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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光线黯淡。
弥漫着木板自有的灰屑味与新鲜的血腥味。 平宁在看见那颗眼球之后,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他立马推开衣柜的挡板。 手上传来重物挡住的沉重感。 艰难的打开衣柜之后。 便想向前方最有可能逃出去的窗户跑去。 此刻他的呼吸急速,血管扩张。 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爆发出了身体的最大潜能。 可就算如此。 在他以极快的速度移动时,一股力量从腿部出现。 双腿像是被麻绳捆住一般动弹不得。 直愣愣的摔在了窗户前的桌子旁。 下意识的想开口呼救。 但如之前夫妻俩人的一样。 脖子处的青筋暴出。 努力着嘴巴不断张合,但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向着腿部的方向看去。 看见的是一个极其夸张扭曲的大腿将他的双脚给绑住了。 那只大腿的主人正是诡异的德老板。 此时他正以奇异的姿态站在平宁的面前。 德老板见平宁已经被困住。 他的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态,喃喃道。 “没想到刚刚复完仇,竟然又抓到了作为材料的第三人。”他说完。 好像正在确认什么。 向着手臂上的一块皮肤看去。 似乎上面有着验证他答案的信息。 也就在这时候。 平宁看见了夫妻俩人落在地面的那柄小刀,是当前唯一的武器。 他快速捡了起来,就向着德老板的脖子处划去。 小刀很是锋利。 将脖子处的一半都给割伤,却看不见血肉,只有黑漆漆的内部。 正在他想割向腿部德老板的扭曲大腿时。 破开的脖子处冒出宛如头发一般的黑线向着平宁的口鼻伸去。 无奈。 他只能选择将向口鼻飞来的黑线割去。 刀光划过。 密密麻麻的黑线向着地面飘落,平宁再一次的向着腿部挥去。 可又一次的被阻挡了。 强有力的两只大手将他的双臂紧紧地按在地面上。 使其无法动弹。 黑线再次从破开的脖子黑暗内部伸出。 如毒蛇一般向着平宁的口鼻钻入。 顿时间。 平宁感觉鼻子与嘴巴被填满,撑开,最后呼吸困难。 视野也变得模糊。 眼前有着无数个德老板的身影在面前晃动。 耳朵里不断传来高频且尖锐的声音。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 他用尽身上的所有力气将拿着小刀的手臂重新抬起。 因为视野模糊的缘故。 他根本看不清也不能分辨攻击的具体位置。 只能不断的向着前方挥舞小刀。 似乎是这样的攻击起到了作用,原本被黑线填满的口鼻顿时开朗。 新鲜的空气猛然涌入腹腔。 视野也变得清晰起来。 待能大概看清现状。 只见站立的德老板如干煸的枯木一般,开始迅速收缩。 又如之前那样变成了一张人皮。 不过这张人皮并没有再次展开,是不断缩聚。 在片刻间就缩小成了一个圆球。 捆住平宁双脚的扭曲大腿也已经不见。 平宁跌跌撞撞地爬起。 来到窗户边,纵身跳了下去。 事情所发生的房间是处在一个三层楼高的木制建筑里面。 这样的建筑一般用于雇主与雇员的交易,或者用来谈判。 约定见面之类的活动。 其最重要的便是保护这里安全的武装力量。 几乎是每人都配备一把突击步枪,在这样的武力面前。 这座建筑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在平宁从处于二楼的房间跳下来的时候。 发出的声响立马引来附近的武装人员。 他们将腿部有些摔坏的平宁拖向了一个处于脱落表皮露出砖块的水泥小房屋前。 向平宁询问情况。 平宁犹豫再三。 最终还是没有决定向他们说出真相,因为他怕说出来。 他们会将他想为一个疯子,杀了两条生命的疯子。 在将改造的真相说出来之后。 周围有几人离开。 似乎是去验证平宁所说房间内的事情是否发生。 将他带进了破烂砖房里。 在砖房内,有着一个审问台。 审问台的右边就是一个镶嵌钢筋的牢房。 平宁暂时被关进了牢房里面。 他看着洒满枯草的地面上。 却将一直紧绷的身体。 处于高度集中的精神舒缓了下来。 因为眼下,他已经摆脱了危机。 放松下来后。 身体传来了无力的疲惫感。 一屁股的就坐在了沾满黏土的草堆上。 虽然现在依旧处于被关押的牢房当中。 但相比之前发生的那些怪诞离奇的事情而言。 被关押在牢房中是最好的事情了。 且他相信刚刚编出的谎言。 一定能将夫妻俩人惨死之事的凶手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虽然真的不是他所杀害。 明明确实没有关系。 但还要他编出谎言来制造出没有关系的事实,这恐怕就是诡异的德老板所赐。 没有那诡异的德老板。 平宁相信他根本就不用逃跑。 就站在原地也能说明凶手不是他。 有了心理的安慰之后。 平宁甚至可惜这一天浪费的时间。 他一天正常能赚两百米卡。 可最近是草物的丰收时段。 足足每天能赚四百米卡。 翻了一倍。 之所以在逃离死亡的威胁之后。 第一时间就是想着他的工作。 是因为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地租,每月他需要提交四千米卡。 这还是在他与他的叔叔和婶婶一起合租的情况之下。 所以在有时候。 米卡可能比生命重要多了。 在他恢复下来之后。 发现处于左小臂的皮肤上出现了异常。 在那里,是一个有着小拇指大的白斑。 起初他还未察觉不对。 到了外面迟迟没有人进来的一个小时后。 他看见原来的白斑竟然扩大了,原本只有小拇指大。 现在起码有一片树叶那么大了。 随着白色在他的小臂皮肤上扩散,他更加看清了皮肤上的异常。 在白色区域的周围。 是一根根宛如生长在皮肤之下的黑线。 如同从德老板脖子处伸出来的那些黑线一般。 “德老板没有死?!只是窜进了我的身体里面!”
