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小乔冷然的样子。纸鸢听到鸢儿问小乔，要不要解决掉自己？当时她吓的浑身发抖，惊恐的看着冷漠的小乔，就在她以为小乔要点头的时候，小乔摇头了。她说“不用，你出去吧。”

纸鸢感觉自己被人拉起来，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低喃:“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回去之后什么都不早说，否则你会去黄泉陪着桐夫人。”

纸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当她回到紫鸢居的时候，那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活着。那种压抑的感觉，有生之年，纸鸢再也不想体验了。听完纸鸢的讲述，南宫月真的绝望了，本来她还侥幸的认为，小乔可能有苦衷，或者说，小乔还有被原谅的机会。但是那都是她的设想而已，小乔从头到尾都是幕后黑手，放在现代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你在犹豫什么呢？”

小乔不解，她不懂南宫月在犹豫什么？明明只要把自己交出去就好了，何必那么纠结呢？“你问我犹豫什么？”

南宫月好笑的看着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你觉得我在犹豫什么？我把你当做朋友，当做老师，当做家人，可是现在你却反过来问我在犹豫什么？”

南宫月的回答让小乔愣住了。“南宫月，这种情感你是不需要的。”

小乔回答，声音清淡无波。“这些没有用的感情只会挡住你前进的步伐，会让你做出错误的判断。在某些事情上，你需要学会有所取舍。”

小乔苦口婆心的劝着，似乎要把南宫月不应该有的感情抹杀掉。“如果……我把你交出去会怎么样？”

南宫月犹豫的问道。“你会通过试炼，正是领到草木堂。”

小乔愉悦的回答。“我不是问我，我是问你！”

南宫月激动的解释。“我？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就是我的结局。”

小乔平静的说。“我拒绝，我不会做。”

南宫月急忙说道。“可是……你拒绝了，你就无法完成试炼……”小乔继续劝着。“我不在乎什么试炼！”

南宫月忍不住打断。“那你不在乎死去的桐夫人是吗？还有鸢儿？就算鸢儿是死有余辜，可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主谋，从律法的角度上，我都需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小乔依旧很平静。南宫月沉默了，小乔说的是事实，哪怕她不愿意承认，也是必须要面对的事实。“……小乔，你究竟要我怎么办？”

南宫月苦笑，倒在桌子上，不愿意抬头。旁边没有说话的纸鸢很担心她，但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劝，因为小乔说的有道理，南宫月的犹豫她也能理解，不过这件事如果搁在她身上，恐怕她已经崩溃了吧。半晌过后，南宫月抬起头来，她看着小乔，眼神悲痛:“好，我把你交出去，但是以后，你的草木堂，我不会负责。”

听到南宫月前半句的时候，小乔很欣慰，但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小乔很震惊。“为什么？为什么不负责，就差临门一脚，为什么要放弃？”

“因为……这个位置，我坐不下去，只要我在位一天，我都会记得今天，所以我不会负责。”

说完之后，南宫月恶劣的笑了:“真是抱歉，我这个人特别自私，从来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人。”

“可是你不做了，你要草木堂怎么办？看他再次衰落下去？”

“那就是你的安排了，不归我管。”

南宫月不负责任的回答完，站起身，对还在愣神的纸鸢说道:“我们回去。”

“啊？是！”

纸鸢匆忙起身，在离开之前，回头看着小乔的表情，急忙收回眼神，因为她再一次看到了那种冷漠的小乔。在回紫鸢居的路上，南宫月和纸鸢都不曾说话，因为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纸鸢看着南宫月阴沉的脸，有回想起小乔的冷漠眼神，不禁担忧。“小姐，小乔夫人她……”“纸鸢，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不会的，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南宫月没有说为什么。晚上闻人修谨回到紫鸢居的时候，发现在卧室里没有南宫月的身影，甚至连下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他走出紫鸢居，发现南宫月在坐在屋顶，专心的看着天空。闻人修谨松口气，一个跃身，就上了屋顶，坐在南宫月身边。“天冷，怎么不多穿点就出来了。”

闻人修谨皱着眉，把自己身上的长衫罩在南宫月的肩膀上。衣服上传递过来的温暖，让南宫月已经有些冻僵的身体缓过来。“谢谢。”

南宫月拢了拢衣服，轻声道谢。“谢什么？”

闻人修谨笑道。“谢你……及时救了我。”

南宫月笑着回答，只不过那个笑容很苦，完全没有开心的样子。“怎么了？你的情绪不对。”

闻人修谨就算再迟钝，都反应过来南宫月的情绪很低落。“没事，就是有点问题想不通而已。”

南宫月笑笑，示意自己没事。看到闻人修谨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心中一暖，脸上的笑容终于真实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