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可以比肩的!“阿斗泥,乐极生悲,你好自为之!”
扔下最后一句,贺拔胜也是飞快起身头也不回的走远。目睹贺拔胜远去,念奴方才惴惴不安地进里,瞧着已然起身迎来的贺拔岳,念奴心里到底还是忐忑,“三郎君?”
“与你无关,二兄素来有勇无谋,目光短浅也非这一日。”
将念奴搂在怀里,瞧着似乎还是忐忑的人,贺拔岳也是有几分无奈,“念奴,我已让万景暗中前往南境,你非要担心许多,”万景?脑海中闪现出一张丑陋的脸,念奴心里更不安,“郎君所言,可是那左足生有肉瘤之侯景?”
“不错,羯人善战,他也算是我贺拔岳一手提拔,今次入南境,也算是报答我一番提携之恩,”贺拔岳的笑容里有几分古怪,“一个有残缺的伤兵,在军旅之中本就是弱势。一个弱者,是最不易惹人注目之辈,可就是这般最不易惹人注目之辈,最能让人放松警惕性,他能知晓的消息,也比一般人多太多。”
瞧着终于是松口气的念奴,贺拔岳的笑容终于是多了几分真心,“念奴,你跟随我多年,什么时候发现,我贺拔岳没有理智过?”
房内终于安静了,房门之外,刚刚站定的人已是默默转身,瞧着身边似乎还余怒未消的人,贺拔允也有几分头疼,“换个地方说话!”
贺拔胜未曾拒绝,兄弟二人走远,直至来到练兵场之上方才停住,随意挑拣一根长枪扔到二弟手中,贺拔允的脸上浮起淡淡笑意,“比试一场?”
“阿兄明知晓非是破胡对手,就算是比,破胡也只有让步的份,”将手中的兵器扔到一边,贺拔胜的脸色依旧凝重,虽然刚刚贺拔岳的话是打消了他的疑虑没错。可如今的贺拔岳身上有的改变,他贺拔胜可是看在眼里。他的亲弟弟变得如今是连他这个亲兄弟都有些陌生,委实不是件好事!“阿兄,你我兄弟三人,向来是阿斗泥最足智多谋,可如今他为着那女人,却再非从前那般冷静。”
“冷静支持却无人性,非是我身为兄长愿看到的阿弟,阿斗泥是如此,破胡,你也一样,”贺拔允叹口气,“人活在世,总是有所牵挂才成为人,阿斗泥这般,阿兄与耶耶皆是欣喜,若破胡也能将一人放在心间,阿兄与耶耶会更开心,”“若果如此,贺拔一族,也该废了。”
贺拔胜的脸上丝毫都未有因为贺拔允的温情而有些许动容。感情这种事,于男儿言心中有数就好,嘴里说出来和做出来,实在是没必要。如今这乱世,若是为了私人感情,儿女情长耽搁大事最终家破人亡,那才是真正的愚蠢。贺拔胜的声音寒凉,丝毫都不客气,“阿兄,莫以为破胡愚蠢,今番阿斗泥的安排,无论如何看,我都不看好,那侯景最是阴险狡诈,若为个小将,或许还能做马前卒,可那南境重地,今番你们派他前去,若是出了岔子,到时候吃亏的,可不止是怀朔,”将脚边的武器拾起,贺拔胜立刻头也不回走远,“众人皆醉我独醒,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番之事,我破胡揽了!”
“阿斗泥算计人心的本事,倒是一日胜过一日。”
幽幽一声叹,终于是把贺拔允的思绪拉回,瞧着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贺拔度拔,贺拔允的脸上也难掩无奈,“耶耶,破胡终究还是不明白。”
贺拔度拔摆摆手,对上长子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是只觉好笑,“可泥,你耶耶我,非是斤斤计较之人,你兄弟三人既是都为怀朔与贺拔氏殚精竭虑,无论如何,耶耶都不会怪罪任何一方。”
暗暗叹口气,贺拔度拔也是多了几分惆怅,“你兄弟三人虽皆是耶耶亲生之子,但个性也是南辕北辙,细细想来,虽是我贺拔氏之福,但究竟结局如何,亦是无人知晓。只有一点,无论何时,耶耶都不会弃你三人于不顾。”
对上贺拔允虽是诧异却也是深思的脸,贺拔度拔的笑容更大,“去见见阿斗泥,他现在应该有话,要对我父子二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