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惬意地笑。张贵人再问：“你现在……是不是想替苏常在报仇？”

高澄玉抬头，看向了张贵人。她的眼神坚定，带着对不公和对背叛的厌恶，看向了她。“是。”

“而且，我更想让那些人得到她们该有的报应。”

这句话，的确是发自她的肺腑。是的，她想报仇，替自己和苏常在报仇，她更想教训那些背叛他人的人，令她们受到应该得到的惩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得来安生的人，也该让他她们尝尝应该得到的后果。这是高澄玉的一个愿望。她不会等老天来帮她，因为她知道，天只是天，并不会帮你去实现任何的事。人虔诚地求着上天眷顾，然而上天真的眷顾了那些人了吗？就像是高澄玉，她只是求一世平安，只想安稳宁静地活下去，然而后宫的明争暗斗却将她拖入黑暗。如今她能够逃出生天，也是托了自己的福！是她自己拉了自己一把，让自己逃离辛者库那个地狱。既然她有这样的能力救自己，也会想到办法去替那些冤屈的人报仇，报复那些以他人的尸体为支撑而往上攀爬的人。高澄玉不会原谅那些人，永远都不会原谅！所以，她要替和同样受到冤屈的人平反！张贵人望着高澄玉，露出了一副饶有趣味的神情：“很不错，在这宫里已经很少有像你这样说话如此直接的人了。”

“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吧。”

高澄玉却问道：“贵人留我在身侧，我想知道贵人是何意。”

“何意？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也就不需要明说了吧？接下来，我会替你实现你心里的想法，同样地，你要为我所用。若是你与纯衣做了同样的事，我会让你变得和纯衣一样的下场。”

高澄玉听后，在张贵人的面前跪下深深一拜：“澄玉不是纯衣那等忘恩负义的人，澄玉感激贵人重用澄玉，请贵人受澄玉一拜。”

说完了这么一番话，高澄玉再次对她深深一拜。就这样，高澄玉就留在了张贵人身边，成了她的贴身宫女。如此，熹妃交代的另外一件事也完成了。张贵人见她如此一副忠心模样，也就对她放下了防备。她道：“起身吧，你护好你的膝盖，我可不想见自己身边的伺候的宫女因为旧疾而在别人面前失礼。”

高澄玉应了一声，随后便起身了。她思量了一番，继续对张贵人说道：“贵人，我有一句话，想和贵人说的。”

“什么话，你说。”

她的话语漫不经心，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她道：“这件事和纯衣有关。”

“纯衣是主子身边的人，她在慎刑司里，一定会在供词里提上主子一笔。”

张贵人道：“你既然有这样的一场预料，那么应该想到应对的办法了吧？”

她回道：“澄玉请主子大张旗鼓地搜查纯衣的房间。”

随后，她看向了清儿。清儿似乎也明白了她所指是何意，只是这些都是高澄玉的主意，她也就不说什么。而后，高澄玉把她和清儿在纯衣房中所见，告诉了张贵人。“竟还有这等事？”

“不错，主子可以以此为证，证明纯衣早已对主子有歹心。不过……主子殿中还有一物需要销毁。”

说完，高澄玉看向了清儿。张贵人问道：“我殿中有什么东西是要销毁的？”

高澄玉道：“那就要请主子准许我和清儿把内室搜查一番了。”

张贵人既然已经相信了高澄玉，也就不会对此有什么别的怀疑。于是，高澄玉和清儿也就一同进了内室，搜寻纯衣在张贵人寝室里放的东西。果然，清儿在内室里找到了一个盒子，这个盒子被放在首饰盒里，清儿未曾见过这个小盒子，也就将它带出了内室，呈到了张贵人的眼前。“这是什么东西？”

张贵人看向了两人。高澄玉回道：“既然纯衣妄图用五石散陷害娘娘，那么，这盒子里放的东西，也就是五石散。”

“清儿，打开来看看。”

清儿应着命令打开了盒子，果然，小盒子里当着几个小药丸。清儿讶道：“这药丸……不正是那晚纯衣手中所拿的那种药丸吗？纯衣果然是想以此陷害主子！”

张贵人一瞬之间，对高澄玉这个人另眼相看。在一番讶然之后，张贵人带着一种略微的欣赏，看着因虔诚而微微低头的高澄玉：“不曾想到，你竟然如此细心，连后续也能想到。”

高澄玉压抑着自己的因往事的悲痛，淡淡地说道：“若不是从前在苏常在那里遇见那种事，我也不会学会这么一件事。”

张贵人让清儿合上了盒子，并且让她销毁这种东西。不过一天的时间，慎刑司的嬷嬷就奉了命，来钟粹宫里搜查。她们的目的自然不用再说了，她们正是为了那一盒药丸而来。不过嬷嬷们并没有在钟粹宫里发现那个药丸的一点踪迹，就连一点的粉末，也不见有。最后，嬷嬷们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了纯衣的房间。不过这药丸，依旧是没有找到。然而她们找到了另外一样不得了的东西，把所有的矛头再次指向了纯衣。而这些东西，自然就是那些放在纯衣梳妆台中的符纸。最后，纯衣以大逆不道之罪，命断慎刑司。清儿把这些消息一一告诉了张贵人。张贵人接过了高澄玉递来的热茶，向杯中呼了一口气吹散水雾，慢慢地品茗了一口。随后，她放下茶杯，对高澄玉道：“听完这件事，你觉得如何？”

纯衣曾经出言侮辱过高澄玉，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可刺依旧是刺，被刺过怎么可能会忘？高澄玉道：“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活该。”

“是啊，活该，只不过不能用她来扳倒懋嫔，还真的有点可惜了。”

张贵人看着手指上的护甲，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