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做的对。宫女们再细心，也不过都是些普通姑娘，只要稍有功夫些，跟不上也很正常。既然如此，那本宫就要亲自出马了。”

战美琪一边说，一边用手抚了抚手中的长剑。夕霞微微皱眉，点了点头：“那娘娘可以定要小心，千万约着武嫔娘娘一起去，奴婢跟丢了她数次，觉得此人定不简单，娘娘可不要掉以轻心。”

“好，我知道了。”

这时门外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在夕霞耳边说了几句，夕霞猛地一抬头，冲战美琪说道：“娘娘，真是巧了，武嫔娘娘来了。看来两边的消息，都赶上一起了。”

“好，甚好！走，我们一起去内厅，夕霞你也一起。”

说着主仆二人便一同走到了内厅。三个女人一起在内厅汇聚在了一起。“妹妹，可是有什么发现？”

自从跟慕容文博坦白过后，战美琪对查出真相更加着急了，一见到武舜英，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寒暄，就赶紧问舞团的事情。“有，我查了这批舞娘们的卷宗，发现了她们领头的舞娘特别可疑。”

一提到领头舞娘，战美琪就不由得和夕霞对视了一眼。“武嫔娘娘，那舞娘可唤作睿娘？”

夕霞主动问道。“是了，就是她了。此人之前是京城青楼暖心阁的头牌，能歌善舞，芳名远播，她有不少裙下之臣。”

“哦？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进了舞团，还入宫献舞。”

战美琪感到有些奇怪。“是，我也是因此而注意到她，多了几番查探。她身为青楼花魁，接触的人脉很广，真的要帮她改头换面入宫，怕也不是什么难事。要不是我这记性，能从各类卷宗中看出端倪，恐怕一时也是难以发现。”

“这姑娘倒是大胆，入了宫连个名字都不换。”

战美琪眯着眼说道。“是，也许还是故意的，反倒还能叫人消除怀疑。我查她的身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不过要证实这个猜想，光凭借我在宫中查探是不够的，还需要帅亲王帮忙，里应外合才行。”

说道这，武舜英的表情严肃了许多。“怎么说？”

“姐姐可知道，前朝夜西。”

武舜英这句话一说，战美琪不由得一惊。夜西的最后一代主君，荒谬无道，残暴不仁，鱼肉百姓，引得诸侯不满，满朝皆有不臣之心。但即便如此，夜西也是有着五百年历史的大国，莫不说皇亲国戚，就但是皇室这一脉，都人丁兴旺，余孽众多。只是华夏立国到现在已有一百多年，夜西的名字早就被历史淡忘。今天武舜英突然这么一问，难不成这个睿娘和夜西还有什么关系？“夜西可是为华夏所灭国。当年两国大战，双方都死伤惨重，华夏这边全凭一口气，守着当时的京城，百姓们见了深受感动，纷纷都献出家中铁器木料，为军士们提供兵器，死守了一个月之后，才等来援军，一举拿下夜西仅存的军队。”

战美琪了解夜西的方式，切入点自然是有关战争的。“是，那一场仗确实打的十分艰辛。”

“说起来，那也是我战家祖先打下的呢。这睿娘，莫不是和夜西有什么关系？”

“目前还尚且不能确定，但有些迹象会有些相似。”

“怎么说？”

“生活习惯吧。夜西人多是左撇子，习惯用左手写字和吃饭，这也影响到了他们的汉子书写，我们写字一般是从左往右，可夜西人是从右往左，不仅是笔画顺序，还是书写排列，都是如此。”

“是了！没错，盯梢睿娘的宫女曾提到过，那睿娘是个左撇子。”

夕霞听了，不由得插嘴说道。“嗯，“武舜英点了点头，“夜西人还习惯用冷水洗澡，无论男女，无论何时，他们都有这样的习惯。因而在历史上，每次夜西人在北作战，都显得十分骁勇善战，他们不畏严寒，不惧冰川。”

“这我倒是不知道了，看来可以让宫女们盯一盯，看看这睿娘是如何洗澡的。”

“嗯，他们还信奉奉天教。但凡是皇室宗亲，全部都信奉奉天教。”

“这倒就没那么明显了，即便时至今日，华夏国中也有许多民众信奉这个教派。”

“夜西后人虽然和民众一样，信奉奉天教，可是却也略有不同。一般的老百姓作为教徒，只会在初一十五的时候以家畜或五谷献祭，而夜西后人则是要以自己的血和头发作为献祭。”

夕霞不由得抿了抿嘴：“这是哪门子的教派啊，竟然这样奇怪。要是没半个月都要以鲜血献祭，那也太伤身体了吧。”

武舜英听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怕，不过是一两滴血就可以了。夜西人认为，他们和他们的神是血脉相通的，献出他们的血和头发，一方面是表达他们是神的子女，还有一方面是他们认为这是和神的一种沟通方式。”

“好，夕霞记下了，夕霞会仔细观察的。”

“单凭这些，妹妹怎么能知道她是夜西后人，这些习惯都太小了吧。”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档案上显示出来的习惯。她所在的暖心阁，位于京城的西城，她在暖心阁的厢房也位于西厢。要知道华夏是一直以来是以东为尊的。她堂堂一个花魁，没必要屈居西厢。”

说到这，战美琪不由得走了一下神。虽然说皇上给她和武舜英的位分都不高，可她和武舜英一入宫住的便是东宫，刘贵妃虽然位分尊贵，住的却是南宫。“还有她出身的日子，是阴年阴月阴日。”

“这个？这个能说明什么，这不过是自然生产。”

武舜英摇了摇头：“夜西族人都喜阴，因而喜欢西面，喜欢以冷水洗澡，所以夜西人也会特别喜欢八字偏阴的。碰到阴年，甚至家族会为了生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孩子，而剖腹娶子。”

听到这，战美琪和夕霞都不由得面色一变。“竟然是这样残忍。”

夕霞跟以前比，已经算是完全融入了战美琪和武舜英的小团体，讨论起事情来，都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不会管自己是个丫头。不过在众人前面，她还是一直恪守礼仪。“若真是如此，怕是这睿娘的父亲，对她娘亲也并不是那么爱护。”

战美琪不由的说道。“是，若是爱护，这睿娘怕也不会流落青楼。京城花魁的名声虽是好听，可若是能做个大家闺秀，谁又愿意做个风尘女子。”

武舜英点了点头。“哎，纵使她可怜，只要她想害皇上，我们也绝对不能姑息。妹妹，现在都是下午了，在晚宫门就要关了，我赶紧去通知帅亲王，见他一面，告知他此事，不然就要等到明天了，时间可不等人。”

“好，姐姐去吧。我和夕霞一同讨论下如何监视睿娘的事情吧。”

“好，你们俩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那我去了。”

说着战美琪便出了门，直奔御书房去。