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赶紧俯身凑到奶奶耳边低语了几句，奶奶脸上的表情起先是震惊，然后慢慢变得悲伤，眼里再次蓄满泪水。“原来，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怪不得他会愿意那样帮你，你们都是好孩子，放心，你去叫他进来，奶奶和他说说话，绝对不会提到他的家人的。”

方离唯并没有上楼去楚楚的房间，而是四处打量了一下整个房子的布局，房子很小，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沙发都没有，几条矮矮的小板凳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每一个上都放着一个绣着花的软垫，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方离唯将东西都放到那张有些破的旧沙发上，沙发旁边放着一条有些松动的小木桌，方离唯伸手按了一下，桌脚晃晃荡荡的，摇摇欲坠。他又望了望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的桌子，说明这个就是楚楚和奶奶平时吃饭用的桌子，看着那老旧的桌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方离唯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另一边瞟了几眼，比起他住的地方来说真的是天壤之别，不过他并没有露出一丝嫌弃的眼神，反而还有些意味不明的难受。楚楚从奶奶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看见方离唯蹲在地上握着一把斧子敲击着桌脚，以为方离唯是想劈了那张小桌子，瞬间来了气，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方离唯的手臂将他扯起来。“咦？你出来了？我看这小桌子有些不稳，就找了把斧子给它固定固定，哎，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会是以为我要将它拆了吧？”

意识到自己误会方离唯的楚楚有些脸红，抬起另一只手抓了抓脑袋，脸上挂着一抹尴尬的笑。还不忘嘴欠的嘀咕了一声，“你又不是干不出这样的事！”

方离唯有些不满的甩开楚楚的手继续蹲下去敲击着桌脚，敲了几下还不忘用手去晃了晃，发现它已经被固定住不会再晃动了才将斧子放下，站起来拍了拍手。楚楚见他起身也弯下身子摇了摇桌脚，真的不会晃了，连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狗腿的站到方离唯面前说，“方离唯，你好厉害啊！那桌子真的不晃了！”

“哼！我自己长眼睛，不用你告诉我！”

说完方离唯将斧子放回原处，走到拖把池处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然后瞥了一眼挂在架子上的毛巾还是转过身将沾着水的手往楚楚身上擦。“方离唯！你是不是有病？那里不是有毛巾吗？”

楚楚气呼呼的往方离唯胸口处就是一拳。“我靠！你这个臭丫头力气怎么那么大？老子要被你打死了！”

“谁让你将水往我身上擦的？你活该！”

楚楚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上前去帮方离唯揉了揉胸口，动作自然而然，丝毫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方离唯却是瞬间僵住，目光怔怔的盯着楚楚的头顶看。“还疼……”楚楚仰起头问方离唯却对上他的眼睛，就像漆黑的夜，深邃得看不见底，那一瞬间，像是越过了时间的跨度，一时间，只剩下对方，无论是眼里心里。“那……那个，我奶奶叫你，她想见见你，我去给你铺床！”

方离唯连她的话都没听完整，就听见“嘭嘭嘭”的上楼声，急促而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