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居之嘛！”

凌惜小声开口。慕九歌嗤笑一声，“好。今日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慕九歌从未把安凌恒给过佟一夕，也从未把苍梧派掌门让给佟一夕。这些都是我的，是佟一夕不择手段抢过去的。凌惜，作为我的徒弟，你该怎么替为师报仇呢？”

她神情严肃，粉唇紧抿，按年纪来算，她还比凌惜要小上几岁，可她医术高，凌惜当日为拜她为师，跪在她的屋子前，三天三夜，她见凌惜执着，才答应教她医术的。凌惜愣在原地半响过后，才垂下眼睑，“师父，这个世界向来强者为尊，只懂医术，是不可能在这个世上立足的。”

慕九歌：“……”原来她慕九歌在这些人的眼里就是这么的失败。“师父，徒儿乃是实话实说。”

凌惜对着慕九歌行礼，状似恭敬。慕九歌看着凌惜脸上的自傲，“既如此，你就替为师做最后一件徒弟该做的事情。传话给佟一夕，告诉她，我慕九歌……还没死。”

“……”“从此，你凌惜再不是我慕九歌的徒弟。”

说完，慕九歌转身离开，背脊挺直，仿若她能承受整个世界之重一样。凌惜看着慕九歌的背影，想到当初慕九歌悉心教她医术，偶尔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逗她开心，从前往事历历在目，却早已物是人非。师父，你我师徒缘分，缘尽于此，乃是你所言，非徒儿叛师。深夜，伏煜被慕容嘉月偷偷带到了慕容府，指着正在发酒疯的慕九歌道：“从下午回来，就一直喝酒，她酒量不好，酒品又差，又唱又跳的，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你叫来了。”

屋子里的慕九歌一手拎着酒壶，另外一只手指着天，大声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她猛地喝了一口，身子像面条一样的晃晃荡荡，“世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她咕噜咕噜的喝酒。伏煜看着她这副神情，对着慕容嘉月点了点头，慕容嘉月打着呵欠离开。伏煜走过去，慕九歌看到一个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她呵呵的笑了笑，“这位帅气的小哥哥，是不是来陪我喝酒的啊！”

她晃荡着身子走过去，软软的靠在他怀里，酒气熏人。“说，我长得好不好看！”

“……”伏煜夺走她手上的酒，“你喝醉了。”

“我没醉，没醉……”慕九歌因为被夺走了酒壶，如同小孩子撒泼一样，“我的酒，你给我酒，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连酒都不给我……你怎么这么坏！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

慕九歌猛地后退一步，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一个瓶子，“我毒死你。毒死你这个坏人。让你欺负我……”她猛地扔出瓶子，瓶子里的药粉顿时散开。伏煜整个人跳开，一把按住慕九歌还准备掏药的动作，“慕九歌，别闹！”

慕九歌被他呵斥的一愣，缓缓抬起一张脸，眼中泪水横流，“你干嘛骂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骂我，为什么骂我……”她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