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傲慢地道:“你说是就是。谁也不知道将来的事,妹妹愿意赌上一赌,我愿成全她。大巫医再莫要说一个字,我不想再听,也不想再让别人知道一点点。否则——”他狼眼一般盯着大巫医,语气让人不寒而栗,不由分说拽着大巫医往回走。大巫医被摄政王吓了一跳,只得说:“将来有事,摄政王莫要怪我。”
便被天机连拉带拽的回到船上。瑶光被长庚抱回原来的内舱,长庚忙召随队司医看她。司医开了些凝气驱寒、宁神安眠的方子给她。药煮好了,长庚亲自喂她吃药。服了药,瑶光苍白的脸终于恢复些许红润。他这才道:“你不想去就不去,为何要跳船来吓我,你可知我被你吓得命都没了。”
瑶光谦然:“我也不知怎地了,忽然觉得眼前全是血水,好像看见我母君自尽时的情形,长庚,我母君的母君,就是我的外祖母太狠心了,我母君当年剑都搭在脖子上了,她还不肯放她。小时候,母君脖子上的那道又长又深的伤疤,我以为是敌人伤的,不曾想是因为此事。母君心里这些年是有多无奈多悲伤,我不要走她那条路。”
“不会的,我们不会。”
长庚紧握她的手,安慰道:“我这就带你回去,我们成亲。”
六月初八,长庚带着瑶光回到大曦荣州。六月初十,长庚便下了旨意,大曦帝君与大骊女君联百年之好,于六月二十八举行大婚。大曦朝堂一片华然,文武百官纷纷上书,帝君孝期刚满百日,就举行大婚,实在不合礼法。长庚以事关两国交际为名,要求从快从简。热孝娶妻,民间都不齿,堂堂大曦帝君怎可行此背逆德行之事。但是长庚一意孤行,将大司礼纪丹换了他的心腹,几乎换空了礼部,才终于力排众议定下了大婚的各项事宜。那天神藏君到宫里给帝君请平安脈,长庚随口说了句:“瑶光最近总说心口不舒服,你一会去瞧瞧。”
神藏君默默地退出来,有宫人领着他进了瑶光所居螽衍宫,这是大曦历代君王正妃所居之所,取子嗣繁茂之意。神藏见了瑶光,行礼道:“帝君说女君心口不舒服,让我来把把脉。”
瑶光摇了摇手,“我没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才谎称病了。”
神藏闻言吓了一跳,退一步道:“女君何意?”
瑶光完全无视他惊愕的表情,走进了两步,手里拿出一个胭脂盒,“你看看这个有什么古怪。”
神藏君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又嗅了嗅道:“这胭脂香味强烈,有些霸道,不似正常,女君从何而来。”
瑶光道,“我在宫船上得来的,你闻着可有何不妥?”
神藏君再嗅了嗅,忽然心神一荡,恍惚看见瑶光冲自己妩媚一笑,笑得他心中一荡。他禁不住上前一步,想伸手摸瑶光的脸。却被瑶光啪的一声打了下手背“你做什么?”
神藏君心中一惊,灵台一下就清明了。忙退后两步,躬身道,“臣失礼,此香能惑人心神,女君不可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