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觐看着纸鸢,就像看着一只猫儿一样,任纸鸢怎么挣扎,都离不开闻人觐的怀抱。这种无力的感觉,让纸鸢感觉自己回到了一些灰暗,没有光亮的日子。如玩偶一般,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就连死亡都不能选择。有的人让你活着,你连死都由不得自己。“别挣扎了,缚。你逃不了的,你忘了吗?你从来都逃不过的……”“因为不论你逃多远,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纸鸢挣扎的动作突然停下,这句话那样熟悉,她本来以为自己忘了,可是这句话却像纹身一样,纹刻在她的生命里,无法抹除。纸鸢不知道她是怎样回到七王府的,知道的是,当她回到七王府的时候,就得知了南宫月差点小产的消息。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南宫月的卧室,发现南宫月好生生的躺在床榻上,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血色,但是还算安稳,纸鸢放下心,知道只是虚心一场。她缓步走到南宫月面前,无声的跪坐在床榻旁边,思绪翻涌。“小姐,对不起,纸鸢没有办法一直陪着你了,可是纸鸢如果不离开的话,小姐就有危险了。所以,纸鸢别无选择。”
“小姐,你知道吗,纸鸢一直很感谢小姐能把纸鸢捡回来,并且一直带在身边,像对亲妹妹一样的对纸鸢好。”
“小姐,纸鸢也想一直待在小姐身边,可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不过小姐不要担心,纸鸢会在小姐看不到的地方,一直护着小姐的。”
“小姐,纸鸢不在的时候,可要照顾好自己啊,现在肚子里有了宝宝,不要再看那么久的账本了。老人们都说,娘亲的眼睛好看,生出来的孩子也会好看的……”难得静谧的午后,一直都很安静的紫鸢居,一个温柔清脆的女声不断的念叨着什么,声音中的温柔,就像是快要溢出来的水一样,装不住了。古代的天空一直都是透明的蓝,没有一丝杂质,从这边蔓延到那边。南宫月就是在这种天气里苏醒的,她总觉得她这一睡就睡了不知道多久,屋中很安静,安静到南宫月感觉不到除了她以外的人。没有人吗?南宫月缓缓起身,接着马上捂住自己的小腹,孩子……还在吗?她记得自己是因为腹痛难忍所以才昏过去的,所以后面的事情的就不知道了。“纸鸢……”南宫月的声音因为干涩缺水而沙哑。纸鸢没有应声。是不在吗?南宫月皱眉。“纸鸢?”
南宫月艰难的撑起身子,又叫了一声。可还是没有纸鸢的身影,南宫月意识到不对劲,她支撑着发软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太阳晃的南宫月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暖暖的太阳让她整个人变得暖融融的。可是紫鸢居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打扫院子的下人也不在。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南宫月决定去前厅看看。来到前厅,眼前的景象让南宫月莫名眼熟。纸鸢现在面对的情况,像极了那天她刚刚大病初愈,看见小乔时候的样子。同样是压抑的气氛,同样是面带严肃的闻人修谨,同样是……跪在地板上冰冷人。南宫月的到来把前厅里的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纸鸢看到南宫月的时候,眼神闪了下,接着迅速的躲过去了。闻人修谨看看南宫月,又看看纸鸢,对影子示意,让他把纸鸢带下去,然后走到南宫月的面前,要把她带离这里。南宫月挣开他,拦住影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月问的是闻人修谨,但是眼睛看向的却是纸鸢。纸鸢低头躲开南宫月的注视,闻人修谨也踌躇着不说话,南宫月皱眉,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纸鸢?”
南宫月蹲下身,强迫纸鸢看着她。在纸鸢的眼中,她看到的是满满的泪水,还有愧疚和坚决。南宫月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想起纸鸢这几天各种的不对劲,比平常还要唠叨,在自己不注意的地方经常叹气,还时常背着自己出府,不知道去见谁。“影子,既然这两个人都不愿意说,那你就说,他们究竟瞒了我什么?”
南宫月站起身,眼睛定定的看着影子。突然被点到名,影子慌乱的看向闻人修谨,想从他那里寻找答案。只见闻人修谨在影子的背后默默的摇头。影子知道了七王爷的意思,咬咬牙,立身拱手回答:“回王妃,您还是不要为难属下了,主子说什么,属下自然就是跟着做就是了。”
这种委婉的拒绝,南宫月怎么会会听不出来?说白了,就是不告诉自己罢了。南宫月缓缓退到闻人修谨身边,冷笑的看着他:“闻人修谨,我跟你真的无话可说了!纸鸢是我身边的人,她的来去自然由我决定,如果纸鸢有哪里得罪你了,我这个做主子的,自然会代她受罚。”
南宫月说完就要拉着纸鸢的手,准备离开这里。可是被纸鸢挣脱了,这下震惊的不光是南宫月,还有闻人修谨和影子。此时的纸鸢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她一步步摇着头,向后退去,带着哭腔对着南宫月。“小姐,是纸鸢不好,纸鸢对不起你。所以不要怪王爷,他也是为你好……”“纸鸢……”“小姐,这件事本来纸鸢打算瞒您一辈子的,所以纸鸢拜托王爷,无论如何都不要告诉您这件事,尤其您还怀了身孕。可是,没想到天公不作美,还是让您知道了。”
“纸鸢……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小姐……”纸鸢犹犹豫豫,终于艰难开口:“小姐,其实纸鸢待在您身边是早有预谋的。”
“早有预谋?”
南宫月轻喃这四个字,无措的看着纸鸢。“是的,小姐。您是那个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纸鸢就是被派过来的杀手,而目标就是你。”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打在南宫月的身上,她不相信的看着纸鸢,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纸鸢从她身边离开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