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身后的老婆婆和其余几人身上泛起白光变成了狼人状的怪物,背部狰狞的长出长长的倒刺,手持狼牙棒大叫着追了过来。王朔有点惧怕的看着突然变得凶恶的几人立即发足狂奔,虽然在这个未知的地方失去了记忆,心智退化到了童年,但是最起码评价善恶的标准不会失去,外表丑陋凶恶的东西是不会有人去主动接近的。王朔气喘吁吁的大步向前急速奔跑,几秒钟之后就过了桥的中间,而身后的几个怪物的行动很笨拙的样子,虽然身形高大,一步跨出的距离很大,但是行动的速度却并不快,一副拼了命的样子,口中怒吼着发出不甘的声音。看到追击自己的怪物并追不上自己的速度,王朔舒缓了一口气,不敢多做停留,一口气跑下了桥,回到了自己初来的地方。“我来自哪里?要往哪里去呢?”
王朔不知所措的越走越远,身后的桥渐渐的也消失不见。王朔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只能朝着那从远处传来的嗡嗡嘈杂声不断走去,感觉那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间。“嘭~”王朔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幕幕的画面从眼前流淌而过。就如同黑夜里站在月台上,电车从面前疾驰而过,车窗上面放映着一场场人生的电影。大量的信息潮水般冲进脑海,江都,火红的屋子,流血的杀戮,王朔被一切震惊的目瞪口呆。但放映的幕布并没有停,水泉、魂宗、鲲鹏、奥古斯都、地球、一个个的人影出现,都围绕着一个叫王朔的男人。王朔一幕幕的看着,由刚开始的震惊变得平静下来,静静的看着一个叫王朔的男人起起伏伏沉沉落落的一生。他的悲伤、他的快乐、他的成长、他的变化、他的情绪情志高昂,他的心冷似铁。很快的场景就放映到了王朔的小时候,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孩在污泥坛中刨着稀泥,一小团一小团的搓成小泥球,然后欢天喜地的拿回家放进冰箱冻起来,如同守财奴一样的守在冰箱门,等到泥球冻着块以后欢天喜地的在家里四处乱扔,乒乒乓乓的砸坏了不少的家具,男孩乐成了花。但是被妈妈发现后,狠狠的拧着他的耳朵,小男孩疼的龇牙咧嘴,大声的求饶大叫:“妈妈不敢了不敢了,我下次不敢了。”
被妈妈教训完后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委屈的不得了。王朔看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为那个小男孩而笑,为这有趣美好的生活场景而笑。静静的看完这些,一切都黑暗了,王朔被浓浓的黑暗包围,整个世界没有一丝光亮,这黑暗让人害怕让人心慌。王朔的眼睛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我是谁。”
声音很轻,又好像是自问。迟疑片刻后,王朔闭起了眼睛。“我是谁!我就是王朔!”
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的迟疑。话音落下,黑暗被破开,一束光从头顶上不知多远的地方射下来,光束虽然小但是很亮,周围隐隐的可以照出黑色的云。紧接着整片空间震动了几下,一个高高在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大道无情,只为己身。无为,无所作为,与己无关,不去理会问切。众生皆为蝼蚁,存己必要除他,万物落尽只留一朵登上绝颠。”
“众生如蝼蚁,峰顶之上只有一人独揽风景,万物皆为刍狗。”
隆隆的声音不断的重复轰鸣,一遍又一遍忍不住让人去信服。王朔轻轻的迈着步子来到光束下面,听着四周如若大道之音的震人声音,王朔嘴角上扯,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嘲讽的道:“你还真是啰嗦,同样的话唠叨了这么久真的挺让人心烦。”
王朔的话语没有让声音停下来,机械的依旧重复。“看来只是一段印记,没有思想的东西也想来束缚我。”
王朔冷冷的口气又回来了,叹了口气自语道:“可是不推翻你的话怎么出去呢,这功法衍生出来的印记真是恶心。”
“大道无情,只为己身。无为,无所作为,与己无关,不去理会问切。众生皆为蝼蚁,存己必要除他,万物落尽只留一朵登上绝颠。”
声音依旧不停,想要继续将王朔洗脑。“无为,无所作为?荒谬!”
王朔大喝一声,爆喝的声音让空中的声音都为之一顿。“无为,不妄为!并非无所作为!一人正而化天下正!”
王朔沉静的吟诵盖过了天空中的声音,宛如真正的大道之音降临,原本不断吟唱的声音好像破败的磁带沙哑的断断续续。“不妄为,不为无用之事。该做之事,雷霆手段,绝不迟疑!做我想做之事!随心所欲!这就是我的无为!我的道!”
王朔的话语毫不犹豫如同惊雷之声,让天空的光束砰然扩大。“当~”心底一声震动,仿佛晨钟之音敲响,天地安静,一切回归母胎般安静。“嗖~”一束接引的光芒照到王朔身上,以流光了速度离开了这个地方,意识出现在了体内。身体内部,神庭穴中的唐刀上此时黑色的纹路占据了优势,一点点吞噬白色的纹路,王朔心神沉到神庭,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如此这般,便助你一臂之力,我要让这白色的虚伪变成黑色的沉静。”
归胎境的修炼功法王朔凭借自己的理解硬生生的改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运转之间进入神庭的都是黑色的液体。“吞!”
王朔催动黑色的灵力如同墨汁入水将白色的池子不断变得漆黑如墨,唐刀上白色的纹路也彻底消失不见,一柄纯黑色的刀黑如墨碳,幽深暗影,动人心魄。“是时候出去了。”
王朔想起在桥上听到的那些声音,心底一热,一股暖流在心底不但流淌。“朔哥,你醒来啊!陪我的女人~呜呜呜呜呜~”田横坐在地上抱着脚眼泪鼻涕一起向外流,声音撕心裂肺,凄婉的让人心碎,可是说出的话却呃,,让人一阵无语。“朔哥,还我我的女人,呜呜~你死了我的女人怎么办~呜呜呜~”田横依旧大声的哭喊道。“你闭嘴!朔哥还没死呢!”
安云海实在无法忍受了,怒气勃发,一个大嘴巴子就上去了,打的田横一个趔趄。众人本以为这下他会安静下来,可是田横好像没有感到脸上的疼痛一般,坐直身子又叫喊起来。“我的朔哥啊~你陪我女人~呜呜~醒来啊~”安云海见他这个样子一口气憋在胸膛,恨恨的坐下再没有说话,屁股挪动几下想要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挤远一点。“女人啊~”田横远远的被众人排挤在外哭哑了嗓子依旧不依不饶。“你说什么?女人?再说一遍试试!”
一个冷得冻人的声音传了过来,田横正在仰头哭喊的身子突然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喊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