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硬闯进来的。你，可知罪？”

“臣女知罪。”

白灵若硬着头皮说道，从怀里掏出了那张毕永丰写下的验尸结果，呈给了太后，“不过，臣女今日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否则也绝不会出此下策。还请太后娘娘过目此物。”

太后打开了那张满是墨迹的纸张，慢慢看了两句，她神色就已经变得难看至极了，一把将纸张拍在了桌案上，冷声说：“白灵若，让哀家猜猜，这纸上所说的尸体，该不会是皇后吧？”

其实，她在看见自缢二字时，就已经猜到了。见白灵若点头承认，她不由得怒了起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让男子触碰姜皇后的尸体。你可知，你这是在亵渎姜氏的？”

“太后娘娘，容臣女辩驳一下。”

白灵若跪直了身板，眸子静静的盯着铺在地上的暗红波斯地毯，“假如臣女没有找仵作来验尸，恐怕皇后娘娘并非自缢，而是被人绞死后伪造成自缢现场的真相，永远都没有人发现了。”

“哼，就算她是被人杀害的又如何。”

太后冷哼一声，“她骗得哀家和皇帝如此凄惨，也算是罪有应得了。怎么，你如今拿着这个东西过来，是想让哀家给她发丧？”

白灵若没想到太后能这么恨姜皇后，但是她今日过来的目的，的确是如此，她也没想要隐瞒太后，当即就缓缓点了点头：“是，臣女今日就是想求太后娘娘来为皇后娘娘做主的。”

“秋月，将她赶出去。”

太后冷冷的说道，连看都不想再看白灵若一眼，仿佛那样子就会脏了自己的视线一般。秋月姑姑缓缓站起身来，拉着白灵若就往外拽：“白姑娘，走吧，还是别惹太后娘娘不高兴了。”

可白灵若哪里肯依，她任由秋月姑姑拉扯着，急忙说道：“太后娘娘，难道您就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为何皇后娘娘在昨日，皇上驾崩，滴血验亲之后，就被人残忍杀害了？”

太后眉头紧紧一皱，只一挥了挥手，就让秋月松开了白灵若，她沉声问：“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姜皇后和云凌飞是被人陷害了？”

见白灵若微微颔首，她立刻又反驳道：“绝不可能，昨日哀家也是在的。那两滴血，的的确确是没有融合在一起的，这足以说明皇帝和云凌飞之间，确确实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可是，如果姜皇后是在事情败露之后，觉得自己无言留在世上，故此才用这么极端的方法结束自己性命，那当然是顺理成章。”

白灵若沉声说道，“可是偏偏皇后娘娘并非自缢，而是有人故意伪装成皇后娘娘愧疚而亡的模样。太后娘娘您想想，您得知皇后娘娘自缢而亡之后，心里会是什么心情？”

太后神情渐渐凝重了起来，她缓缓的开口，沉声说：“哀家只是觉得，算皇后还有一些愧疚良心，至少会以死谢罪。”

而且，她的心里也就更坐实了姜皇后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有了后面，太后让姜皇后秘不发丧的情况发生。“所以，臣女斗胆在太后娘娘面前猜测一番。”

白灵若重重的磕了个头，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之后，她轻声说道，“不说旁的事情，恐怕姜皇后此事，就有许多疑点。或许，皇后娘娘，自己都不知道云凌飞并非皇上子嗣的事情，而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云凌飞和公主互相交换的。”

“又或许……”白灵若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太后明显有些急躁的神情，“此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都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

太后没开口，在一旁的秋月姑姑却低声斥责了一声：“白姑娘，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江宁候是故意这么说的了？”

“秋月。”

太后低声训斥了秋月姑姑一声，在后者的扶持下，缓缓站起了身子，“江宁候和姜皇后可是兄妹，若不是排除大义灭亲的情况，江宁候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白灵若将身子更往下沉了沉：“臣女尚未调查清楚，但是还请太后娘娘相信臣女所说的一切。臣女相信，只要继续往下查下去，这些真相早日会公之于众的。”

“嗯。”

太后缓缓的说道，“那你就将此事查清楚了，在来向哀家禀报吧。至于皇后，哀家一会儿就派人过去处理。”

再怎么说，此事事关皇族血脉，总不能如此马虎就打发掉白灵若。“是，臣女告退。”

白灵若说着，就要离开，却又听太后缓缓问了一句：“飞儿那孩子，现在可还好？”

白灵若顿住了脚步，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了鼻音：“嗯，臣女替云凌飞多谢太后娘娘挂念了。他如今应当是下榻在江宁侯府了，还请太后娘娘不必担心。”

在怎么说，云凌飞也是太后亲眼看着长大的。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老人家对他还是较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