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擎听她如此得意洋洋自己的无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没本事,你还得意了是吧!”
冉媛靠在车壁之上,“我是有自知之明。”
她心里想的完全就是师灵初知道这件事的脸色,心中暗笑不已。师家。师灵初听闻过后,脸色大变,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师夏文道:“爹,她……什么意思?让我做这些条例,她痴心妄想。”
她,师灵初的确是师家培养的继承人。但是这些条款都是针对慕九歌的,为的就是让她完成不了。居然让她……来完成?“爹!”
师灵初担忧的看着师夏文,师家和冉家子嗣不同,与其它两大家族不同,冉媛家中只有她一个,这冉府只可能让她来继承。更何况冉家和慕九歌的关系,更加不用担心冉家的未来。其它两家更不用说,他们家中有嫡有庶,只要随便让一个孩子出来做替死鬼就行了。可师家不一样,师家除了她还有哥哥。她曾经害怕哥哥抢了她继承人的位置,总是不经意间对外宣称她才是师家的继承人。她就是想提前让整个奉行天的人都知道师家日后是她的,就算她是个女儿家,就算家中还有哥哥,可师家也是她的。现在再改变主意,肯定不行了。没人信的。难道她筹谋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哥哥铺路的吗?师灵初担忧又探究的去看师夏文,见师夏文眉头紧锁,心里咯噔一下,她紧了紧自己的手,压制住自己心里的快要迸发出来的焦躁,“爹,如果哥哥真的能好好的稳住我们师家的地位,我不介意去完成那些条例。但是,爹你觉得哥哥会把师家的利益放在心上吗?”
当然不会!师夏文脸色一变,他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师明嘉,这个儿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天除了醉心武学之外,对别的都没什么心思。让他娶妻不愿意,闹得要离家出走。在他还小的时候,他也想过让他接管师家,毕竟是个儿子,武学上天赋又极高,可没想到,那个儿子从小就和他作对一样,挑剔他的所作所为,甚至还想教训他。这样的儿子,他当然不会喜欢。即使是一个儿子。可灵初就不一样!师夏文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师灵初,这个女儿聪明有城府,这才像他师夏文的女儿。“爹!”
师灵初声音更加小了一点儿,温顺不少。师夏文站起来,“你好好休息。”
看着师夏文的背影,师灵初的神色渐渐阴沉,她冷着一张脸回到院子里,院中伺候的丫鬟一看她这张脸的神情就知道她心情不好,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而此时的师灵初看什么都不顺眼,她走到门口,内室里伺候的一个丫鬟弯着腰走出来,刚要恭敬的唤一声,就被师灵初一巴掌抽过去,狠狠道:“我说了多少次了,不准你们这些二等丫鬟出现在我屋子里。”
丫鬟被打的发懵,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又被师灵初一脚踹翻,“拖下去,卖了。”
这个卖,当然不是卖到什么好地方去。丫鬟来不及求饶就已经被前来的壮实的婆子给堵着嘴拉扯走。温屏上前两步,声音轻柔的道:“大小姐……”“去看看我爹现在在哪儿?”
“……”温屏微愣,“大小姐,老爷那边……”手上刚端了一碗茶的师灵初,瞬间把茶碗砸在了温屏身上,声音狠厉万分,“让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你也想被卖,还是想被我打死。”
“我现在就去。”
温屏战战兢兢的退出了内室,心里却担忧的很,师夏文和师灵初这父女两个不知道有多像,正因为这样,她能从师灵初的脾气里判断出师夏文现在恐怕也不怎么开心。更何况还让他去打听当家主子的行踪,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哪里还有她的好?可她不愿意做,也必须要做。一直等师灵初吃完了晚餐,温屏才赶回来,身上被打湿的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她垂首站在师灵初面前,等屋内的丫鬟全都退出去之后,才小声道,“老爷去了少爷的院子里,听吓人们说,呆了一个时辰。”
“说了什么?”
温屏颤抖了一下,“不知道。老爷把下人们都赶出来了。”
师灵初微微抬眸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温屏,温屏浑身一颤,师灵初冷笑一声,“下去吧!”
“是。”
师灵初看着温屏的背影,心里焦急再次涌现,爹这是什么意思,还没有放弃大哥吗?难道心里还是在想着要让大哥来继承师家吗?这些年她做了这么多都还不够吗?同样的夜,城主府主院旁边的不远处的一个院落里,慕九歌站在院子里,眉眼有些无奈的看着突然闯入进来的男人,抬手揉了揉额角,“你怎么来呢?”
伏煜快步走过来,完全不顾四周还没退下去的丫鬟,直接伸手圈着她的腰,“你不来看我,难道还不准我来看你吗?”
他下巴搁在她头顶,蹭了蹭,“九歌,你忙着应付师家,成亲的时候你肯定腾不出手来,我一个人管了吧!”
就知道他来是因为成亲的事情。不知道她总觉得伏煜好像有点儿不安,似乎是恨不得现在立马跟她两个人成亲一样,是因为东临的局势吗?自从知道伏煜想回到东临后,慕九歌就也关注了东临的局势,接到的消息里并没有说东临现在有什么大的变动?“好吧!”
现在应付师家的确有点儿难。伏煜抱着她,四周的丫鬟识趣儿的全都退了下去,两人齐齐抬头看着月亮,“要我帮忙吗?”
“不用。”
慕九歌立马开口。伏煜弯腰,薄唇在她耳边小声呢喃,“你不想让我帮你,可我还是想帮你,怎么办?”
慕九歌皱眉,“伏煜,我说了,这件事必须我自己来办才行。”
不仅仅是为了震住四大世家,更是因为要稳住荀自的心。这些天,荀自的身体越来越差,他装作和往常一样,她也装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