平宁在思考片刻后。 精神变得疯癫起来…… 带着铁锈的柱子上传来了猛烈的碰撞声音。 “放我出去!我不想死啊!我被德老板的鬼魂寄生了……” 平宁使劲的敲击着铁牢。 但不管他怎样的吼叫。 砖房的铁门依旧牢牢紧闭。 他没有时间。 如同死人一样苍白的皮肤正在肉眼可见的扩散。 从左臂上向着心脏的位置绵延,似乎只要到了胸口的位置。 他就将变成一个死人。 或者德老板的身躯。 白皮处传来冰冰的凉意。 周围的黑线似乎已经生长在他的血管里面。 仿佛在贪婪的。 不断的吸食着他的血液。 感觉只要白皮蔓延到心脏或者头顶。 他的血液就会被吮吸干净…… 如同一张树皮一样塌下。 他不想死,如果死了。 他辛辛苦苦存下来的金钱就将毫无用处。 之前的辛苦也将付诸东流。 好歹让他拿去享受一次克隆女人。 或者买上一顿新鲜的兽肉。 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就这样死在了这个牢房中。 他需要出去,不管是为了寻找解救的办法。 还是花光那笔存下来的米卡。 但似乎他是不幸的。 在里面敲击了许久,喊叫了许久。 铁门依旧紧闭,白皮已经将整个小臂覆盖。 距离心脏的位置不足几寸的距离,危在旦夕。 铁牢虽然已经有些年代。 但不管他怎么样的踢,挖,碰,撞都无法逃出去。 等到将全部的力气耗尽。 他这才放弃挣扎沿着铁柱坐了下来。 也就是在这时。 铁门的方向传来动静。 光线从门缝中钻出。 光线里缓缓走出一名女人。 女子肌肤偏黄,短发,上身穿着露脐衣。 大腿处绑着手枪套,看起来是一名壁垒警察。 她走向平宁的方向。 平宁见有人进来,兴奋的爬了起来。 正在想将德老板诡异的事情说出时。 那名女人却比划出了不要说话的手势。 似乎想让他不要将事情说出。 会带来某种可怕的后果。 正在平宁犹豫说不说的时候。 女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平宁下意识的看向女人的眼睛…… 他看见了几朵玫瑰正在女人的眼睛里面旋转着。 随后。 整个空间也跟着旋转起来。 正在他的大脑感到困意的时候。 左臂之上的寒冷感突然加剧。 顿时间,让他的精神陡然一震。 立马清醒过来。 平宁感到眼前的这位女子似乎正在以某种诡异的能力催眠着他。 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 女人轻轻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竟然进入不了幻梦,这下就变得麻烦了。”
女人想了片刻之后。 将枪袋里面的手枪拿了出来。 将保险打开。 对准平宁的脑袋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让你心里以我下面说的内容作为你今天碰见的那个诡异事情的解释,不然我就开枪,听明白了吗?”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 平宁连忙点头,生怕迟了,对方就会按下扳机。 “是废土后的辐射导致你的思维出现了问题,那些全是幻觉。”
“并不存在。今天遇见的一切诡异事情是幻觉,是你精神异常后看到的假象,放松下来。”
听着女人所说的话语。 他内心的疑问反而越加增多。 为什么对方要刻意这样引导他。 对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为什么不是选择将答案讲述于他。 那样不是让事情变得更加简单吗。 难道是往某方面想就会变成和德老板一样的情况吗。 平宁的思绪不断变化。 他不明白女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女人却不可能给他思考的机会。 在看到平宁的眼神呆滞。 她出声提醒了一声。 看见女子按着扳机的手指正在慢慢收缩。 “不要想为什么,给你五秒时间。”
看着对方冷淡的面孔。 平宁内心生出了憎恨,但怕死的内心却让他老实照做。 五秒过后,女人的声音响起。 “看我眼睛。”
一朵朵玫瑰花旋转。 不过不像之前那样带来眩晕感与疲惫感。 这次没有任何的感受。 一瞬间,旋转的花朵消失殆尽。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做到了,说说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吧。”
似乎刚刚的是一场对于平宁的验收。 不过平宁幸运的做到了某种指标。 女人放下手枪。 开始听着平宁的描述。 从随时可能被眼前这个女人一枪打死的边缘逃离后。 等待他的还有白色皮肤的扩散。 一眼看去。 平宁的手臂下部分惨白。 上部分黑黄,看起来十分诡异。 “求你救救我吧,我从未沾染过罪恶,家里面还有生病的父亲,和幼小且断了一条腿的弟弟。”
“他们都需要我的工作才能艰难的生存下去。”
“我不能就这样毫无责任的死去……” 就在平宁努力的挤出泪水的时候,女人打断了他的诉苦。 “挺能编的。”
女人毫无情面的说出了事实,但却又给了他希望。 “我可以帮你,今天和我一起去荒野探险。可能会找到治疗你的东西。”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平宁狠狠的臭骂起自己。 竟然还因为对方拿枪想打死他而生出愤恨之情。 但听到要去荒野这个词的时候。 他又觉得燃起的希望变得微乎其微。 他去荒野上。 与去投死没有什么区别。 但想到对方愿意带一个累赘一起去。 他立马表示了感谢。 选择抓住这个机会。 去荒野起码还有些希望。 待在这里,则一点希望都没有。 “加上你一共四个人,目的地是一片森林,全过程你必须无条件听从命令。”
“我叫卡娜,你呢?”
卡娜一边将手枪放进枪套里面。 一边看了看手中的表钟。 在将话说完的时候。 她问起了平宁的名字。 “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