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回朱儁率军来到后阵,黄旗连天,杀气腾腾,只见黄巾军气势汹汹而来。前军依然与黄巾骑兵搅和在一起万万不能撤军,一撤必败!后军又有累卵之危,左右两路疑兵又被敌军所破,情形对汉军而言十分不利。朱儁眼里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坚毅,宝剑出鞘,犀利的破空声划破将士的沉静。“后面有我们的袍泽在浴血奋战,此刻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朱儁跃马扬剑,朗声吼道,“从这一刻起,我再也不是你们的将军了!”
“哗~”全场一片哗然。朱儁下马,宝剑在地上划出一条完整的横线,“我军将士!跃过此线者!杀!”
“黄巾贼寇!跃过此线者!杀!”
“留五十人执行,其余人等随我冲杀!”
朱儁眼里依旧坚毅,“这一刻!我是一名普通的朴刀手!”
手中亲兵替朱儁拿来一面盾牌和一把钢刀,朱儁弃了宝剑,左手盾牌,右手钢刀。“全军将士!随我杀啊!”
“杀啊!”
在朱儁的激励下汉军士气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涨,袭击汉军后阵的是黄巾卞喜、何曼、裴元绍三部人马,三部人马受张角秘技先是袭取了阳翟城再率军前来夹击朱儁。三人高坐马背,面对着呼啸而来的汉军,何曼眼里充满了不屑。“大汉名将,不过如此,兵力不足四千也敢如此?”
“人言‘朱儁多谋’果是传言不可尽信。”
裴元绍笑着说。卞喜愁眉紧锁,大汉若多有几个朱儁。恐这天也不容易变啊,朱儁!大汉忠臣耶!“话虽如此,两军阵前,不可儿戏,朱儁军兵少,我军可不能掉以轻心。”
“卞将军所言甚是!”
裴元绍说道。“我看,兵分三路,何将军引一军攻左路,裴将军引一军攻右路,我引军攻中路,三路大军鼓噪并进,汉军挡无可挡,必败远遁。”
“好!”
何曼,裴元绍齐声说道。三人各引一部人马,分三路向汉军杀来。“将军!贼寇分兵而来我军是否分兵应敌?!”
后军司马问道。“我军半数于敌,本就处于劣势,在此危机时刻,最重要的就是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大军先突破敌军中军,再回过头来消灭左右人马。”
后军司马顿时大悟,已经劣势了再分兵就更加不利,随即轰然抱拳,“诺!”
黄沙滚滚,残阳如血,朱儁一刀一盾矗立风中,眼下汉军已然陷入不利境地,四面皆被黄巾包抄,能打破这僵局的就只剩他了!时间!最重要的还是时间!后军不破,汉军不败!“杀啊!”
喊杀声铺天盖地,汉军与黄巾军混战在一起。一员黄巾将领一刀劈来,两名汉军士卒血贱当场,虽然气绝,不过手里依然紧紧握着武器做砍杀之状。三跟长矛兵无情刺穿汉军小校的胸膛,汉军小校森然一笑,反手一刀结果了三名黄巾士卒,然后倒下。朱儁眼里在滴血,这些将士可是他带出来的精锐北军,难道就这样耗在这里了?你怎么还不来啊!万军之中,何曼见朱儁铁甲红袍,立马弃了汉军士兵,举叉直取朱儁,一路左冲右杀,竟无人可挡。朱儁亲兵见状,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杀啊!”
“挡我者!死!”
何曼举手一叉,冷冰冰的钢叉刺穿年轻亲兵的胸膛。“将军……,快……走……”亲兵回头看了眼朱儁,随即莫名寒冷袭来。其余亲兵见状,奋不顾身朝何曼杀来。“杀啊!”
朱儁望着这些年轻亲兵的背影,眼里不禁一阵酸楚。何曼早已杀红眼,钢叉所到之处,鲜血淋漓。“将军何在?!”
“将军何在?!”
乱军之中,一骑吼道。“前面,鳞甲红袍的便是。”
汉兵指了指前面。“喝啊!”
汉将手执双枪,跃马直前。此时何曼堪堪已经杀到朱儁面前,“这人头!我收下了!”
“哼!”
朱儁冷哼一声,钢刀顺势劈去,何曼直刺而去。“铿!”
