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爹地没回来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顾景说不出什么感觉。但肯定是开心的。“喂。爹地。”

顾勉正在沙发上等自己的醒酒汤，他没养过孩子，顾景懂事又听话，从来没让他麻烦过，他常年工作，有时候出差能出一个两个月甚至是大半年。和顾景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很多时候，顾勉总会忘记自己还有个儿子，今天见到慕凉，再看到卧室里休息的慕小包子，顾景那不多的父爱陡然冒了出来。当然，其中还有慕凉的暗搓搓的提醒。顾勉:“嗯。怎么还没休息？”

顾景有些紧张:“刚写完作业，练了会儿钢琴，正准备洗澡，洗完澡就会休息了。”

顾勉:“哦。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就给管家说。”

顾景:“好的，爹地。”

至此，两个人便没话可说。本来就单薄的亲情加上越来越疏远的距离，说不了两句话就沉默是正常也不正常的。慕凉躲着听了会儿，替顾勉着急。爹地不说话，顾景也不知道说什么，要说的刚才好像都汇报了。气氛隔着一个话筒，尴尬又拘谨。顾勉想了想，问他:“你要不要和你妈咪聊一会儿？”

顾景扭捏了下:“……可以吗？不会打扰到妈咪么？”

顾勉朝厨房看去，一眼抓住偷偷摸摸想偷听电话的某个人，忍不住笑了:“不会，”估计她巴不得呢。那边安静了一会儿，传来滋滋滋的声，紧接着是一个温柔的声音:“阿景，是我，我是……”说阿姨似乎很奇怪，说妈咪好像更奇怪，慕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自从顾景知道了他和自己的关系后，也不喊她阿姨，也不喊妈咪。这是两个人第一次通话。慕凉紧张又拘谨，在一个称呼上也深思熟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