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他人都不站在她一边，慕月神情冷了几分，她瞪了一眼周围其他人，对慕凉道:“就算是我误会了，你也没必要这么对我，随随便便给我上个粉就算化妆了？你这样根本就是自私自利，不顾及整个剧组以及拍摄效果！”

慕凉疑惑的看着慕月，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只是换了个身份，眼前的女人怎么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当年的温柔相护，慕凉还记在心里，可转眼之间，这个人却已经不再是当年那样。慕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是这些年顾勉的宠爱让她失了本心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慕凉陷入了深深地迷茫，打破固有的认知本来就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更别说，慕月针对的人还是自己。“没话说了吧？”

慕月见慕凉不语，顿时得意忘形的说，“真不知道你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听着慕月咄咄逼人的辱骂，慕凉微微抬眸，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颊上满是尖锐刻薄，让人觉得有些可笑。“你这是什么眼神！”

慕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朝慕凉一巴掌甩来。慕凉躲闪不及，愣生生挨了一下。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狭小的空间响起来。周围看好戏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慕凉突然笑了，她摸了摸自己脸颊，动了动手腕，抬头看向慕月。慕月被那一眼吓得往后退了几，慕凉从不是吃亏的角色，既然被打这一巴掌总要还回去不是？她冷笑一声，挥手向慕月脸上扇去。谁知中途被人截了下来，男人用力抓着她手腕，眉目无比薄凉，他唇紧紧抿着，绷成一条冷硬的线，眼睛落在了慕月身上。“怎么回事？”

顾勉一来，慕月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转身扑进顾勉怀里哭的颤颤巍巍的。顾勉眉头轻皱，伸手准备推开慕月，就见一旁的慕凉嗤了一声，往外走去。“等下。”

顾勉推开慕月，挡在慕凉前面。他比慕凉高了两个头，站在慕凉前面，险些将光线全部挡住，迎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夹杂着薄荷烟的清香让慕凉禁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她环抱着双手，冷眼盯着顾勉:“怎么？还有事？”

“道歉。”

顾勉语气虽淡，但那动作分明是如果慕凉不道歉那就别走了，一旁的安远也挡在了旁边。慕凉被逗笑了:“没想到堂堂顾总也是这种仗势欺人，不讲道理的人。哦，对，你不一直是这种人嘛。”

“别胡说！”

导演闻言扯了一把慕凉，“Hilda。”

“顾总，实在是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导演低眉顺眼的道歉，“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您看这次就算了吧，毕竟慕小姐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顾勉道:“我刚才可是亲眼看到这位小姐想扇慕月耳光，要一个道歉应该不过分吧？”

导演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Hilda，要不你给慕小姐道个歉？”

“好啊。”

慕凉拍了拍染上灰尘的红裙，朝着一旁的慕月微微一笑。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她猛的一巴掌上去。“啊！你——”慕月就要冲过来打慕凉，被顾勉拉住，顾勉沉着脸看着慕凉，“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道歉嘛？”

慕凉揉了揉手指，“我什么都没做就要给别人道歉岂不是亏了？如此，刚好。”

她懒散的抬了抬眼皮:“慕小姐，抱歉啊。”

慕月阴沉着一张脸，那表情活要把慕凉吞了似的，可惜慕凉在国外什么没经历过？完全不在乎，她往前走了一步，道:“谦也道了，顾总是不是应该让个路？”

顾勉沉着眼盯了慕凉半晌，慕凉毫不在意的和他对视，一时间似有火花噼里啪啦的响，最后还是顾勉率先移开眼神，给慕凉让了路。“顾勉~”慕月皱着眉，手抓着顾勉胳膊往自己怀里送，娇滴滴的道，“你怎么就这么让她走了啊！”

顾勉抽回手，看了没看慕月，神情冷淡的离开了此处，慕月愣了下，立刻跟了上去。两个人刚走，议论声便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看着，怎么像那化妆师更胜一筹？看起来，顾总也没有外界传闻的那样宠着慕月。”

“要我说刚才那化妆师的动作真的是太帅了，妥妥不畏强权啊，不过眼下她可是既得罪了慕月，又把顾总这个大boss得罪了，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要我说也是慕月过分了，明明就是她的问题，结果还非要人家给她道歉，凭什么啊……”“还能凭什么，就凭人家有顾总做靠山，咱们这些个小演员可是得罪不起。”

听着一众讨论声，导演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挥挥手:“散了散了，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紧做自己的事情去！”

顿时，人都离开了。导演叹了口气:“就知道不应该要这种走后门的，真是养了个大爷！”

慕月亦步亦趋的跟在顾勉身后，见顾勉不理她，她顿时有些心慌的拉住顾勉的衣服:“你，你怎么了？”

顾勉停下脚步:“慕月，没有下次。”

“我，我就是……”慕月想给自己解释，但在顾勉冷漠的目光下还是低下了头，“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闻言，顾勉表情好了些，他瞥了眼慕月脸颊红肿的手印，淡淡道:“你等下买点药，我就先走了。”

“好。”

慕月委屈的点头，但顾勉还是面无表情的上车离开。“我说，你从一早就知道是慕月的问题，干嘛还让人家姑娘道歉？”

安远开着车问，“那个姑娘不就是你看上的女人？你不会准备用这种方法在人家姑娘面前刷存在感吧！”

“不是。”

“她是阿景的母亲。”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站在慕月这边，再说，那女人也不是吃亏的主。“啧，你就是对慕月太宽容了。”

安远摇摇头。顾勉没说话，他在想慕凉那个眼神，本来顾勉已经忘记了当初那几次和慕月，或者是和那个与众不同的慕月交锋的时候，但刚才那女人的眼神却让他蓦地想了起来。那一双眼睛，和记忆中的模样，惊人相似。顾勉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的靠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