一声巨响,何曼手中钢叉硬是被荡开。“河内张颌在此!谁能伤我家将军分毫!”
何曼双手颤抖不已,眼前这小将绝非他所能匹敌,连忙勒马回阵。“呜~呜~呜~”幽长的号角声响起,远处地平线一黑森森的汉军依稀可见,旗号“皇甫”,正是皇甫嵩率领的汉军到来!“哦?”
黄巾军本阵中,张角眼里突然露出一丝丝惊喜,我以数万黄巾军为饵,朱儁以自己为饵,大汉名将果然名不虚传。“传令,大军结阵!”
汉军后军本阵中,朱儁长舒一口气,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恐怕我就交代在这里了!如果黄巾只有五万,那么自己这招“以身为饵”必然可以一战而灭颖川黄巾,可惜,黄巾当在十万之众,纵使计策已成,想要以三万汉军一口气吞并十万黄巾,恐怕自己也损失殆尽。想至此朱儁赫然下令,“传令各部!徐徐后撤进入长社城。”
后军司马先是一愣随即醒悟,“诺!”
……北风呼啸,狂沙滚滚。张宝矗立广宗城头,微风吹拂,说不出的痛快在内心翻滚。冀州大部已定,黄巾大业指日可待!“二将军,又拿下了一座城池。”
严政快步流星走到张宝跟前说道,手中的大刀依旧鲜血淋漓,对广宗城发起进攻的时候就是他身先士卒拿下城头的,黄巾军既敢于与横扫匈奴的大汉王朝开战,那便得有足以与汉朝抗衡的资本,这资本就是人才。“嗯,将军之勇,鲜有敌手!”
张宝一脸凝重,远眺南方,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弟弟好想你啊!“二将军,教主身体是否好转?”
“恩。今日已然吃了一只鸡。”
“如此甚好,黄巾大业正如日中天,教主必然千秋万代!”
严政满脸横肉掐在一块,一脸谄媚,不知道的定以为他是一个奸臣,而绝不是一员猛将。“……”一黄巾小校风风火火跑来,“报!二将军!卢植率领汉军北上冀州,前军已到官渡。”
小校单膝跪道,严政眼里突然闪现出一丝骇人的寒光。“来得倒是挺快,不过还是慢了一步。”
张宝摇头叹息道。严政抱拳出列道,“将军!末将愿提本部精兵前往天渠山设伏!定杀汉军个措手不及!”
“严将军忠勇,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官渡港,卢植军中,卢植高坐帅位,两旁文武依次排开。“冀州急报,黄巾贼寇已攻下广宗,如今魏郡、巨鹿郡、渤海郡、中山国、安平国、河间国、清河国都有黄巾作乱,我军北上该从而下手?”
卢植身高八尺二,声若鸿钟,不怒自威,满座文武听完竟是面面相觑。卢植愁眉紧锁,顿时一片无语。“报!营门外有一人声称是将军的门生,率领五百义勇前来。”
卢植听罢,两眼直露精光,跃然起身问道“来者,可是耳大过肩?”
“禀将军!正是!”
“哈哈哈!此人至,破黄巾易矣!”
卢植连忙舍了众人,小步急跑,单身出营门。“玄德!玄德!”
“老师!”
此人正是卢植昔日门生,刘备刘玄德,顿时四手紧握。“四年一别,以为再也见不到恩师,听恩师率军北上讨伐黄巾贼寇,备与兄弟两人率军前来帐下效力。”
“玄德啊!你能来为师十分高兴,且进帐中!”
“诺!”
卢植手挽着刘备进了中军营帐,满座文武,暗自吃惊,为首此人长得稀奇不说,背后两人也是十分骇人。一人身高九尺,卧蝉眉,丹凤眼,红脸长须,手提一把青龙大刀,一人身高八尺,剑眉豹眼,环视四周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卢植在帅位上坐罢,“玄德啊,你背后何人给老师介绍介绍。”
“恩师,右首这位是我二弟姓关名羽字云长充当马弓手,左首这位是我三弟姓张名飞字翼德充当步弓手参赞军事,两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刘备提起两位结义兄弟不由得面露喜色,关羽张飞抱拳出列道“关羽(张飞)拜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