,只沉默在震惊之中,荣安伯夫人立马心中就有了答案。“绿灵,你先出去,将我交代的事情做好。”
绿灵应下就出了门。荣安伯夫人不管站着的沈钰,自己走到上首坐下,“我不是交代过你吗,不要与她有来往,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她一个人要在江淮侯夫人手底下讨生活不容易,我不放心,就找了个机会与她见了一面。”
“她容不容易和你有什么干系,用得着你替她操心吗?”
荣安伯夫人对与沈钰和傅云嘉有来往显然很不满意。“怎么没有关系,当初是您……”“住嘴。”
沈钰想要辩解,可是话还没出口,便被荣安伯夫人无情打断,还有些气急败坏。“我问你,当初你去云州是不是也去见了她?”
沈钰依旧沉默,偏过了头去,不愿去看荣安伯夫人如炬的目光。荣安伯夫人心中一急,指着沈钰气的说不出话来。好大一会儿,待她缓了过来才道,“我那样叮嘱你不要再与她有来往,你偏不听,难不成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会害你吗?”
“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所以就不听我的话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
“你不是可怜她吗?那你就去告诉她啊,告诉她是我害了她母亲,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来谴责我们。”
荣安伯夫人有些激动,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沈钰知道她不愿意自己提起当年的事情,可见现在也是急了,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也知道这件事情要是泄露了出去,说不定整个荣安伯府都要覆灭,还会引起朝廷动荡,毕竟这件事情牵连着康王府。他小的时候与傅云嘉是真的感情极好,所以在得知自己母亲让自己做的事情要了傅云嘉母亲的性命后,他心中一直都有对傅云嘉的愧疚。所以,他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补偿她,比如说对她好,甚至是将她娶进门来。可是他却不能因为这愧疚,再搭上整个荣安伯府。看着荣安伯夫人因为气急,还未来得及平复的气息,胸膛还在上下起伏,他又不想承认自己做的是错的。“那件事情是我们错了,可是我不会去说,可是也希望母亲不要干涉我的事情,我有分寸。”
闷闷的说了一句,沈钰就走了。“孽子。”
荣安伯夫人叫了一声,绿灵就在门口,见沈钰急步离开,知道定是与夫人闹了矛盾,立刻进了门去安抚在气头上的荣安伯夫人。“夫人莫急,少爷不是有心的,他也定是被外人所迷惑了。”
绿灵为荣安伯夫人抚着背。“真真是孽子。”
荣安伯夫人又叫了一声,可是心中又将所有的怨气都推到了傅云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