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凉没想到孙悦突然喊她，她正打着哈欠，眼睛微微眯起，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弥漫在眼里，听到孙悦的话，她偏过脑袋，啊了一声。顾勉瞧得准，一眼看到慕凉茫然的样子，嘴巴微张，眼神迷蒙，两颊泛着淡淡的红，看起来有些可爱。他眼里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转瞬即逝。“梁小姐之所以能来海选定然是有自己的能力，所以我想知道梁小姐对早晨那些新人的看法。”

孙悦面带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是为了知道慕凉对新人的看法。但慕凉知道对方绝对不这么想，她沉思几秒道:“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但很多人所谓的特长却远远达不到标准，被淘汰是理所应当，每一个圈子都是优胜劣汰，自古如此。”

孙悦又道:“今天那些来的人唱歌跳舞都不行，真让人头疼，特别出彩的也没几个，唉。不知道梁小姐觉得怎么评价？”

慕凉皱眉，她并非专业的唱跳家，顶多在演戏上能指导几分，对于唱跳那真是外门汉，什么都不知道，这孙悦问出这个问题分明是想给自己难堪。她从刚才褚盛的介绍中听出来自己只是一个设计师，不通唱跳乐理，这才有此一问。慕凉想了想，道:“孙小姐可是专家，你觉得差的远那必然是有不足的地方，而且唱跳者，如果没办法让观众与之产生共鸣，本身就是失败的。”

没想到慕凉不直接回答，拐弯抹角的把这个问题给带过了，孙悦皱眉还想继续追问，褚盛在一旁笑了笑:“菜上来了，还是赶紧吃饭吧，等下有的是时间点评，恐怕到时候点评的你会觉得累呢。”

褚盛是顾勉身旁的红人，他出了头帮了忙，孙悦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有些不甘心的瞪了一眼慕凉。慕凉并不在意，只是落在川菜上时，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胃和喉咙。当年从火海死里逃生，被管寒救了一命，不代表她真的什么事都没有，除了毁了半边脸，她喉咙也受到了不可修复的伤，吃不得辛辣的东西，会刺激到喉管，疼痛难忍。刚才孙悦提起来时，她一心想着顾勉的眼神，唯恐他继续盯着自己不放，立刻应了，实际上根本没听清楚孙悦的话，等到川菜馆才有些后悔。但来都来了，她再说离开就是自打脸。拿起筷子，慕凉想，少吃一些应该不妨事。不过慕凉高估了自己喉咙的承受能力也低估了这家川菜馆的辛辣程度，刚吃进去喉咙就像冒了烟似的，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疼的她眼睛都红了。慕凉低下头，一只手卡住喉咙，那密不透风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她拿了水喝了几大口还是没有疏解，一旁李旭和孙悦在说什么，褚盛在埋头吃饭，几人都没看到她的样子。顾勉看到了，但慕凉低着头，他只看到她通红的耳朵和脖颈冒出来的青筋，看起来颇为狰狞。“怎么了？”

顾勉声音压低问。慕凉下意识不想让顾勉看到自己这样子，她头埋的更深，摇了摇，只是一口菜，还不至于真要了老命，也就疼一会儿的事。这种脆弱的样子，慕凉不想让人看到，尤其是顾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