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的很早，他没有换洗的衣服，坐在床上吵着让慕九歌带他出去买衣裳。慕九歌无奈只好答应。牵着荀星渊出了门，闻清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想到闻枝跟他说的，这个孩子是伏煜家中妻子的孩子。缓缓摇了摇头，这年头……伏煜走了出来，对上闻清，刚准备开口说话，闻清就已经率先开口道，“伏煜啊！九歌是个好孩子。你要是家中有贤妻幼子，就不该与她……”“男人该有个担当的。不若与九歌和离，她年岁还小，长得也不差，日后定然能找到个一心一意对她的人。”

实在不该把自己的终生托付在一个有了家室的男人身上。伏煜一怔，随即明白闻清说的是什么，“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只有九歌一个妻子。以前没有别人，现在也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说完，他瞪了一眼那边站着的闻枝。闻枝被他眼神一扫，颇有几分胆怯，却还是梗着脖子道，“要不是你的儿子，人家叫你爹，要不是你的儿子，你把他带回来养？你有这么好心！”

伏煜一看，就不是那种滥好心的人。伏煜冷哼一声，没有解释，出了门。慕九歌牵着荀星渊，被荀星渊拖着在各个摊贩前转来转去，手上的东西一点一点儿的增加，口袋里的银子一点一点儿的消失。“好了，该买的东西都买了，下次再买吧！”

再买下去，她就要倾家荡产了。荀星渊有些不满的道，“我第一次出来玩儿，还没逛够。”

奉行天说起来是他的城池，可他从来没有逛过。和他同龄的孩子，早就已经逛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慕九歌看着他两眼渴望的看着不远处的摊贩，狠不下心，只好道：“就去买一串糖葫芦，我们就回去听到没有。”

“嗯。好！”

荀星渊开心的跑到卖糖葫芦那边去，慕九歌掏了钱，买了一串糖葫芦。忽然街道之上几匹骏马疾驰，慕九歌一把拉过荀星渊，躲过骏马，旁边百姓摇头道，“今天早上这都几趟了，也不知道这冉府忙的什么？来来回回的。”

“冉府才接管教少主之责，这奉行天被他们冉府接管，还不是任由他们冉府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们这些老百姓……”“等到少主长大了，或许这四大世家就能安分一点儿。”

“你小点儿声！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难道你不知道吗？这话是我们这些百姓能说的吗？再说了……少主如今才四五岁，等到他掌管奉行天，最少要十年。十年之后……少主能不能活着还是一个问题。”

“……”荀星渊兴奋的神色瞬间怏了下来，手上捏着糖葫芦，对慕九歌道：“我们回去吧！”

回到医馆，满满一桌子的东西，荀星渊都没什么兴趣打开，坐在椅子上，转动着手上的糖葫芦，许久才抬头问道，“你说……他们真的会杀了我吗？”

慕九歌一愣，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解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