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狂暴的原力自司徒清风的胸前彻底爆炸开来,恐怖的透劲直接透过了他的身体自后背爆发出来,使得司徒清风身后的那堵原本就有些满目疮痍的墙壁都是轰然崩塌,甚至连砖头都是碎裂成粉末。“咔擦。”
“噗!”
骨头碎裂的清脆声音几乎是伴随着爆炸声同一时间响起,司徒清风猛地喷出一口浓稠的鲜血,那已经微微有些凹陷下去的胸口如同风箱一样剧烈地起伏着,每随着他艰难地呼吸一次,鲜血便会随之溢出,红头巾这致命的一击已经将司徒清风胸口给击碎,那股透入体内劲力也是深深地创伤了他的心脏,也就是说,司徒清风已经真正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本来你只需要继续躺着,就能够活下去,也能继续实现你的夙愿,为何你还是要站起来?”
红头巾缓缓摇头,语气颇为地惋惜,他原本并不想下杀手,但从司徒清风那种坚韧不拔的眼神他就知道,如果自己不这样做,那这场战斗将会永无止境地进行下去,虽然他很敬佩司徒清风这种远胜于常人的心志,但显然,他却不认同司徒清风这种破釜沉舟的做法。“果然用这种力量会加重身体负荷啊。”
红头巾抹去了从鼻孔里冉冉流出的鲜血,细声嘟囔道,他最后深深地望了司徒清风一眼,此时的司徒清风已经气若游丝,那双深邃的轮回眼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瞳孔,在这种强弩之末的状态下,他已经无法再催动体内的原力,但他那双已经开始黯淡下去的眼眸却仍然透露出一丝执拗,如果是普通的人受到了这种伤势,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但他却依然凭靠着顽强的意志支撑着自己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但红头巾知道,司徒清风也撑不了多久了,就算是轮回者,心脏被破坏也必死无疑。红头巾刚想抽回那只击中司徒清风胸口的手,不料却被司徒清风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死死地抓住,司徒清风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要在最后关头吐露出什么话语。“抱歉...大家...”红头巾的瞳孔微微一缩,因为在司徒清风竭尽全力地说完这几个字后,他眼里的生机终于是彻底地消散而去,那向来不肯轻易低下的头也终于是无力地垂了下去,他,死了。望着即使身死也屹然不倒的司徒清风,红头巾也是为之动容,他直接扯下了自己头上的红头巾,对着司徒清风的尸首深深地低下了头以示致敬,同时还由衷地道。“你是我至今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没有之一。”
红头巾说完,也是稍稍用力抽回了自己那沾满了司徒清风鲜血的拳头,随着失去了这一个支撑点,司徒清风的身体也是有些僵硬地就要向后倒下。然而,在司徒清风那已经模糊地几乎失明的视线里,这周围的一切却像是突然定格住了,他那倒下的身体也是戛然而止,而红头巾离去的身影也是骤然顿住,只不过,他的身体却不再听他的使唤,下一刻,令人窒息的黑暗突然充斥了司徒清风的意识,这种情景司徒清风只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却无论如何又想不起来。“我死了么?”
司徒清风那空荡荡的声音在这片永无止境的黑暗中荡漾开来,但回应他的,只有那纯粹地让人感到绝望的黑暗和死寂。在这纯粹的黑暗之中,并没有任何辞藻能够形容它,因为这都毫无意义,就连时间的概念在这里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司徒清风只感觉到自己在这里徘游了极为漫长的岁月,在这段漫长的岁月里,像是偶尔有一副副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闪电般地在他的意识里闪掠而过,便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无法想起这些记忆,就好像构成了司徒清风自身的东西正不断地流逝着。“司徒云...凌若沫...是谁?”
“林杰...陈梦琳...陆敏敏?是我认识的人吗...”“司徒清风...这是...我的名字?”
每隔一段时间,司徒清风那有些茫然的疑问便会在这片黑暗中悄然响起,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司徒清风的声音也是变得越来越麻木,直到他茫然地自问道。“我是谁?”
司徒清风的这句自问仿佛在这片黑暗中传得很远很远,像是经过了极为漫长的时间传到了这片黑暗的尽头在传荡回来。“我是谁...”“原来我就是‘无’吗?”
麻木的声音在司徒清风那茫然地没有丝毫的记忆的意识里响起,但是一种深深的悲戚却油然而生,仿佛,司徒清风在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是飘渺无形的‘无’时,就像是被强行夺取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但又无法想起这失去的究竟是何物。“没错,你就是‘无’。”
就在司徒清风茫然自索的时候,一道没有任何的情感的声音也是悄然在这片黑暗中响起,而就像是在这里守候了亘古岁月的司徒清风听到了自己漫长的等待只是得到了这种答复,他便狂怒地咆哮起来。“不!我不是‘无’!”
“你连自己为何物都不知道,真是可悲。”
这道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情感波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抗拒自己的力量?”
“我的力量?是什么?”
司徒清风茫然的声音中好像多出了一丝清明。“想要知道答案,就自己去寻找吧。”
这道淡漠的声音刚刚落下,司徒清风便感受到周围的黑暗像是在此刻变得狂暴,而他的意识居然是如同有吞噬之力一样疯狂地将周围的黑暗都尽数吸收,同时,这些黑暗又像是牵引着他的意识过渡到一片来自极为遥远的时空。“啊!!”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响起,周围朦胧的迷雾也是被悄然拨开,司徒清风惊愕地望着面前这个正赤红着眼仰天怒吼的长发男子,心脏也是为止一搐。“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