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领民酋长,但如今看来,宇文一族才是名副其实,高欢佩服。”
这个男人,属实是可恨!宇文泰咬牙,可想起来之前刚从怀荒来的密件,他的心里不得不极力忍耐。贺拔度拔其人,心思素来缜密,比起自家耶耶,看的常常更深远,今次他既然说高欢能为宇文一族指一条明路,他宇文泰愿意相信!可是,想起昨儿个京城来的密件,宇文泰的心里委实是恼怒,瞧着高欢似笑非笑的脸,他到底还是没忍住,“高欢,别以为我不知道。洛阳那道“纳妃令”,你高欢也是出了力的!”
“宇文氏既已有驸马珠玉在前,高欢以为,小郎君紧随其后,也是美事一桩。”
高欢的脸上丝毫未有被戳穿的窘迫,宇文泰不怒反笑,“若真是如此,为何高大人不以己女上供?”
“小女尚在襁褓,就算是想为太子后宫,也不够资格。”
“太子殿下也不过才四岁,男才女貌,佳偶天成之事,在我鲜卑人心里,年纪何尝是阻隔?”
到底是恼羞成怒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人当真诚不欺我也!高欢笑容更大,可是个人都看的出来,这笑容,未有一丝一毫达到眼底,“宇文小郎君,”高欢一字一句颇是意味深长,“你当真以为,高欢此举是为让宇文氏入火坑?”
“难道,这此中还有隐情?”
宇文泰冷哼一声,高欢却是突然往宇文泰跟前凑了凑,声音也是压低几分,“隐情么,自是有,只是,不知道小郎君,愿不愿意信了。”
灯火通明中,高欢那张清俊的脸上忽然也是多了几分诡异,宇文泰的警觉性达到顶点,当初他可是吃过这个男人的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虽说他不是过去的宇文泰,可眼前之人,也并非当初那个手段只有简单粗暴的高欢,“高欢,不要神神叨叨,有话直说!”
“帝星陨,幼主立,四方乱,群雄,起。”
高欢声音低低,眼中的光芒却是四射。宇文泰的眼中有一瞬间的惊诧,随即也是反应过来,“不可能!”
若果真大王抱恙,为何洛阳处竟是丝毫动静都未有!宇文泰面色一寒,“高欢,妄议大王可是死罪!”
“宇文泰,你若是自以为是,最后只能被拖下水,届时别怪我没提醒你,武川若是因你而陨灭,这般责任,你可担得?”
高欢一脸居高临下,宇文泰的心里已是翻江倒海。室内一片寂静。室外,刚刚来到门外的二人也是面色迥异。独孤如愿的脸上浮起一抹笑,“看来,黑獭当真是被吓得不清!”
“如愿。”
李虎小声埋怨,脸上的惊诧还未丝毫散去。高欢刚刚所言,别说是黑獭,就连他到现在都心慌的不行。这等惊天大秘密,换做是谁都会是这等反应。可是,这等机密,为何高欢竟然能够探知?李虎的脸上渐渐冰冷,那么一个浪荡之人,居然也会是知晓这等先机之人。果真这世道,“人不可貌相”么?“如愿,大王既是如此,为何到如今为止大魏还是毫无动静?”
“帝王之心,又岂是凡人可揣测,更何况,先王当初,又有谁能料想居然会死在南征途中?”
独孤如愿声音幽幽,李虎的心里忽然明白些许。原来,大王这般大张旗鼓为太子选妃,是在平衡各方权势,也是帝王之术,精髓在“平衡”二字。他李氏曾为大凉之主,帝王策虽然他李虎不曾有幸学习,可从小也曾听父辈言及,虽然不能为人所知,可既是帝王之后,该明白的,还是得通透,哪怕,再也用不上。李虎的眼神暗了暗,独孤如愿自是尽收眼底。帝王之位,当真是,谁都无法抗拒无法忘怀么?独孤如愿脸上浮现一抹苦笑,思及从小被人言及的那番“预言”,独孤如愿到底还是难以释怀,不过他也很清楚,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阿佐?”
“嗯?”
“适当透露点风声给武川诸豪强,若真有朝一日大魏惊变,我们不可打无准备之仗。”
独孤如愿声音顿了顿,“不要太多,把握分寸!”
“好。”
(九七有话说:今天四更到此结束,明天还是四更,大家可以期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